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初春的晚上, 夏莲坐在沙发的一角,随手翻看着莫言的长篇小说《蛙》,《蛙》是这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代表作之一。当然我们熟知的还有他的《红高粱》。
“我不明白,程杰,获得诺贝尔奖应当是一件令国人鼓舞振奋的事情,即便不说是举国欢腾,那也至少是令国人鼓舞振奋的,为什么国内反应如此平平呢?”夏莲放下小说,望向沙发另一角的程杰,他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盘看起来非常水嫩光鲜的草莓。这是叶太太早上送来的。
“嫉妒,夏莲。”程杰在草莓上面又撒了一大把白糖,随口答道:“有一句话叫做:文人相轻。”
“莫言称在日常生活中,我可以是懦夫,但在写小说时,我是胆大包天。这真让人吃惊。”夏莲说。
“这就是一位伟大作家的所谓双重性格,就像是一个双面人。这样,作品中也就出现了极好的人和极坏的人。”程杰说。
“作为一位作家,功成名就的也有,一事无成的也有。也有自负清高的,或是退隐山林,不问世事,或是一生窘迫,不为世人所问。”夏莲说。
“因理想过于美好,现实过于骨感吗?”程杰说。
“那么,有很多文人墨客或投江、或跳湖、或开枪自杀......就是因为现实太过失望么?”夏莲问。
“太清高了。”程杰说。
“或者是实在无法忍受作为双面人的那样一种折磨了。”程杰又说道。
“记得毕加索吗?”夏莲说:“毕加索和让•科克托、莫迪里阿尼是好朋友,他们都是那个时期伟大的艺术天才,当然这也并不妨碍他和盖内克,一位普普通通的门窗防盗网安装工人成为好友。这或许也是因为这位天才艺术家的双重性格吧。”
“不!岂止是双重,简直是三重、四重也不止呢。”夏莲接着说道。
不料,程杰忽然在一旁打断了这一话题:“莫言、莫言!就是不要讲话!”
他蜷缩在沙发里,一脸倦容。
显然,对于这样的谈话,他开始有些厌倦了。而桌几上的那一盘草莓也已经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夏莲打开门,却惊讶地发现来人是亨利先生。亨利先生约摸40多岁,黑人,身高马大,两目炯炯有神。
“啊,真是稀客临门,您这边请。”
刚才还一脸倦容的程杰,忽然间就来了精神,热情地招呼亨利先生在沙发中间落座。
夏莲依旧坐在沙发的另一角,不知亨利先生所来何为。
“刘易斯先生,路易先生,我有一件事情烦请你们二位帮忙。”亨利先生微笑着先是看了夏莲一眼,然后转头将目光钉在程杰脸上,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您不必客气,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程杰笑着说。
于是亨利给他们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原来,这些天来,亨利先生一直为一件怪异的事情所困扰。
亨利先生就职于旧金山硅谷一家信息技术公司。现一个人居住在唐人街社区。他之所以选择在华人社区居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他对中国功夫的兴趣。比如说,李小龙先生,就是他从小崇拜的偶像。听说,和他一墙之隔的郑先生就是练得一身好身手,亨利还曾找过这位先生,打算拜师学艺呢,不过据说还是被这位郑老先生婉言拒绝了。
好的,下面我们就说一说亨利先生遇到的怪事。
亨利先生的住所是上下两层的小洋楼结构,前面有一个小院子。春暖花开,亨利便把一些花卉从室内搬到了院子里。他每天早上8点钟左右出门,大约晚上6点钟左右回到家里。
就在这几天,亨利先生忽然发现了院子里一个奇怪的现象。
我们说过,天气转暖,亨利便把室内的一些花卉移到小院里。他将花盆沿着甬道摆放了一大溜。
一天晚上,他忽然发现其中的四盆花:叶兰、散尾葵、瑞香、九里香,不知为何被人偷偷挪动过,摆放成了十字形状。这就比较奇怪了,亨利明明记得这几盆花是沿着甬道和其它花卉一起摆放成一条直线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小偷进来过吗?
亨利向院子四周打量了一遭,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东西或者有其它的异常。他又赶紧来到楼门前,没错,房门也是好好地锁着呢,并没有被人撬开过的迹象。
这更加令人迷惑不解了,如果说是小偷溜进院子里来了,可是并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房门门锁也是好好的,没有被撬开过,这明显就不是小偷干的事.如果不是小偷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人呢?如果说没有人进来过的话,那么,那几盆花好端端的被摆放成那样,又作何解释呢?
亨利先生把那几盆花摆回原处后,第二天傍晚回到寓所后,同样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连续几天,情况都是如此。
亨利先生感觉到事情不妙,但他不想就这件事情去报告警局,一来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二来毕竟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恐怕警局对此只能不了了之,于是他便来找到了程杰。
程杰听完亨利先生的叙述,也深感诧异,决定亲自动身一探究竟。事不宜迟,三人趁着夜色一同向亨利先生家走去。
亨利家的小洋楼坐北向南,院门朝东,再往东面已没有住户,一片绿草地不远处就是一条公路,穿过公路再往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公园森林。
进到院中,夏莲注意到院落呈东西长南北短,约四五十米见方的样子。这时,隔壁邻居家传来几声狗吠,大约是因为察觉到了夏莲他们并非常客的缘故。程杰看到在院门通向屋门的过道的东侧摆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花卉,其中有四盆花确实是呈十字形状摆放着。
程杰蹲下身子打开手电筒对着四盆花仔细观察了一番,又来到西侧墙边对着围墙用手电筒照了一通。
这时,忽然在他们身后,就是敞开的院门方向,一片极其强烈的蓝白色光亮照射进来,刹那间,刚才黑洞洞的小小院落亮如白昼。
三人一下子都惊呆了,他们转过头望向门外处,这束强光来自于公路东边的森林公园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巨大的蝶状的发光物悬浮在半空中,放射出异常耀眼的蓝、白相间的光环,光环的中心呈现鲜明的蓝白色。
这时候,有三个白衣人从光碟中走了出来,不,与其说是走了出来,不如说是飘了出来。他们身上散发着耀眼的白光,慢慢朝着他们这边飘过来。
夏莲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遍布全身,刹那间,头脑里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得仿佛失去了重力一样,同时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光碟的方向传过来,他不由自主地迎着那三个白衣人走过去,大脑里仍旧是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从他们身后西边院墙上翻身而下,手执一面黑白颜色的阴阳八卦旗,挡在了夏莲的身前。
但见此人上前几步,将那面道旗插在院门之前,高声喝到:“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随手点燃了几张黄颜色的符纸向迎面过来的三个白衣人抛将过去。
只听得一陈震天动地的暴雷声,那几张符纸化作几团熊熊烈焰直奔三个白衣人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三个白衣人见状迅速往光碟方向退去,速度之快,犹如三道闪电。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光碟随机腾空而起,发出一圈圈更加耀眼夺目的光斑,朝东南方向飞驰而去,瞬间消失无踪。
就在光碟发出巨光的一瞬间,与此同时,夏莲他们三个人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