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凯撒以庞培派人刺杀安东尼未遂为借口,誓师声讨之!率十三军团跨过了卢比孔河,即将兵临罗马!
消息传来,庞培大惊失色,顿时慌乱不已,与此同时,为保护安东尼而受伤的乌瑞纳斯,业已醒来。
待被波罗告之,大军正向罗马前进,心中立觉震惊无比。
对重视荣誉的他而言,此乃大逆不道,反叛共和国之举。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无论何人下的命令,身为罗马军人,岂可反戈攻打罗马?
谁知,波罗听了,不以为然,朗声劝道:“哎呀,大哥!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何必计较那许多?庞培老儿,本也不是什么好鸟,反就反了,有甚打紧?”
乌瑞纳斯却眉头紧皱,摇头叹息:“弟此言差矣,那庞培外有嫡系军团,又得贵族支持,即便暂时丢了罗马,很快就可卷土重来,到那时,若,若凯撒战败,我等,都会以叛国者罪名,钉死在十字架上!”
其实,乌瑞纳斯所言不虚,相比凯撒的军团,庞培所拥有的军团,占据绝对人数优势。
任凭凯撒如何善于用兵,遇上成倍于己之敌,取胜绝非易事。
不过,这道理,凯撒岂能不懂?
他只带十三军团,轻装速进,闪击罗马,就是为了打庞培一个措手不及!
事到如今,庞培即便想集结西班牙的嫡系部队回援,再快也需个把月,而凯撒之军团却旦夕即至,指望援兵来救,肯定已来不及,庞培唯有咬牙切齿:“风紧,扯呼!”
凯撒知道,自己攻取罗马,只是时间问题,需要提前考虑后续事宜。
因此,在进军途中,就命人一路宣传:我等此来,并非反叛,只为追求合法权利,唯有清除庞培那班蛀虫,才能让共和国继续繁荣!
安东尼,却有些忧虑,便趁二人骑马并行之际,对凯撒表明心中所思:“大人,咱们占领罗马虽说不难,可属下担心……”
凯撒一听,摆手道:“不必多言,我知汝何意,庞培拥兵虽众,多年远离阵仗,耽于享乐,早成贪生怕死之徒,而我军乃百战之师,无不以一当十,况且当日跨过卢比孔河时,大家就都成了所谓叛国者,今后唯有跟着我凯撒前进这一条路,要么胜利,荣耀而生,要么失败,屈辱而死,试问到此地步,哪个不会与敌殊死一搏?”
安东尼听了一怔,心中对凯撒更加佩服。
随后,安东尼令乌瑞纳斯与波罗带一队高卢骑兵,为大军先遣开路,特别是向沿路所遇的罗马士兵与百姓宣布凯撒来意,以安抚人心。
虽说,乌瑞纳斯心中抵触凯撒攻打罗马,且认定,此举必遭神谴,但身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当下领命出发。
话分两头,此时,在罗马城中,乌瑞纳斯之妻内奥比,正觉无比忧虑。
原来,那夜丈夫归家之时,她怀中所抱婴儿,并非女儿所生,确是其出 轨产物。
而她出 轨之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妹夫。
原来,自一年前误以为丈夫战死,内奥比和孩子们的生活,便全仰仗妹妹一家接济。
偏偏自己妹妹无法生育,出于种种考虑,一时糊涂,才与妹夫有了苟且关系。
如今,乌瑞纳斯已归,内奥比悔恨交加,自是不想再做背叛丈夫之事。
便与妹夫直言,希望二人到此为止,不再有所纠缠。
然而,这一步跨出去容易,收回来实难。
再说那还在路上的乌瑞纳斯与波罗。
这晚宿营之前,围坐篝火交谈,乌瑞纳斯突然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的妻子那些怨言,又因波罗一向自称情圣,便向其请教,如何与女人相处之道,希望对自己有所启发。
波罗一愣,继而坏笑:“哈!大哥算是问对人了,不是兄弟夸口,俺这人别的本事或许稀松平常,讨好女人却是相当在行,大哥你这人,哪哪都好,唯独不懂何为温柔,其实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夸她漂亮?你对嫂子却是既不温柔,嘴又不甜呀!”
乌瑞纳斯听了惭愧不已,点头称是:“贤弟所言不虚,那么某,某该如何是好?”
波罗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若想真正让女人开心,除了温柔体贴加嘴甜,关键是,还必须要学会一些专业技术,比如,呃,附耳过来……”
兄弟二人,彻夜长谈,经波罗开导指教,乌瑞纳斯心中,一下敞亮起来。
其实,他并非不爱,只是不懂如何去爱,这便是直男之悲哀。
庞培那边,已得情报,凯撒此来,虽只带一个军团,行进速度却极快,并沿路宣传,安抚民心,遂直截了当对西塞罗等人明言:“事到如今,老夫的西班牙军团回援不及,指望罗马城中这些新兵蛋子去抵挡凯撒,肯定有去无回,因此请诸位明白当前形势,放下那份贵族骄傲,先随老夫撤离罗马,才是上策,保住了性命,日后才能复仇,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砍?”
卡托一听激动高喊:“我等堂堂罗马元老院成员,岂可被一国贼四处追赶,不战而逃何其丢脸,况且逃到哪里才算安全?”
庞培脸色一沉,本想发作,转念决定好言相劝:“先生不要激动,撤离只是权宜之选,凯撒那厮孤军深入,即便得了城池,不过暂时得意,我等放弃罗马,乃为争取时间,只要时机成熟,多则半年,少则仨月,老夫发誓,定与此贼决一死战!”
卡托听了,无奈长叹:“今若逃走,定成我等毕生奇耻大辱,既然庞培大人声称,这是以耻辱换时间,但愿您不要食言!”
西塞罗见状,终于发话:“事到如今,我等别无所选,要么走要么留,留下就得受制于贼,走了才可东山再起,所以……”
众人主意打定,立即开始行动,携家带口,逃离罗马!
庞培命令,城防部队随行保护,罗马城中,不留下任何抵抗力量,同时,不忘安排亲信,驾车悄悄转移国库黄金。
一时间,罗马人心惶惶,全城陷入混乱。
谁曾想,那运送黄金的牛车刚一出城,护卫士兵们突然反水,杀死亲信夺下黄金!
这群乱兵,借机肆意妄为,先抢黄金,又劫平民,顺便还掳走一少女奴隶艾琳妮。
再说那位布鲁图斯,他本已答应母亲赛维莉娅,一起等待凯撒进城,凭其母与凯撒的情人关系,加上凯撒对他一向赏识,凯撒若是得势,似乎对母子二人是件好事。
然而,布鲁图斯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凯撒所作所为,完全是个错误,破坏了共和政体,正朝着成为独裁者的方向奔去!
于是,布鲁图斯决定,对赛维莉娅直言心意:“母亲莫怪,这些年来,凯撒待儿至厚,关照有加,在儿心中,他与亲生父亲无异,可自古忠孝两难全,为了罗马共和国,这一次,儿必须站在庞培那边……”
塞维莉娅一听急道:“吾儿糊涂!凯撒与庞培谁亲谁疏,汝心中焉能不知?为娘等了九年,谈了九年异地恋,日夜盼的就是他回来那天,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岂可放弃?汝要去便去,为娘只想留在这里!”
听到母亲这话,布鲁图斯沉默无语,只对视了两眼,便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这才是:赛维莉娅重私情,布鲁图斯意难平。母子遇事心难同,家家有本难念经。
欲知布鲁图斯去往何方,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