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灯火阑珊。
竹缘阁。里斯克学区城里排名前三的酒店。特点就一个字:贵。
酒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公良雪竟和阮敏儿并排坐着,看着对面的竹缘阁。
“还有多少钱?”
“四千多吧……”
“一个房间七百多,两间一千五……靠,就是有点费钱……”
“开一间不就行了?能省一半呢!”
“那不行!你个大姑娘家,跟我一间房,好说不好听……”
“切,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公良雪竟一阵窘迫……
阮敏儿嘟着小嘴儿,想了想,“折个中吧,开一间套房,大概八九百块,我睡沙发你睡房间床上,不就行咯!”
公良雪竟扭头看看她,一脸的鄙夷,撇撇嘴道:“你怎么每回都能把无耻的事情说的冠冕堂皇的??你除了记忆力,恐怕最厉害的就是脸皮厚了……”
“怎么了……”
“你明知道老子是有风度的君子,我会让你睡沙发自己睡床??!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挖坑吗??切。”
“铁公鸡……不就是心疼钱吗……”
“废话!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是拿命换来的!败家娘们儿一个……好吧,按你说的,开个套房!你睡沙发,但是一定要给你一床被子!走!”
说完,公良雪竟起身拔腿朝对面走去。
阮敏儿起身眨眨眼,撇上了嘴:“靠………听你那意思,刚才说的人五人六君子番番的,压根儿是就没打算给我床被子啊……禽兽……”
21楼。绿竹小筑。
拿房卡打开门,从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开始,阮敏儿就“哇哇哇”的没停过,看什么都新鲜!一个大套房,客厅宽大,沙发柔软,干净整洁,温馨舒适。
“能不能有点城府?一副乡巴佬进城的嘴脸……”公良雪竟一边嫌弃着,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
“哇……哇……哇……哇——这大床!这地毯!这灯光!这,墙。”
“叔儿?我是乡巴佬哦……”
“闭嘴。我这叫感叹,你那叫没见过世面!”
“男人的嘴……”
“嘿嘿……我要好好洗个澡,再说其他!你——坐在那儿看电视,给李龙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顺便问一下十良镇的案子到什么程度了。不准偷看!”
“噗——谁稀罕?!”
“哦,对了!你一定要说我在另一个房间!记住了!”
“知道了!啰嗦的老男人……”
“废话,事关老夫清白……”
“滚!”
“好的。”
……
当阮敏儿洗完澡,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纸睡衣走出来时,公良雪竟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怎么了大叔?是被我性感的娇躯吸引了吗?嘿嘿……”
公良雪竟夸张的咽了口唾沫,“我是想说,为什么人家是’前凸后翘’,而你是‘前平后无’……”
“你果然……是个没长眼睛的。我前面不行,后面还是很翘的,好不好?”阮敏儿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我故意打击你的,其实还可以……别废话了,刚才打电话怎么说?跟我复述一遍……”
阮敏儿坐下,把刚刚李龙说的十良镇的案子,一字不差的给他又说了一遍……
公良雪竟陷入到沉思当中,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接通。免提。
“老公!你也太速度了吧?!一个星期都不到,你就搞定了??”
阮敏儿撇撇嘴,一脸的嫌弃:“你们俩说话,真是恶心吧啦的……我每次一听,就直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这叫感情,你懂个屁……哦,对了。我刚刚把十良镇的案子从头到脚又复盘了一遍,现在,咱们三个会诊,想到什么都可以说,不用忌讳什么,如果顺利,我估计,能在我回去之前,结案。”
“我这几天把所有的已有资料和涉及人员也都盘了个遍,感觉也有了点儿眉目,可是老是感觉不通啊……“
“没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下面我把掌握到的所有线索拼凑一遍,你中间穿插补充。”
“好。”
“时间假设从1开始,人物假设从A开始:第1天,十良镇叶胡村村民祈雨祭龙;地方红差A和B奉命到现场维持秩序;后来A发现自己的配枪丢失;隔了一天后,也就是第3天,叶胡村出现人命案,并证实杀人的子弹是丢失配枪所发出;地方安保所在第5天,抓到嫌疑人并找到丢失的配枪。但嫌疑人到今天都坚称死者不是自己所杀……整个过程,大概顺序,对不对?”
“完全对……”
“那我捋完之后,你们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从一个女性的角度听来吧……好丝滑啊,哈哈……”
“可不是嘛!我也有跟阿敏一样的感觉……”
“你们俩所说的‘丝滑’,是不是指整个案子从发生到结束的时间和流程?”
“嗯。”
“对……”
“那看来,人的感觉都是大概相同的……我第一次做整体分析时,第一感觉,也是,丝滑。而且,过于丝滑了,不是吗?节奏控制,堪称完美……不过,如果想破案,代入和跳出,就一定要选一样才行,虽然各有百分之五十,但是,一旦第一次选择错误,思路可就完全不同了!所以,在选择之前,先把能想得到、看得到的所有疑问,全部列出来,当疑问被合理的一一解决掉时,也就无限接近于事实了……现在,提出疑问。”
阮敏儿眨眨眼睛,道:“一个红差,怎么会笨到自己的配枪丢了都不知道??发现丢的时间跟他到现场的时间相差多长时间?这中间接触到多少人?分别都是谁?”
李龙:“AB早上八点十分左右同时到现场。A负责汲水区,B负责鼓乐区。十点左右结束村民四散时,A发现配枪丢失。也就是说丢枪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内。而汲水区大都是村里的妇女孩子,A的笔录,他并未与其中任何人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阮敏儿:“死者与A有没有关系?比如亲戚关系或者是仇人关系?”
李龙:“表面上,无任何关系甚至交际。”
公良:“同样的道理,凶手与A有没有上述任何关系?”
李龙:“答案相同。”
阮敏儿:“我还有个疑问,但是不知道重不重要……丢失的配枪里,有几发子弹?找到后,子弹数目能否对的上?”
公良:“真相未明之前,每一个疑问和假设都有可能,也很重要。提出来,才能排除掉。”
李龙:“丢失的配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红差出勤正常是每次配三发子弹,根据A自己的笔录,当天他有两发放在抽屉里,枪里,只留了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