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汀讲述着他听到的传闻，迪许补充着。
最近几个月，和他们一样的乞丐偶尔带回七成新的护腕或者有缺口的腿甲，他们偷了两个新鲜的馅饼询问一个还算大方的清扫者，知道发小财的地点在卓兰堡垒的第三哨所附近。
查烈斯认为这极其不切实际，但看两个孩子说的就像亲眼目睹，最终决定过去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端倪，找到什么线索，和有关森波的。
“也许早该过去看看。”心里这样想。
翌日早上，只演示两次捕鱼，然后带着食物和水去往故地。
越靠近卓兰堡垒，心里越难过，那是队伍被阻止的地方，近乎每寸土地都染着兽人的鲜血，每当想起这些，脑海里总浮现残忍的景象，让人悲愤。
四天多的时间，三人看见第一座哨所。
他还记得是九号哨所，顶端的方石掩体后面曾经站着三个精准的弓箭手。
最高层的回廊开有六面长方形窗口，底下一层开有十四面，最下面的那层至少开有二十面。
麦汀呆呆的望着，走过的时候脑袋还没转回。
“查烈斯先生，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战斗？”
“流血的战斗。”
“兽人为什么要进攻？”
“那是反抗，人类侵占兽人的领地，抓兽人当奴隶，兽人只能团结起来，拿起武器。”
“不是说兽人经常屠戮人类吗？”
“统治者为达到某种目的或者为了得到某些利益会说一些让你不得不卖命的话，让你无法拒绝；这些与现在无关，我们过来碰运气。”
“不能做朋友吗？”迪许天真地问道。
“智慧生物是有记忆的。”他低头看着本不该成为朋友的两人说道。“好了，去我们的目的地。”
从第九哨所距离第三哨所几乎用了一个半小时，途中他们见到屯兵的堡垒和堡垒前的人类营地旧址。
歪头看向对面，那边曾经是兽人营地，他还能找出原来的位置。
如此靠近卓兰堡垒，还是第一次，心中漾起莫名的兴奋感。
作战前他派人探查过，三号哨所东北方向是一、二号，东南方向是四号，正东一片稀疏树林，没有其他特别。
带着一丝期待感走近，和其他哨所差不多，墙壁底下长着不规则的青苔，背阳面爬满不规则的藤蔓，风一吹，扬起一阵尘土。
地上不规则的深深浅浅脚印告诉所有人不止一种人到过这里。
作为“清扫者”来说，他们的运气差极了，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寻找哨所内外，只找到一颗铁锈挂满身的甲钉，还是显眼位置。
麦汀甚至挖了附近的草地，什么也没找到。
查烈斯作为探秘者来说运气同样差，这里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不管关于谁。
如今看来，到这只有两个结论，多此一举和悔不当初。
“好了，我们尽快离开。”他说道。
“我累了。”迪许坐在地上抱怨着。
“这里随时可能成为强盗的据点，并且招来巡防的士兵，如果你们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尽快离开。”
“哈哈哈哈……不错的笑话。”麦汀不以为然：“如果有人喜欢我们的破衣服。查烈斯先生，你应该看紧袋子。”
他想了想，只留半个下午加一个夜晚不会出什么问题：“好吧，只一天，明早我送你们回树林。”
三人走到哨所二层，打扫出几块干净的地方，享受着安宁。
“当啷……”
几个清脆声音打破宁静的夜晚，查烈斯感觉像金属物品碰到石头上，然后掉到某个地方。
白天时间搜查过，附近没什么大块的铁器或者铜器，这使他认为声音并不寻常。
轻手轻脚地走向三层，通过上方的通道来到哨所顶端。掩体下，一个长有羽翼的东西正撕咬着什么，仔细看，地上一具小半身血肉模糊的人类死尸。
通过翼人的身材，可以判断出是一名雌性。
“女士……你在做什么？”
翼人吃惊地回过头：“蜥蜴人？”
查烈斯看见她嘴和胸前血迹和挂在嘴上的碎肉还有被咬开的尸体感到莫名的恶心。
地上人的铠甲被扒光，一条胳膊上保留一个腕甲，另一条胳膊断去一半；显然，腕甲阻碍翼人进食，就像吃河蚌一样，需要把坚硬的部分丢掉。
“你在享受晚餐吗？”
雌性翼人似乎有些怕他，倒退两步，说道：“这是我的晚餐，你想抢吗？”她说话的时候肩头、四肢，乃至后背的羽毛乍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雌性让他想起旅店里的豹人，似乎有人说过，大多数翼人不是聪明的生物，很难克制原始欲望，护食是他们的原始欲望之一。
“我只是来看看异响，没有抢你晚餐的意思。我站着门口和你说话，怎么样？我想说我叫查烈斯。”他尽量多加一些肢体上的动作，让对方明白自己没有敌意。
翼人根本不信他的话，暂时放弃嘴边的食物，飞到远处的树上。
查烈斯叹口气：“太难看了。”将尸体踹到地上，然后悄悄地走到一层。
出哨所后，来到尸体旁边，惊讶的发现又少一条手臂。地面上留有无臂尸体和两个腕甲；他似乎找到有人在三号哨所附近捡到值钱东西的原因。
二话不说，把东西扛起来，扔到树林深处，然后假装回去。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翼人又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自己的晚餐。”他站在雌性身后平静的说着。
翼人吓得即刻转过身体，马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等她摆好作战的架势时，发现对方的弩箭还在身后，腰间的佩剑从未摘下。
“我说的是真的。”查烈斯继续解释着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难以置信，翼人手中的短刀变成透明，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变得透明。
只一小会，感觉一阵寒风冲向身体侧面。
他抓到一个明显的破绽，一拳捶在对方的胸口上，然后用魔法黑刃顶住对方脖子。
“女士，你应该擦干血迹。”说完轻轻一推，把她推出三米多远。
雌性翼人再无战意，当下飞离此地。
查烈斯看着乱糟糟地东西，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他不想两个孩子受到惊吓，更不想让麦汀听到兽人吃过人类。做完所以的，到河边洗干净，然后捡起一对腕甲，回到哨所二层。
天亮的时候，把两个孩子送回树林，至于战利品，谎称半夜遇到一个过路的商人，在商人那里买下这对腕甲，当做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