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遗憾,通过希楼“逆向思维”的想法去查,也是毫无朱改 革这个人的线索,哪怕把范围再扩大一些也是,这些年金陵出去的缉毒战士屈指可数,更别说是牺牲的人了,边防和维和也更没有金陵这边的人。
有些失望的感谢并告别希楼的表哥后,我和希楼有些手足无措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大概因为我们俩太过失神去构想办法,竟是没有发现希楼的钱包被贼偷走了。
“还好我被偷多了,有前车之鉴,把证件和钱分开放了。”希楼心有余悸的笑道。
“丢了多少?”我面色有些阴沉的问。
“八百来块吧。”希楼的表情似乎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此时却是十分的不爽,我无偿帮那可恶的男鬼朱改 革,他却给了一些根本查不到的假讯息,害的我的朋友希楼一连欠了两个人情不说,还被贼偷了八百块钱。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便是对希楼道:“走,去淳溪老街,朱改 革那家伙说给我一千元私房钱做报酬,我起初没要,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如果连这个记忆都是错的呢?”希楼问。
“那我就不帮他了。”我坚定的回答。
……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两人到了淳溪老街,那个朱改 革留下的地址。
“你确定,是这里?”希楼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哪里能确定呢。”我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怪我俩这般,实在是……眼前的老宅,分明是一个可以供人免费参观的文物景区……
“进去看看吧,至少不用翻墙进去了。”我说。
我和余璨走了进去。
这种文物类的老宅景区在金陵是很多的,若是没有特色,基本上是没有人进来参观的,所以负责看管这个景区的工作人员也是在门口的屋子里睡大觉。
我和希楼漫无目的溜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箱子,就在有些失望的时候,我看到偏屋木床下有一个泛黄报纸包住的方形物品,不由眼前一亮走了过去。
我轻轻的撕开那个报纸一角,果真见到暗黄色的木箱。
“他说的就是这个木箱?”希楼有些惊喜。
“嘘。”我给希楼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然后看了看门外,道:“十有八九是了。”
“可是挂着锁呢啊。”希楼说:“他有没有给你钥匙?”
“不需要钥匙。”我对希楼神秘一笑:“这个锁只是掩人耳目的作用。”
“啊?”希楼有些诧异。
我指了指箱子侧面一个不起眼的看似已经坏掉的把手,对希楼说:“这是个机关箱,是朱改 革的父亲做的,他已经给我说了开箱的方式。”
“那么神奇?”希楼来了兴趣。
“也不算神奇,就跟鲁班锁差不多吧。”我说道:“你去外面把风。”
希楼出去后,我按照朱改 革的办法很容易的就解开了这个箱子。
里面也的确装着一些钱,不过,却是让我呆立当场。
箱子里满满的纸币,都是十元面额,主色为黑色,上面画着的是人民代表步出大会堂的画面……
“这是……”我有些无语。
“天啊,第三代人民币,发了大财了。”希楼探进脑袋一看,捂着嘴险些惊呼出声。
“为什么他没告诉我这是第三代人民币呢?这是惊喜吗?”我有些疑惑,恩,突然,我脑子中灵光一闪:“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希楼问。
“他的信息怎么都查不到,许多事情也是充满诡异。他死在了西南部,如果,他参加的是对越南的那次战争,似乎,都解释的清了。”我语气有些急促。
“对呀!”希楼眼前一亮:“他名字里的改 革不一定是改 革开放,也可以是土地改 革时期啊!”
之后,我和希楼前往烈士陵园,果然在某烈士碑上看到了朱改 革的名字,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我们很容易查到了朱改 革家人的信息,然后,挑了一天,我叫出了朱改 革,和我一起,来到了朱改 革一家现在的住址。
朱改 革穿门进入那套房子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我见到他的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似是有些失望,似是有些悲伤,又似是真正的释然了。
“怎么了?”我不禁有些关心的问。
我此时对朱改 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厌恶,反而是有一种同情和敬佩并存的感触,毕竟他为了保护国家的荣誉,战死边疆,过了三十多年才独自归来,什么都记不清了,却是还执念找到自己的家人。
朱改 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妻子在去年已经病故了,儿子已经结婚,有了孩子。”
我在此时似乎终于明白了朱改 革的心情,沉吟许久,才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可能就是命吧,至少你比许多人都幸福,你还能知道他们的结局。”
“恩,这一切还是多亏您了,吴大师。”朱改 革释然一笑:“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想说一些客套的话,比如“你才是我应该敬佩的人。”“没有你们当年英勇为国,哪有我们今天快乐生活。”之类的话,却发现朱改 革的鬼影上突然泛起了阵阵微光,接着,他那本是半透明的身体竟是越来越淡,影响越来越散。
“你要去轮回了吗?”我不禁问。
朱改 革笑着点了点头,抬起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随着他的鬼影散去,我的脑海突然嗡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难以用言语所形容的洪流仿佛泄了闸一般在我脑海中四散,一小段完全陌生,却肯定是属于我的记忆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
“孩子,不要去当渡鬼师,不要去找你爷爷的灵柩,妈妈走了以后,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人,不要像你爸爸一样。”一个黑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坐在窗边,回过头来对我说。
“妈妈,你要去哪啊?”我的口中发出了稚嫩无比的声音。
“我去找你爸爸啊。”女人的声音飘渺,旋即一阵清风吹过,她消失在了窗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隔壁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吊死在房梁上,看死状,似乎已经断气两天了,而他的长相,和之前与我对话的女人,一模一样。
她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