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做了常规询问之后,让先输一点营养液,然后再做几项检查,党倜也顾不上许多,先安顿好了若尘。
“医生她怎么样?”站在医生对面党倜忐忑发地问道。
“她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孕吐比较严重再加上她有中度的贫血……”
“孕吐?”党倜完全被个词惊住了。
“对啊,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她怀孕了……”党倜的整个脑子一下就乱了,但是他学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医生。然后他只看见中年的女医生嘴一张一合,却全然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他中是不停地点头,看他呆呆的样子医生还以为他是太惊喜了。她拿着一张单子给党倜说让他等一会带若尘去妇产做详细地检票他才回过神来匆匆地道了一声谢,医生笑起来对他说:“恭喜!”
病房里输着营养液的若尘已经清醒了,看到党倜进来她笑说:“我大概上辈子得罪过你,每一次惨兮兮的样子都被你看到。”
“我上辈子得罪过你才是,被你吓得半死。”若尘笑出声来跟他说谢谢,他伸手帮她理了理枕边的头发:“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我想吃酸辣粉。”
“不行!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那好吧!随便什么吧,你吃点回来给我带点就行。”
“我一会儿回来,有什么时你可以按这个按钮叫值护士。等一会儿你还要再做一项检查。”
“什么检查,查完再吃吧!”若尘说。
“还是吃过再去吧,我问过医生了,可以先吃东西的。”
走到门口他又回身说道:“我很快回来。”看他的样子若尘心想:“难道这就是命是注定吗?自从相识,兜兜转转身边还是只有他。”
党倜很快就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带了汤和粥你来喝几口吧?”说着他把勺子递到她的嘴边,若尘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张嘴。党倜察觉到她目光里的异样有点不觉有点窘迫:“不想喝这个,还有一碗红豆粥我……”若尘急忙摇了摇头:“我想喝!”
但是一入口汤的味道若尘眉头紧皱了一下,看她一的表情党倜急忙说 :“不合胃口就别咽了,来来,吐出来!”赶紧放下碗去扶她:“赶紧吐出来!”
吐出去之后若尘觉得连牙齿缝里都是那汤味,“你这什么汤,这个味道……哎呀,给我喝口水吧!”
“要不你把粥喝了吧!医生说你贫血,人家说刚才那汤补血很好的;喝这个粥也可以的。”党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若尘说,可是想一想就算是不说,她一会儿还是要知道的,想着想着他有点出神。
“党倜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啊!你喝点这个粥吧!”他又一次把勺子放到她嘴边,若尘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只得缓缓张口。吃了两口之后,她又说不想喝。
“你不吃东西怎么行,你就当是药吃了行吧?”
“党倜我是不是真的得什么病了?”
“没有,你想多了!”
“如果是你就告诉我,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一会也一样能去问医生。”见党倜的表情阴郁起来,若尘叹了口气:“没事的党倜,人总会死的,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你怀孕了!”他本以为说出来会很难,其实张口也不过一句话。
若尘一下子愣住了,她定定地看着党倜,以期他会像往常一样给她来一句“我吓你的”,但是没有,他把血检查结果递给了她,若尘看着他迟疑着伸出了手,见她沉默起来党倜决定先开口:“医生说,等一下去做详细检查看看是不是一切正常,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若尘摇摇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
“让我想一想吧。”之后她一直捏着那张纸没有放开,也没有再说话。她的脑子闪现出那张小小的脸,她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坦的,她没有任何感觉,可那个小生命已经在那里生长。
她一直不说话,党倜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若尘,要不我叫他过来接你。”她摇头:“党倜,你说如果我说不要它,它听到了会不会害怕?”
“你别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做完检查没事我们就回家。”她点点头没再说过话。
一路上若尘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那个小小的亮点,医生说那是胎心,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抚了一下小腹,那里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现在里面却有一颗跳动的心。
党倜的脑子也是乱成了一团。回到家里若尘看着他给自己铺床,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好了!休息一会儿吧!”看到泪流满面的若尘党倜走近她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伏在他的胸前无力哭泣,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若尘慢慢平静下来。
“林若尘,接来的话你听好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嫁给他,然后我就是你的娘家人。第二,我陪你去医院,而且越快越好。我可不希望你去当什么单亲妈妈,那个不适合你。如果这两个你都不想选我们也可以试试第三个……”若尘急忙摇头,她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她不会那么做。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若尘坐到了床上,一言不发,党倜也坐了下来。她手里拿着那张超声单子,一直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又一次落下来。
“林若尘,把你那该死的眼泪收起来,现在这种液体没有任何作用……”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她索性放声哭起来,党倜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拉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她再一次平静下来她说:“党倜,你让我想一想,我很就能想好的。”
这时有开门声传来,若尘赶紧把单子塞到了枕头下面:“可能是晓晓,我去洗一下脸。”
来的人是项冬,党倜看到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他在门口站着,若尘看见是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欢喜,但这丝欢喜很快就断开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当项冬看见双眼通红的若尘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生怜惜;可想着她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哭,那丝怜惜又消失了。
“项冬,我有话跟你说!”党倜终于开口,若尘立即制止了他。
党倜看着若尘,最终他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随便吧!那先走了,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
“你这算是逃跑吗?你想说什么?让我猜一下,你想说这个女人现在是你的让我从此远离她对吗?不用你说,我就是想来跟她说一声,game over,而她林若尘出局了!”
“项冬!”党倜厉声制止他:“你能不能有点成年男人的理智?”
“好啊,理智是吧!你的女人还欠我一笔钱,我现在跟你要的话算是理智吧?”
“你个混蛋!”话音未落项冬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拳头,若尘还在项冬刚才的那句话里没有回来,项冬也挥拳过来已有防备的党倜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听我把话说完!”打架几乎从未吃过亏的项冬哪里肯罢休,另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党倜的胸口。若尘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扭打了一起:“住手!”两人被若尘超分贝的声音惊住了,看到若尘的样子党倜急忙松手往她身边走。
“若尘,你没事吧!”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项冬:“项公子,我说过那些钱是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大概你是觉得我没有例行手续对吧,我有的!”那个她曾经盼望这辈子都只是用来鼓励她好好赚钱的欠条终于还是发挥了它正当的作用,她把欠条递给项冬:“你看一下数目,如果你觉得还要加利息的话,现在说还不晚。”
项冬看了看欠条又抬头看了看若尘毫无表情的脸,一个子把欠条撕了个粉碎:“你什么时候写的?”
“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它!”
“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林若尘,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那你呢?那天你甚至都没有问我去了哪里就把我判了死刑!不过这个我不怪你,你真的想离开我也不怪你,可你为什么在决定了要走之后还要跟我上床?”她强忍着眼泪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听到若尘这句话党倜不由行怒火中烧,怪不得若尘从那天之后对项冬只字不提,想到这儿他又要挥拳上前,若尘死死拉住了他:“党倜!这个跟你没关系!”
“林若尘!好,对,是跟我没关系!你们慢慢聊着,我不打扰了!”
“不是,姓党的你什么意思?”
“不要吵了!你不是要拿东西吗?衣柜的左边第二、三格你全部的衣服!鞋在鞋柜下面两层的左侧!那边个抽屉里你全部的领带。”
“你一直都盼着这一天吧?林若尘,你想离开我你可以明说!我项冬就是再缺女人我也绝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你们犯不着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若尘忽然笑了一声。
“是啊!我就是喜欢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让项公子见笑了!”
“好!那我成全你!”说着项冬转身外出:“把你的东西拿走!”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扔出去的东西哪还有再捡回来的道理,要捡也是别人捡,是吧?”他对着党倜说道。
“你……站住!”党倜说。
“怎么样,又想打我?”
“滚!”浑身发抖的若尘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若尘!”
“党倜,让他走!”项冬看着若尘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因爱生的嫉妒还有那习以为常地高高在上蒙蔽了他的眼,也蒙上了他的心。
有谁能想到,在来的路上项冬还想着今晚是带她散步还是看电影,而在他开口伤她之前她林若尘还在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跟他说那个腰豆般的小图案,那是他们的孩子!
吵起架来我们就是这样,各自把自己的愤怒和怨气倾倒而出,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着彼此;这样的争吵有时候无伤大雅,有时却一错就是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