“我的衣服是自己缝制的。”小绫儿虽然不解叶东楼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缝制衣服的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叶东楼又问道。
“布是我自己织的。”小绫儿继续答道。
“那织布用的丝线又是哪里来的?”叶东楼继续问道。
“大海里有一种茧鱼,鱼皮剥下来后,用清水浸泡十天左右,就变得非常有韧性,这个时候用锋利的刀子将鱼皮割成很细很细的线,再阴干,这线变得又软又韧,就可以用来织布了。”小绫儿解释道,稍停顿后又补充一句:“美人国的衣服,都是这样子制成的。”
“突然想起当初见你之时,你从海中上岸,推着木车一路走来,衣服是干的,心中好奇,于是问你一问,还请小绫儿姑娘不要见怪。”叶东楼施一拱手礼,对小绫儿说道。
小绫儿对着叶东楼笑了笑,说道:“在别的仙域上,衣食住行可能与我们这里完全不一样,这位大哥有此疑问,实属正常。”
“你叫他叶大哥吧。”万迁给小绫儿介绍着,“这个是庄大哥。这个是金瓶。这个是常在。”万迁一一指给小绫儿看。
小绫儿对每个人都笑着称呼着打招呼。
“至于这个……”万迁指着那条龙,“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一条龙,他现在心智不全,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嗯……一、二、三、四……”万迁一边说着,一边数着屋子里的人,“五、六、七,咱们一共七个人,到他就是第八个,就管他叫龙八吧!”
小绫儿对着龙八笑着打招呼:“龙大哥!”
龙八点点头,磕磕绊绊地说道:“我……就,先……叫……龙八……吧。”
叶东楼和金瓶施展幻术,给叶东楼和万迁幻化出了鱼尾巴。
叶东楼穿上了庄晓生的衣服,万迁穿上了龙八的衣服。
龙八将床幔穿在了身上,用绳子系好,看上去虽然怪怪的,总好过光着。
庄晓生和龙八去附近伐树,准备将小屋旁边倒塌的房子重新修葺起来。
金瓶留在小屋照顾战魂。
常在继续在门口练轻功。
小绫儿教叶东楼和万迁在使用鱼尾巴之时的一些细节之事,避免他们进城后不小心漏了陷。
叶东楼和万迁很努力去适应这鱼尾巴,虽然一开始感觉很别扭,但是经过小绫儿的细心指导,他们很快掌握了技巧,走起路来也终于不晃来晃去了。
“这样总能蒙混过关了吧?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万迁对叶东楼问道。
“大哥……”小绫儿轻轻拉了拉万迁的袖子,示意万迁凑过耳朵来听。
万迁笑着凑过去,小绫儿轻轻地在万迁耳边说道:“大哥,我……我说个事情,你……你不要难过。”
万迁疑惑地点点头。
小绫儿咬了咬下嘴唇,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大哥,美人国的人都是长得很美的。包括男人,也是十分俊美。你们……你们长得……跟我容貌大抵上是一个水平的,这样子进城去,太显眼了,也很容易招致麻烦。要不……我帮你们化化妆,把你们装扮得美一些,不至于让人一看见就……就嫌弃,你们再进城,好不好?”
听了小绫儿的话,万迁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跟二妹一个水平?让人一看见就嫌弃?嗯?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我确实不如姓叶的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让人一看见就嫌弃吧!如果姓叶的这样子还不能算好看,那美人国的男人得好看成什么样子啊?”
万迁虽然心中很不服气,但是脸上还是笑着对小绫儿说道:“听你的!”
小绫儿又看向叶东楼,还没等叶东楼点头,万迁就抢着说道:“他一定会同意的!”
叶东楼笑着点了点头。
小绫儿拿出一个布满了灰尘的木匣子,擦擦干净,打了开来。
里面一看就是女儿家装扮自己所用的瓶瓶罐罐。
“我很久都没用过了,有一些应该还是能用的……”小绫儿喃喃道。
小绫儿很仔细地给万迁画着脸,越画,叶东楼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小绫儿给万迁画完整张脸,叶东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万迁,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这么‘美’的时候!”
万迁虽然觉得叶东楼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心中是十分信任小绫儿的,所以还是把叶东楼的话理解为称赞自己的话。
万迁一脸自信地说道:“今天我终于比你好看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桌子上的小石镜。
万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绫儿居然把自己的脸画成了这个丑样子。整张脸黑黢黢的不说,还布满了皱纹和满脸的黑痣。嘴唇被画得很厚,显得人中和下巴都异常地短。鼻梁被画得又低又平,鼻头却又大又高耸。眉毛杂乱,向上斜吊着。外眼角却向下耷拉着。
万迁诧异地盯着小绫儿:“画成这样进城?”
小绫儿很认真地盯着万迁,虽然心中对万迁和叶东楼的反应有些迷惑,但是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这样子不会被人嫌弃?”万迁疑惑地追问道。
小绫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确实将万迁画得很好看了啊。她眨了眨眼睛,继续点了点头。
万迁只觉得脑壳痛,他一把拉过叶东楼,按在凳子上,对小绫儿说道:“来,给姓叶的也画上。”
小绫儿看了看万迁,又看了看叶东楼,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画下去。
叶东楼略一思忖,笑着对小绫儿说道:“小绫儿,你画就是。”
于是,很快,叶东楼也拥有了和万迁同样的妆容。
万迁看见叶东楼跟自己一样丑,心里平衡多了。
叶东楼温和地对小绫儿说道:“多谢小绫儿的一双巧手为我二人化妆。”
小绫儿见叶东楼神色温和,是真诚对自己道谢,于是浅笑着说道:“叶大哥千万不要客气。”
叶东楼笑着看着万迁,说道:“我们走吧?”
万迁虽然心中深感疑惑,但是见叶东楼气定神闲的样子,以及小绫儿一脸无辜的模样,他也就没多嘴再问,而是挑着丑眉,说道:“走吧!”
还没迈出脚,万迁突然转头叮嘱小绫儿道:“二妹,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小绫儿浅笑着说道:“大哥,我要去海边捉鱼。这个时候,正是我每天可以去海边的时候。捉些鱼回来,你们晚上回来就有新鲜的鱼吃了。”
小绫儿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切地说道:“大哥!你们得跟我去一趟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