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旁,几个男人正嘿咻嘿咻的拉着绳子,将水井中的尸体拉上来。然后又把尸体埋入了荒山中。为首的男人威胁着说道:
“今天这事儿谁也不许提,要是谁说漏了嘴,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他没调查出来原因,就自己回去了,听明白了吗?”
几人害怕的点了点头,就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又来到水井旁,大家都相互议论着,想看看调查出个一二三没有。
在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嘈杂声中,几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大声的和他们说道:
“大家都不用看了,昨天那人调查了一晚,什么也没查出来,就自己回去了。看来,这城里的这些大人,都没什么本事,那隔壁村死人复生的事,怕也只是他吹嘘的。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话音刚落,那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又响起来。
“我就说是个江湖骗子吧,根本就没什么本事。”
“可不是嘛,那隔壁村的狗蛋还特地跑过来和我说这事儿,我就觉得很奇怪。”
“恐怕狗蛋是被他收买了,故意过来替他吹嘘的吧。”
质疑的声音不绝于耳,那男人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铃儿抱着如意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看着众人正议论纷纷,就上前去问昊的下落。
那男人大声的说道:
“他走了,没什么本事,还在这装大尾巴狼,被我们识破,觉得丢脸,就回去了。”
小玲走了过来,歪着头,又问:
“他要回去的话,一定会来接我,可是我没看见他?”
男人看见小铃儿,起了歹心,就说道:
“兴许他觉得没脸见人,就不要你了。既然他不要你,那你就跟着我,跟着我,总好过跟着那江湖骗子。”
小铃儿摇了摇头,拒绝了他,随后在四周开始呼喊昊的名字。
男人见诓骗不了,就靠近身去,打算找个借口,直接抓回家去。
这时,远处的树林中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铃儿,我在这儿呢。”
那男人听着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那人的身影从树林中渐渐出现,那人,竟然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官大人。
小铃儿看见昊,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昊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一边揉着小铃儿的脑袋,一边向着水井走去,径直坐在了水井边上。
此时,那几个男人好像见了鬼一样,满脸露出了惊恐之色。浑身上下直冒冷汗,手脚不受控制的哆嗦,脸色也变得惨白。
昊悠悠的跟村民们说道:
“这井的问题啊,我已经解决了,其实就是井里有个洞,洞的另一头是一个山洞。山洞那头晚上风大,风吹过时就会发出怪响,这怪响经过这个洞传到井里,就变成了那副凄厉的哀嚎。我已经将这个洞堵上了,以后再也不会响了,不信的话,晚上你们可以来这里听听看。要是还有声音,随时去向庄太守禀报,就说我谎报功劳。”
尽管村民们根本没听懂昊解释了什么,但一听到事情解决了,村民们又纷纷拍起了彩虹屁。
“哎呀,我就说嘛,这位大人一看就是年少有为,怎么可能胡乱吹嘘自己。”
“就是就是,要说那狗蛋也真是有明白人,他们村的事解决了,就立马过来跟我们说。”
“我说什么来着,嗯?我说什么来着。就跟你们说了要相信官府,要相信官府,现在信了吧。”
昊一直注意着昨天那个女人。在男人说自己回去的时候,女人露出了失望,当自己又出来的时候女人显露一丝惊讶,但当村民们开始议论自己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又好像死了一般。她并不像村民们那样像墙头草,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宛如看着一片荒芜一般。
此时那个男人,突然出来说:
“那个,大家还不快谢谢大人恩典。谢谢大人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昊瞥了他一眼,用下巴戳了戳小铃儿的头。小铃儿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开口问道:
“你不是说他还没调查出来,就自己回去了吗?”
男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本就有些惨白的脸,现在变得铁青起来。村民们也开始议论了起来。
“就是就是,大人明明还在村子里,他却说大人独自回去了。”
“我就觉得他有些奇怪,一直在和大人作对,怕不是有些什么。”
“明明大人解决了事情,他却说没解决,恐怕是打算自己去找太守邀功吧。”
这一句句窃窃私语,像一根根尖刺一般,刺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浑身颤抖着,装作糊涂一般的回答:
“啊,是吗?我有说过这话?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哈哈,我就说嘛,大人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什么也没调查清楚就走了,啊哈哈。”
昊看着这人,满眼尽是不屑,一个人究竟有多人渣,他心里很是明白。本来只是打算让他长个记性,只要不再祸害他人就不再追究,但现在看来,这种垃圾,没资格要这机会。
昊没有理他,而是转身走向了另外几人,另外几个帮他拉绳子的人。
他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头顶着他的头,对着他说:
“昨天晚上,我让你们把我拉上去,为什么不拉?嗯?”
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宛如看见阎王一般,只差控制不住尿了出来。
昊又接着问:
“知道谋害朝廷命官是什么下场吗?”
昊得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他跪倒下来,拉着昊的裤腿,哭着大喊道:
“对不起大人,我不该害你,我有错,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人,我,我只是受到他的威胁,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求大人发发慈悲,放过小人一命吧!”
另外几人看见后,也纷纷跪倒在昊的身边开始哭喊起来,祈求着能获得原谅。
再看其他的村民,此时又开始了议论。昊看着这群人,只觉得可笑,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昊转过身,看向那个男人,怒喝道:
“你这贼人,竟然在本官调查水井之时,竟用石头砸向本官。之后威胁村民,将我埋入深山。谋杀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那男人一听这话,顿时丢了魂去,跪倒在地。村民们也纷纷开始声讨起来。
“平日里欺男霸女,勾结奸党,买卖人口,强娶民女,又该当何罪。放你这厮活在世上,只会祸害苍生,本官今天就将你就地正法。”
说着,昊就拔出一把锈剑,装作向他砍去。那男人也是狡猾,随手抓过一名女子,掐住咽喉,威胁众人。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掐死她。我是要害你不假,但要怪,也只能怪你想打我老婆的主意。要是你不想让这个女人死的话,就把手中的剑丢掉,举起来双手,背过身去。”
昊听了这话,心里笑了一下,便将剑丢下,举起双手,转过身去。
那男人看他背向了自己,立马冲过去捡起地上的锈剑,向着昊狠狠劈下。
昊一个侧身,躲过这剑。随后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脚往前一勾,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那人一边怒骂着,一边不死心的挣扎。昊夺过剑,一剑刺入他的肩膀。
那锈剑就是一把生锈的钝剑,并不锋利的剑刃上满是铁锈。这一剑下去,缺缺砍砍夹杂着铁锈费力的切割着他的皮肤,让疼痛感加剧了数倍。巨大的痛感让那人嚎叫起来,嘴里的咒骂也变成了哭喊的求饶。
但昊可不打算放过他。活了太久,让昊对于生死感觉十分的漠然,对于这种垃圾,他已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此时的他,只觉得这尽情的折磨十分畅快,甚至让他露出了一点可怕的笑容。
但他很明白,自己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惨不忍睹的事,只是用剑贯穿了他的四肢根部和咽喉,让他既动弹不得,又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你这渣滓,不值得马上死去,你就尽情的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好好感受这伤痛的折磨吧。”
昊站起身来,身上已沾满了鲜血。他拿剑指着地上的人,大声的说着:
“你们都听好了,如若再有人像他这般,欺压平民,本官定会把他亲手处死。至于你们几个,助纣为虐,又该当何罪。”
那几人一边哭着,一边跪着爬过来,请求宽恕。昊并不打算和他们计较什么,只是想威胁一下。
“谅你们是受人胁迫,这次,本官就饶你们一命。你们好好改过,多行好事,若再行不义之事,本官定会轻手废了你们。”
听罢,几人大声的哭谢着,那村民们也被这事所震慑,不知是谁带了个头,说了声好,大家纷纷鼓起掌来,皆称赞昊的英明武断。
事毕,昊来到那女人家中。
“你竟然敢诬赖我,说我想对你图谋不轨,你胆子不小啊。”
那女人连忙磕头求饶,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难。
昊将她扶了起来,向她说道:
“我并没有责怪你,本来我就打算帮你一把,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而已。”
女人哭诉着。此时再看女人,眼里已然恢复了些生气。昊拿出了一些钱,交给她,说:
“我还有事,不能亲自送你回去了。我这有些钱,你去城中找一家商会,搭一个顺路车,他们会帮你的。”
女人看着钱,有些惊讶,连忙拒绝道:
“大人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又怎么敢收下钱,万万不可。”
昊将钱放在了桌子上,就转身离开,出门时,开口说道:
“拿着这钱,早些回去看望你的双亲。尽早去和他们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