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喧哗的浪花声很是烦人。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
心中蓦的一惊,猛的坐起来,四处张望。
荒芜的海岸就在身后的不远处,自己正坐在一块孤立水中的礁石上。
不由得愣住了,使劲的揉着脑袋,仔细的回忆,却发现大脑一片混乱。
隐约中记得自己好象只是困了,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怎么一醒来就到大海边了?
不对!这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模糊记忆了。
这之后应该还有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很多很多的记忆,却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我失忆了?我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
越想头越痛,几乎头痛欲裂却一无所获,好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脸的茫然道:“我是风。”
“对!我叫风,这是肯定的。”
真奇怪!自己为什么无比确定这个即不象名也不象姓的“风”就是自己呢?
我这是在哪里?
难道是出来旅游了,玩累了就在这睡着了?
本能的又感觉不是这样,仔细的四处眺望,海里没有船只,岸上也没看到建筑痕迹。
这里似乎是荒野之地!!
低头看去,“呜哇!”
我怎么光着身子,这玩的也太野了。
幸好这里没有人,还没及思量,目光就被身边的一件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
风拿起来,入手颇为沉重,仔细打量,这是一根半米多长,水杯粗细的黑色棍子。
棍子通体墨黑,油光水滑,这份量说是一根铁棍也不夸张。
不过风明显感觉这个棒子的材质就是木头的。
这种木头应该很珍贵,否则也没有这细密如玉石般的质地,光滑如冰的质感,还有这份量。
风对这东西是什么,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也十分肯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东西。
尽管它作工精细的宛如一体,也看不出有任何缝隙,风凭感觉却知道这是一个木匣。
晃了晃听不到任何的响声,敲了敲,发出金石之音。
风下意识的左手横捏住下半棒身,右手横捏住上半棒身,向上一拉。
木棒竟然从中央一分二的闪出一道缝隙。
风心中一喜,果然可以打开!
从缝隙向里看去,只见里面上下有凸凹榫卯的结构相连,把木匣合为一个整体。
再一用力,就把整个的半圆柱的盖子打开了,里面镶嵌着一柄修长而精美的长刀。
只是色如墨黑,几乎与黑色的木匣融为一体,风小心的取出黑色的长刀。
刀身长约半米,宽约两指,刀身挺直,刀尖四分之一处略宽有弧度,并有反刃。
与雁翎刀有几分相似。
长刀一体成形,质朴而不失精细,只是这颜色通体乌黑,似金似石,还很是沉重。
风握在手中耍了几下,颇为顺手,不过这形状纤细而且太过小巧秀气,不象是男人用的。
毕竟只有半米多长,拿在手里有点象是玩具。
如果是苗条的小女生拿在手里倒是很相配。
风把玩了一会,十分肯定的确认自己从没见过这把黑色的刀。
不过对这黑刀的材质自己倒是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类似材质的东西。
但也仅此而已,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就把刀放回黑木匣。
对准了凸凹的榫卯压下去,又变成了一根黝黑的棒子。
虽然自己对这把刀一个无所知,但用这种专用的精巧木匣装着,一看就不是凡品。
它既然放在自己身边,那与自己就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当然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想不起来的事就不去想,先解决眼前的事,弄清自己现在在哪里再说。
风抬起头环视四周,前方是茫茫大海,后方不远的岸上是山林丛莽。
不知为什么风竟然感觉前面的大海很是熟稔,而背后的山林却极为陌生。
风强压着想跳下礁石游向大海深处的冲动,理智的告诉自己要上岸到山林里去。
全身光洁溜溜,没一个布丝,环顾四周,岩石上干净的连一粒沙子都没有。
看看手中的圆木匣,心中犯难,这东西一入水肯定沉的比石头还快,又没办法绑在身上。
可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物件,可不能丢了,只能拿着下水了。
海风小心的从礁石上下来,用脚试了试海水的温度,就直接跳到水中,向岸边游去。
本来还有些担心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哪知一入水就发现自己似乎很善于游泳。
即使两支手臂不动,只用双腿并拢在一起上下摆动,就能轻松的游到岸边。
那不大的海浪根本不会对自己的游速有任何影响。
风甚至觉得自己一口气就能直接潜游到岸边,都不用换气。
事实上就是这样,风真的一口气直接游上了岸。
风拿着长刀的木匣,就如提着一根粗棍子走进森林。
当风的脚一踏进森林的地面,身体的感官似乎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敏锐的眼睛能看到在落叶下草丛里爬行的蚂蚁。
灵敏的耳朵,能听到远处树冠的鸟巢中雏鸟在伸展翅膀发出的动静。
神奇的鼻子,能嗅出夹杂着各种气味的地面上,三天前曾走过的一只麋鹿撒过的尿味。
荒莽的原始丛林,对风似乎在一瞬间就没有了任何秘密。
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风小心的向前走去。
因为风一进入丛林,就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世界。
相反十分肯定这里是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
风只走了不足十米远,就察觉到一只硕大的山虎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它走路时,四只爪子无意中弄出来的声音,大的让几十米外的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不过让风纳闷的是,自己已经发现了山虎,而山虎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这是一只多么愚蠢又迟钝的山虎啊!这么不小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风一动不动的站在树后,爬上树更安全一些,但风知道只要他一爬树肯定会被山虎发觉。
风小心的打开木匣,取出长刀在手,潜伏在树后。
他屏住呼吸,但下意识中却让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下,而风自己并不知道。
此刻他安静的象一块石头。
山虎在散步,走的很是轻松,也许是在巡视自己熟知的领地。
风皱起了眉头,山虎没有发现自己也就算了。
可它好巧不巧的,正直奔着大树下自己藏身的位置溜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