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鲁·特鲁那卡,卡佩柯特城外巴莱小镇的一名医生,他来曲木区的目的很明了,采一些用得惯的药草,他自己这么说。
查烈斯比较聪明,显然不信医生的话,因为很少有人在日出时候采药,如此多半是特殊药草。
他没追问药品也没询问同城作家,医生身边的两个卫兵告诉他没人会给自己正确答案。
简单交流一会,问了一件想知道的事。
“听说这里有传送阵,能用一下吗?我想去城里买张合手的弓或者弩,和打磨箭头的石头。”
两个卫兵默不作声,同时看向医生。
威利似乎愿意相信这个蜥蜴人:“爸爸,这很简单吧。”
戈鲁的想法更成熟:“兽人先生,再次感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为表示感谢,我最多你带到城外,剩下的帮助要靠巡防士兵;如果你能答应即刻返回,并且走回树林,我愿意带你去传送阵;两位,你们认为怎么样?”
两个卫兵卫兵点点头,表示同意。
“监视吗?”查烈斯如此作想。这是见到作家的唯一机会,他即刻答应下来。
“很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填饱肚子。”他这么说,是不想表现的过于急躁,否则会被怀疑另有目的。
等完早餐,等完医生收集完需要的药品,等待他们收好帐篷,然后被带到一个浅洞穴。
洞穴中央闪着柱形的淡青色,和周围青苔融为一体,柱形正下方则是紫色火焰标识。
戈鲁摸出一个木球:“到里面吧,速度很快。”
木球投掷地面,淡青色逐渐消失,传送法阵彻底消失前,查烈斯分明看见紫色火焰标识破裂,好像这个法阵再也无法使用。
上午阳光明媚,吹着清风。巴莱小镇外的小树林里,几个人拨走头上的树枝。
不同于莱勒特林地,这里是人类规则所在的领地。
小树林外是通往各个村庄的道路,道路修的十分整齐,底下是平整的石头,每隔一定距离有休息的地方,“十”字路口和“丁”字路处口有通往各地的路标。
路上行人不少,他们忙着自己的活计。
“蜥蜴人先生,我们该分手了。”戈鲁望着巴莱小镇方向说道。
“谢谢。”他除了道谢的话,无话可说。
“旅途愉快。”威利向他挥了挥手,作了道别。
就这样由两名卫兵“保护”着,一路走向卡佩柯特。
开始,他的心情不错,半个多小时,他的心情糟糕至极。
路过身边的车除了马拉的还有兽人拉的,各自各样的兽人,有和他体型差不多高的翼龙人、有森林里的半人马、有青绿皮肤人类体态的高级智慧兽人,还有折断翅膀的翼人……他们的样子很痛苦,手上绑着铁链,光脚带着镣铐,架车的主人凭借心情抽打着,完全没有负罪感。
不止拉车的,田地里干活的,磨坊边劳作的,修补路面的,总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正应威利第一次见他说的词:“奴隶。”
“怎么了蜥蜴,你想做点什么?”一个卫兵突然说道。
“我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他果断答复。
此时,他心中带有悲愤,同时,也为他的指挥官及时下达撤退命令感到走运。
中午前进入城内,守城士兵详细询问完事情经过,同意查烈斯入城,由于他的体型比较高大,活着担心他记错什么,守卫长多分派两名士兵作为协护。
他一早猜到,根本没放心上。
里面兽人少的多,显然有人不喜欢城内有太多异类。
护卫很负责任的发挥向导作用,连续带他走了四个铁匠铺。他一边注意着街景,一边留意着有关作家的消息。
在他拒绝第七个铁匠铺的生意后,有一个卫兵忍不住了。
“兽人先生,你还想做些什么?”
查烈斯很懂,他摸出两枚金币:“你们不在丛林,熊皮或者野种皮很难穿透,我需要好东西。当然,你们也需要。附近哪可以找到清凉的果酒,我请客。”
那个卫兵笑了:“不错的兽人,有点喜欢你了。”
享受完柑橘酒,卫兵们耐心地带他去了更多的铁匠铺。
傍晚,城南,他带着八支精铁打造的弩箭和一把强弩离开卡佩柯特城,临走的时候卫兵送给他两块崭新的打磨石和三天的食物,并且和他友好道别。
将近一天的时间,只看见几个喜欢画画的孩子和贵族魔法学院的几个学徒,至于写《你不知道的战争往事》的作者,完全没有迹象。
“我应该再留几天。”他是这么想的。说辞很简单,迷路是最好的理由,尽管卫兵给他一份简单的地图。
吃完晚饭,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几步窜上去,欣赏今晚的月色。
别有图谋、另有目的的人总喜欢夜晚聚集,偏巧不巧让他遇到。
那两个偏矮的身影,月光照射下能看见是一个人类孩子和一个青皮兽人孩子。
以接近猎物的本事慢慢靠拢,看的更清楚。
人类孩子十四五岁,穿的非常破,看得出是个小乞丐;兽人小孩年纪与其相仿,同样穿的非常破,有一点奇怪,他的手脚没有铁链。
偷听一会,内容很平常,他们妄图去老战场捡破损的铠甲换钱。二人想法过于天真,要知道战场上的东西大多数会被回收,所剩无几的破烂早被专业的“清扫者”偷的一干二净,他们去,连一颗钉子都找不到。
再者说战争发生在数年前,除非有战士喜欢在挥动武器时候挖地;至少曾经血刃前锋队没有这种蠢货。
该告诉他们点什么,他这样想。
“小子们,你们的想法很危险,放弃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一大跳。
兽人孩子捡起一个木棍:“谁在说话?”
人类孩子摸出一把十几公分的生锈短刀:“你在哪?我看见你了。”
查烈斯轻步跳到他们身后,然后用两块鹿腿肉敲打他们的脑袋。
“体格太差了,吃点东西吧。”
兽人孩子见到他又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蜥蜴人?”
“准确的说是猎手。查烈斯,我的名字,也有人喜欢叫我灰猎。”说完扔个他们一瓶柑橘酒。
“迪许,最高智慧兽人。这些免费的吗?”
“当然。”
人类孩子看见朋友如此,同样放下戒备。
“麦汀,附近最年轻的乞丐;有我一份吗?”
“当然;最年轻的乞丐不值得骄傲,以后别提这么名号了。还有,战场从开始到消失一直很危险,为了一支破枪会大打出手的,还是做点别的吧。”
“我从七岁就是孤儿,只会偷东西和捡东西。”
“我也一样。”迪许平静地说着。
查烈斯认为该教他们点什么。
他捡些树枝,打扫出一片空地,找到一些石块做一圈隔火带,生起篝火。
之后一边先聊着一边用剑削着粗树枝。
东西做好,给他们演示使用方法。
“这个东西可以用来插鱼,学会它不用饿肚子,明天自己去河里试吧,算了,明早我示范一次。”
麦汀似乎更高兴一些:“无条件教?”
“帮我准备早餐。”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麦汀继续说道:“我很乐意,那样我们不用冒险去卓兰堡垒了。”
查烈斯沉默许久:“你们为什么要去卓兰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