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学生顿时慌了,有的跑去找老师,有的跑去找校医……
温矜语受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栋楼。
张兴国本来正在讲台上讲题,突然只听得整个楼道间乱哄哄的,他探头出去,吼了一句:“都回班里上课,吵什么呢?!”
有个学生一看到张兴国便喊道:“老师,你快去一班看看,温矜语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张兴国一听,急了,放下手里的试卷就向一班跑去。
谁?
温矜语?受伤了?
胥衹猛的抬起头,丢下笔就从桌上翻了出去,等他赶至一班时,只看到满地的鲜血,而受伤的人却还垂着那只流血的手,反过来安慰别人。
“老师,真的没事,就是一点儿皮肉伤,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说到这儿,温矜语脸上的笑突然收了起来,因为胥衹正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喂,120吗?这里是南林中学,有个学生受伤了…”
张兴国已经在打着120,那位做错事的老师红了眼不停的向着温矜语道着歉。
此时这些嘈杂的声音仿佛都渐渐的远离了她身边,她只能听到胥衹那句充满心疼的话。
“疼吗?”
温矜语用右手悄悄的将左手向后推了推,以为能藏起来,不让对方看见,才摇摇头。
“不疼。”
胥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额间微微渗出的冷汗,就知道她在骗人。
耳边那老师道歉的声音传入了胥衹耳中,他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那老师,握紧了拳头,仿佛下一秒那拳头就会落到那老师身上。
“胥衹。”
温矜语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可是见过胥衹打人的样子的,老可怕了,而且打起架来,六亲不认的。
曾经,她只是被地上的石子绊倒了,胥衹就将那石子在脚下踩了许多遍,然后扔到了一个工厂里的粉碎机内……
“让让,校医来了。”
校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一手提急救箱,一手拨开拥挤的人群,总算挤到了温矜语面前。
“来,同学,把你的手拿出来,给哥哥看看。”
于知故笑着看向温矜语。
温矜语也看向他,有些笨拙的想用右手将左手放到桌上,于知故见状,想伸手帮她。
然而手还没碰到,便有一只手比他更先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扶着温矜语的左手,动作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温柔,将其放到桌上铺着的布上。
于知故仔细端详起温矜语的手腕,衣袖有些长,遮住了大部分,于故知想用手将对方的衣袖挽上去,又被一只手抢先了。
于故知看了一眼,手腕那处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手筋都已经有一部分暴露在外,而受伤的人却始终面无表情。
于故知简单的给温矜语包扎了手腕,期间,胥衹一直冷冷的盯着他。
于故知喊来了张兴国:“张老师,伤的有点儿重,得去医院。”
“已经打了120,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
“……”
救护车就大可不必了吧?
温矜语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不就受了这么点伤,救护车应该还不至于吧?
然而有人比她的表情还僵硬,胥衹一直盯着她的手腕。
于故知发觉气氛有些凝重,便笑着看向胥衹:“你这小子,倒是占有欲挺强的,你女朋友?”
“……”
“……”
“!”
张兴国刚驱散了教室里的学生,就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
闻言,他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愣住的胥衹,也有些疑惑:“胥衹,你们认识?”
可千万不要早恋!我的宝贝学生怎么能早恋?!
温矜语想出口解释,于故知倒是轻轻笑了一声:“张老师,我就随便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
“……”
“……”
他这一句玩笑话,刚刚同时让三个人的心里起起伏伏,犹如过山车。
救护车来的时候,胥衹硬要陪着去,张兴国也有些急了:“你跟去有什么用?”
胥衹不说话,自从问过温矜语后,便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温矜语解围道:“老师,他也可以,您可以去查查戒尺上为何会有钉子的事?”
“那好吧,你们快走!”
张兴国那模样仿佛他们再不走,温矜语下一秒能直接断气似的。
救护车离开后。
张兴国问了一班的几个学生,才知晓事情的整个原委。
他叫来那个打人的老师,那老师是今年新上任的老师,大概是不知道温矜语除了难度比较大课上外,其余课都在写作业,而年级组所有老师都视而不见的事情。
因为大部分学生已经提前学过教材了,在上课时,他们都会写作业的。
“周老师,你来说说,为什么打人?还有戒尺上的钉子怎么回事?”
张兴国不笑的时候,就特别有威慑力,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周溪一直红着的眼眶更红了。
“我只是想杀鸡儆猴,让他们更听我的话,我也是一时情急……”
“行了,说说钉子的事。”
“那钉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张兴国估计是信了她不知道,便给保安室打电话:“查一下一班这一周内的监控,看是谁在戒尺上钉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