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离便让所有人都集中 在一起,将手中的首饰临摹画分给了众人,以两人一组在全市范围内的二手市场,典当行,珠宝回收店等等相关场所进行地毯式询问
李离一行人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一丁点收获,二手的首饰值不了几个钱。正当众人准备泄气的时候,大嘴突然在群里说道:“我知道有一家店可能会有线索。”此时众人的唯一希望都全寄托在大嘴的身上了。
大嘴和李皓明两人开着车来到一片低矮的民房处。两人下车穿过几条昏暗的小巷,终于在一家中州首饰的小店门前停了下来。
虽然李皓明心中疑惑,但是与大嘴多年的工作相处让他还是选择相信大嘴。
只见大嘴点燃一支烟,叼着烟,痞里痞气地走进这家店,往柜台前面的椅子一坐,翘着二郎腿像个二流子一样吞云吐雾,一手夹着烟一手敲着有点破旧的玻璃柜台喊道:“都没人吗?” 大嘴连喊了两声之后,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内门里传过来:“喊什么喊!!!”
来人正是中州首饰的老板—梁中州。梁中州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陈晓宇。态度更加恶劣了,边挽起袖子边说道:“什么鬼风将你这只鬼吹过来了。”
“老梁,好歹你把灯搞亮一点,黑灯瞎火的搞个毛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不正规场所,我看你这店迟早地关门。”大嘴依然像个地痞流氓一样抖着二郎腿。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犊子,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 揍你!!”梁中州依然语气凶狠地说。
大嘴和梁中州两人的相处方式让李皓明不由担心他们是否能找到线索。
“这次来,我确实需要你帮忙。”大嘴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神情有点严肃。
梁中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柜台里拿起一包烟,取出一根抽了起来。
大嘴从袋子中拿出两张临摹图放在玻璃柜台上,问最近有没有见过或者收过类似的首饰。
梁中州拿起临摹图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两分钟后才缓缓说道:“前几天程狗来过,让我给他收了这两个东西,不过他们要价太高了,我没有收。”
“现在他们在哪里?”大嘴问。
“他们还能去哪,老地方。”梁中州将两张图放在玻璃柜台上,吐着烟圈悠悠地说道。
梁中州刚说完,大嘴便起身招呼李皓明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只是大声说道:“改天请你喝酒。”便和李皓明走了。
两人刚拿到线索便迫不及待在微信群里汇报,大嘴和李皓明准备先去探探情况,而李离等到信息后也组织众人一同前去与大嘴他们汇合。
“程狗是谁?”李皓明不解地问。
“程南,当地有名的地头蛇,专门在赌场放高利贷。”大嘴解释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赌场吗?”李皓明问。
“嗯,附近几个地下赌场都有程南的小弟,他一般只在他自己的赌场蹲着。”大嘴说
“你刚才跟那个老板是?”李皓明对现在的大嘴实在太好奇了,直接化身三好学生想问个十万个为什么。
“我和梁中州两人是不打不相识,他那个人就脾气臭,人还是很仗义的。”大嘴笑着说道。
李皓明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大嘴已经将车停了下来,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边让李皓明给李离他们发定位。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李皓明问。
“我现在肯定是进不去,程南他们的都认识我 ,现在只能等老大过来再商量,不能贸然打草惊蛇。”大嘴说。
“要不然我先进去打探虚实。”李皓明小声说道。
“不行,程南他们很贼,市里这么多次的严打都没有抓到他们。”大嘴说道。
二十分钟后,李离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大嘴,里面情况怎样?”李离低声问大嘴。
“不知道,之前这个地方是被市里严打了,剩下一个空壳,现在已经被程南他们一帮人占据了,我也不敢贸然过去。程南狡猾地很。”大嘴小声应道。
“我先去摸个虚实,你们随后再过来。”李离说。
“不行,老大,这样太危险了,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刘勇急忙说道。
“不用说了,我自己去。”李离拒绝刘勇的提议。
“老大。”众人听到老大要独自闯入虎穴,纷纷担忧起来。
“我跟他一起去吧。”一直蹲在众人后面的宁默突然说道。
李离看了一眼宁默,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悄声上前。
两人在门口伪装成赌钱的人,奈何程南的人见到陌生人顿时警惕
起来,直到李离偷偷地往看门的人手中塞了几张红色票子,同时又说道自己是老五介绍过来的,好一阵歹说才让看门人放行让李离和宁默两人走进赌场。
刚走进赌场,两人就被人搜了身,得亏两人进赌场前将枪和证件全部都交给了坐在车上的林琳。
两人站在赌场里才意识到为什么屡次抓捕程南都没有成功,赌场内完全是装修成高级场所,布满监控和保安。警察还没有搜进来,程南他们就通过监控看到外面的动静,等警察进来的时候早已经带着人跑了。
李离和宁默两人装模作样在各种赌桌前看着,似乎没有完全不着急赌钱,最后他们选择坐在靠近厕所,但又可以看到唯一办公室门的赌桌前停了下来。
两人假装初次赌钱的样子,全是跟着旁边人下注,结果没一会身上好不容易凑齐的三万多块钱就全部输光了,李离看到时机已经到了,便故意与宁默大声吵架,指责宁默让自己输掉了钱。甚至还与动手推搡宁默。
虽然两人一直在赌场内制造混乱,但是宁默的眼光始终都有关注着办公室的门。直觉告诉他程南一定在里面。
果然两人在众人和保安的制止下,两人都被保安死死地压着两人,正准备将两人赶出去的时候,一直紧闭的办公室门终于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保安见状纷纷低头问好:“南哥。”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口带着浓厚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传入李离和宁默的耳中。
“南哥,这两个人在闹事。”其中一个双手反压着李离的保安说道。
“将他两人带进来。”程南说完便转身回了办公室,保安也在身后推着李离和宁默两人走进办公室。
“留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程南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手上还拿着一根大雪茄,轻蔑地看着李离和宁默两人。
“小子,第一次来玩?”程南不标准的普通话让李离听得一愣一愣的,思考了几秒才回答到:“之前在老五的场子发财。老五没抓之前,就听老五提起南哥的大名,今晚就想跟朋友来发财,结果这个小子害我输了三万。”李离说完扬起手还准备打宁默。站在一旁的保安立马将李离反手按住。
“哎哎,都是自己人,别这样嘛。”程南示意保安放手,然后对李离说:“想发财要有本钱,你看看外面那些发财的人哪个不是十万八万的,想发财就要放手一搏。”
“还请南哥指明一条发财路,日后小弟发财肯定好好孝敬南哥。”李离露出狗腿子的样子,对着程南就一顿阿谀奉承,站在他身边的宁默对李离动人的表演都不禁点个赞。
“发财路不是人人都有,不过你小子今天运气好,遇到了我南哥,都是自己兄弟,发财肯定大家一起发财。我跟你说,按照你现在的手气,再稍微加上一点点本钱,今晚肯定发财。”程南说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丢在桌子上。
“规矩我懂,承南哥吉言,今晚想不发财都不行。”李离看着桌子上那一沓厚厚的钱,眼中满是喜悦之色。
程南一看李离这贪财样,从另一个抽屉中抽出一沓文件丢在桌子上:“签了这个,这钱就是你的了。”
李离乐呵呵地点头哈腰走上前去准备签字的时候,突然转身对宁默凶道:“还不赶紧过来,别说哥不带你。”说完又对着程南笑嘻嘻地点头哈腰。
宁默听完也快步走向李离身边,李离将手中的笔递给了宁默,突然宁默一个起跃就绕到办公桌的后面便将手中的笔压在了程南的颈动脉上,李离也快速绕到了程南的身后,拿起了放置在角落的高尔夫球杆。
两个站着的保安看到此情景先是愣在原地,过了十来秒才拿起腰间的电棍对着两人,随即拿起对讲机呼叫外面的保安。
“如果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尽管过来?”宁默一改之前懦弱的样子,沉着地说道。
“两位小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见过大风大浪的程南依然一脸轻松,轻描淡写地问道。
李离和宁默都没有回答他的话,宁默而是收紧箍住程南脖子的手臂。
“兄弟,兄弟,放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时的程南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而一直在外面蹲守的刘勇一行人,看到门口的保安都往赌场里跑,就意识到李离他们有危险了,于是众人便快速冲进赌场。
王望升,李浩明和贺文川三人先将赌场大厅内的人员全部控制,而大嘴和刘勇则率先撞开门,与李离和宁默两人将程南等一行人控制了。
李离看着眼前这一幕,没到自己只是查个凶杀案,结果就捣了一个本市最大的赌博组织。
等支援的警察到场将所有的涉案人员都抓捕归案时,已经是凌晨零点了。李离伸了伸懒腰,心想“看来自己又得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