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我便听父亲讲他经历和他从他长辈那里听来的故事。他是家里的独子, 因为我爷爷的勤劳节俭,置了一大份家业,并且在咸宁城置有商铺,我年轻的父亲便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咸宁城里出了众的公子哥,据说咸宁城里第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是他。 到了六十岁,他还卖了他辛辛苦苦育了一年的桑树苗,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成日骑着它到处钓鱼。无论钓到鱼否,他都很开心,其实他是在找寻那份早逝的闲情逸致。
我父亲讲的故事里的人物有凶残的日本兵,有在徐州前线打日本人的国民党军队 (因为他的舅父在徐州经商,在那里他亲历了徐州之战),有被杀害的共产党人,有我 家乡当地的绅士。
这些故事,在我年幼的视野中展现了人性的善良与丑恶,更展现了英雄的才智与 胆略,更告诉了我一个潜在的道理:做人是应该做的,人的一生只有做了,才能留给 世人一些口碑,那就算不枉做了一世人。
时时回想起父亲讲过的那些故事,故事中的那些人物,仍然像放电影似的在我的 眼前看得见人,看得见景。很早,我就想把这些人和事写成一部书,展现在日本人和 国民党反动派铁蹄下挣扎的中国底层百姓,为生存和希望拼搏的活生生的画面,把那 些我仅仅听来的历史,留与后人去读。
在离我的老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神秘医家,这个神秘医家的传奇正好可以将我听来的那么多故事串在一根线上,通过这个医家的悲悲欢欢,情情仇仇,正好能够展现 —幅巨大的历史画面,这幅画面上的人物,或正,或邪,或悲,或喜,正好构成了今 日付梓的这一部书。其好与坏,我正如那生了癞子崽的母亲,尽管儿子的头上毛发稀 疏,满是疮疤,我却爱不释手。这是母性的伟大,不然,那些丑陋的儿子永远成不了 人。至于大家的评说如何,只好听之任之。
作者
二OO五年四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