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柱见弟子们下了擂台,道:“谁来挑战?”
常忆提剑一扫众人,扬面道:“看你们谁敢来!”
台下众人登时不觉退了一步,又哪里会有人敢上台?
只听陈尚武道:“莫柔师妹去吧!”
周莫柔立马踢了陈尚武一脚,笑道:“常忆是我妹妹,我俩又怎会刀剑相向?”
陈尚武抱着膝盖,龇牙咧嘴道:“莫柔师妹说的对。”
“我来挑战常忆师妹!”声音起处,只见一人跃上台去,一身黑衣,却是一头白发。
周莫柔一见,因对他的头发印象深刻,自然一眼便认出他是五师兄赵全。
赵全昂首一笑,躬身抱拳道:“常忆师妹,还请多多指教!”
常忆得意一笑,只微一搭拳,便昂着头道:“五师兄,请!”话音未落,便长剑一挥,一道剑气飞驰而去。
赵全窒了一下,随即笑了一笑,出剑格挡,持剑而立。
平常比武切磋,比武双方都要客气一番,更别说同门了。而常忆是御心宗的大小姐,自小刁蛮骄纵,哪里还会顾及这些?赵全虽然面色诧然,但毕竟了解师妹的性子,倒也并不在意。
这时,常忆手持长剑,盛气凌人,连挥三剑。赵全但见三道剑气袭来,纵身跃起,顺势挡下一道剑气,而方才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然留下两道剑痕。
常忆见赵全跃入空中,跺足而起,纵身冲上,一剑刺去。身在空中的赵全见一道剑气刺来,挥剑向下用力一挡,“当”的一声脆响过后,他原本正自向下坠落的身子此时竟是借力又一次凌向高空。
常忆见状,空中运气一剑挥下。随着一道剑气疾射而下,她得以借力向空中的赵全追去。
待到齐高处,二人高空两相对望。随后,剑光连闪,尽情挥洒,剑气在空中宛如无数个弯月一般飞来飞去,使得二人看去竟似是在仙境斗法的仙人一般。无数道剑气在二人中间处疾速碰撞,“砰砰”之声不断,二人便在这一道道剑气碰撞中从高空缓缓落下。
台下众人早已看得呆了,想不到他们二人内力竟如此深厚,更吃惊的是居然可以在空中斗来斗去,如此奇妙之极的打法倒是第一次见。
若说内力,他们二人自然都是不低的。只是赵全乃是常忆的五师兄,在常忆面前,他的胜负心并不甚强,无意一味出招猛攻,于是便想着躲避常忆的剑气,跃入了空中。不料,常忆胜负心却是极强,竟然直直追上。随后,二人接连出招,剑气来回飞舞,便形成了众人看到的奇观。
刘不柱见此,不住点头称好。只是,端坐椅上的常青柏却轻轻叹了口气。
刘不柱听见,疑问道:“忆儿与赵全此次比武已是彰显了咱们御心宗的剑法精妙,不知师兄为何而轻叹呢?”
常青柏抚着胡须,道:“他们二人的剑法境界在众弟子之中确实排在前列。虽然赵全处处让着忆儿,但也明显可以看出忆儿的剑法比起以往纯熟了许多。”说完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忆儿一心求胜,思虑难免不全,很容易露出破绽。今日与自家师兄比武倒也罢了,倘若来日对敌,依旧这般,怕是会吃上大亏呀!”
场中,常忆急速连挥三剑,剑气还未至,紧接着又是挥出三剑。赵全眼见三道剑气已至,其后又有三道剑气将至,而且六道剑气覆盖范围颇广,不易躲避,只得提剑一阵挥舞,一连串的清脆声响过后,他竟将剑气尽数拦下。
常忆一心求胜,剑招愈来愈急,但终究气力稍稍不足。正因如此,赵全无须闪躲,只须提剑抵御便可化解。
饶是如此,赵全受着无数道剑气之力,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已然是退至擂台边缘。
常忆见大好机会,怎能错过,便只管全力出招,尽情挥舞。赵全顿时被剑气笼罩,已是败局,虽勉力抵挡,但终究身子还是被逼下了台去。
台下立时一阵喝彩。
赵全复又跃上台去,抱拳笑道:“常忆师妹剑法精湛,师兄输得心服口服。”
常忆嘻嘻笑道:“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刘不柱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一场比试很是满意,随即扬声道:“此场比试,常忆获胜!下一场站擂者,晓霜!”
台下晓霜听见叫到自己的名字,转脸对着周莫柔道:“小姐,我去比试了。”
周莫柔笑道:“去吧,赢下便可,给同门留些面子。”
晓霜忍不住一笑,纵身跃上台去。
常忆这时跃下擂台,笑嘻嘻对着周莫柔道:“莫柔姐姐,我厉不厉害?”
周莫柔抬手摸了摸常忆的头,笑道:“五师兄剑法不凡,已经很厉害了,真没想到你比他还要厉害,叫人不得不佩服。”
常忆一听,登时眉飞色舞。
正在这时,四师兄吴双小眼探了过来,插口道:“我怎么瞧着,从头至尾老五都没有主动出招过,你没看出他……”
陈尚武一听,立马咳嗽两声打断了吴双的话头,接着一个肚子挺了过来,挡在了吴双与常忆中间,然后一只大手盖住吴双面部,向着常忆笑呵呵地道:“正如莫柔师妹所说,小师妹你剑法精深,打得像老五这样的高手都全无还手之力,当真令人折服!”说着手一用力将吴双拨了过去。
常忆听言,登时扬起俏脸,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时,只见一人跃上台去,抱拳行礼道:“晓霜师姐,钱无疆前来领教!”
晓霜回礼后,二人便长剑挥舞,比划起来。
擂台高处,刘不柱自场中收回目光,走至常青柏身旁,道:“师兄,我观晓霜的功力,她的归一剑法只怕要突破至第四重了。”
常青柏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前些日子大师兄的来信中也有提到,晓霜这些年来在他的指导下苦练剑法,如今剑法已有小成。说起来,这孩子身世悲惨,本是个孤儿,后来幸得大师兄遇见,才跟着去了周家。”
刘不柱又瞄了几眼场中,讶然道:“这……这晓霜剑法防多而攻少,似乎全然是为了防守一般,这是为何?”
常青柏道:“你知道的,莫柔过去根本不会武功。”
刘不柱点了点头,道:“不错。”
常青柏继续道:“莫柔在失忆之后,才开始慢慢学起了剑法。我估摸着,大师兄之所以悉心传授晓霜武艺,是想着让她护着莫柔此生周全哪!”
刘不柱沉吟着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