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压低声音,上前一步,南君笑紧接着退后一步,秦氏无奈压低声音道:“ 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南君笑冷笑着,继续问道:“ 那次在校场想要刺杀我的人也是你吧 ?”
秦氏没有接话,直直地看着南君笑,良久才道:“ 我也有苦衷 。”
“ 笑话,要不是在这里,我真想大声问你,你又有什么苦衷一定要让我娘死!” 南君笑越说越激动,眼里噙满泪水,不想再看见秦氏,转头就走。
“ 君儿,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 秦氏看着南君笑的背影,喃喃自语。这时,府外传来几声似是而非的鸟叫声,秦氏听后,便开始走出府,再一次来到之前也黑衣人碰面的小巷中。
“ 我早就说过了,你的仁慈没有用,该杀的还是要杀 。”
“ 我会杀的,但不是现在 。”
“ 哦?!这么说,你终于想通了,甚好 。”
“ 贝爷还有什么事吗 ?”
“ 你不是想和南靖炎白头到老,双宿双飞吗?拿着,按照这张纸上的做。”
秦氏将信将疑地接过佟贝云手中的纸,正想打开,却被他阻止道:“ 哎,别急,回去好好想想,相信你会分清其中利弊。”
秦氏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如既往地神神秘秘,点头道:“ 贝爷,告辞。”
在秦氏离开后,黑衣打扮的佟贝云也瞬间消失。过了一会儿,一直藏在小巷深处的乐正司夜与闾丘然,从竹竿后走出。乐正司夜双手抱在胸前,十分好奇:“ 不知道那佟贝云又在搞什么花样?”
见闾丘然没搭理他,又问:“ 诶,你觉得呢?”
闾丘然摇头,道:“ 不知道 。”
与此同时,对目前的形势感到越来越迷惑的,还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星若隐。
“ 王老为什么要撒谎呢?他究竟有什么在瞒着我们?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还有,秦氏是冰云的杀母仇人,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今天忘记问她了。夫子和乐正司夜不辞而别,他们又去哪儿了呢?左相好久都没有动静了,他在干嘛?” 星若隐又翻了个身,对着帷幔长叹一声,暗道:“ 怎么一个个说话都喜欢说一半?”
由于心事重重,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反而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时而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四处黑漆漆的。时而梦见自己好像在逃亡,口渴得不得了。又忽然梦见南君笑身负重伤倒在自己跟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惊醒过来后,发现原来那只是一个梦,才渐渐冷静下来,星若隐拍了拍自己昏沉沉的脑袋,看见窗外已经微亮。便决定不再躺着,去一趟她的书院。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城外的云济书院,未靠近门口,便听见从里边传出朗朗的读书声。星若隐欣慰地笑了笑,走进去,却发现院子里出现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
“ 韩肃?!” 星若隐走过去,喊了他一声,不解地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肃放下肩上的挑水的担子,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我来这里帮忙不行吗?”
星若隐更加不解了,一脸戒备地问道:“ 帮忙 ?你没事不在左相身边,来这里帮忙干什么?”
“ 我 … ”
“ 是这样的 。” 白楚灵从屋子里走出,回道:“ 昨日,我上山采药,回来的路上遇到几名地痞流氓,是他帮了我,他手臂受伤,我就带他回书院上药。今天,他就又过来了。”
星若隐听后,将韩肃上下打量一番,道:“ 是吗?”
“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韩肃不满地道:“ 的确是这样,之前我被南君笑所伤,也是白姑娘救了我,我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
“ 哦,我还以为你来这里,又是找机会想杀我呢!”
韩肃被星若隐怼得无话可说,白楚灵忍俊不禁,解释道:“ 若隐别生气,韩公子说上山原本是想去庙里为左相祈福的。”
“ 没错,这段日子,父亲身体一直很虚弱,我也是没有办法,想求菩萨保佑 。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开了一家书院,后来白姑娘才告诉我的。”
星若隐翻了个白眼,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道:“ 父亲?你还是叫他远离那些活死人吧,兴许还在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能不虚弱吗?”
“ 胡说,自从兄长死后,父亲就再没叫我去接触活死人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 是吗?我家团圆可是一直想找回他在安都城的族兽。他指明方向,左相府还有听雨楼,妖气可太重了。”
韩肃皱眉,问:“ 团圆是谁?”
“ 赤訾一族的族长 。” 星若隐胡乱地为团圆扣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见韩肃不再说话,星若隐继续道:“ 毕竟你是追杀过我的人,我可没办法像楚灵那样相信你 。”
“ 信不信我是你的事,之前,之前追杀你是我的不对,父亲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的书屋里,安分守己,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他 。”
星若隐哭笑不得,反问道:“ 我为难他?他不叫你杀我,我就阿弥陀佛。我就好奇了,你居然向我道歉,就这么怕我报仇?”
韩肃几次欲张口,良久才慢慢说出他的理由:“ 兄长死后,我才明白,父亲并不都是对的 。”
星若隐惊讶,白楚灵接着道:“ 其实,之前有一次,我见他在龙门市集救过一个孩子。韩公子是个好人,所以才敢带他回书院,我想若隐你,应该也需要知道一些关于左相的事情。”
星若隐点点头:“ 嗯 。”
韩肃收回在白楚灵身上的目光,向她拱手道:“ 希望灵台君能让我在书院帮忙,我会武功,可以教她们一些防身之术,呃,还可以帮忙挑水,做一些体力活 。”
星若隐看着韩肃一本正经的样子,与当初在月溪村追杀她们的神态截然不同,不禁哑然一笑。看了看白楚灵,又看看他,她好像从韩肃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便回道:“ 随便你,不要给我书院惹麻烦就好 。还有,不要让其他官员知道你在这里帮忙,我可不想跟左相府扯上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