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王贵琴早没好多年了,姑姑又找各种张家的永陵的,怀仁的,各种地方找人给看,后来也是没什么用。
后来太姥的病情很奇怪,她的眼睛耳朵特别好使,比之前敏锐的多得多,奶奶回忆到,当时连隔两个屋一堵厚墙的,开水壶水开的声音,她都能听得见,一听到就拿被子捂住耳朵特别难受的样子。
这就通过关系又找了一家医院,到地方,大家伙不知道该给太姥挂什么科,因为也没有肝病了,什么病也没有,只能挂神经科。
大夫又是一通拍片血检这一系列的,还是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最后他说,你们这来给她看病,也只是一个心理安慰。
后来不知听谁说,永陵有个那样人,赶紧带了太姥去看,那个老头看了看太姥姥的脸,特别凶狠地说:
“你来干什么!你都不让看来干什么!”
奶奶说那样人说话很玄乎,好像又不是冲着我太姥姥说的,像是透过她的脸对阴间说的似的。
后来老头缓和语气说,太姥姥到寿数了,准备准备装老衣服吧,什么都准备准备吧。
奶奶问那大概什么时候,老头看了看说大概五月中旬左右吧。
当时去永陵的时候是四月末,我太姥姥看病什么的都能自己走路,不像那种真的有病的人去世前,瘦成皮包骨的瘫在床上,拉屎拉尿都得让人伺候,她干净利索的不得了。
后来五月的十几号,具体我哪天我就不说了,因为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事。
小舅爷给我奶打电话,说姐你快来吧,妈吐白沫子了。
奶奶说那白沫子特别干净,吐到纸上,干了后都像新的一样。
太姥姥最后没那天都吃喝拉撒都能自理,一点也不像病重的人,那天也刚好是老头说的五月中旬左右。
到现在奶奶每每想到那时候,还特别费解,当时太姥究竟得了什么病呢,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读者们如果有医学方面的专家,能否站在科学方面为我们解答一下呢?
(五)踩虎眼
关于这一篇背景为东北农村的亲身采访和整理,本来都要告一段落了,但作者晚上回家,跟妈妈聊到,我白天的时候去找奶奶聊天了,聊了这些奶奶在农村生活时,遇到的让她不得不信的怪事。
妈妈想了想,坐在沙发上又向我娓娓道来了她与她的奶奶之间的故事。我也应该叫太姥。
我妈是个一直就有点迷信的人,我报事业单位的时候,她要找人算卦,算我报哪个方向会更好一些,有时候遇到个重要的考试,她要领我坐车绕县里转一圈什么的。
妈妈说她之所以有些迷信,是因为小时候真的见过那些用科学没法解释的事,太姥离开太久了,妈妈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她说她的奶奶,就是那种懂那方面事的人,谁家里丢了头牛啊,丢了什么戒指都来求她帮着找,她都能具体说出个方向和范围。因此在家族里威望很高。
我妈当时其实跟我现在一样也是个有点龟毛的小孩,即使是知道这些事后,也总觉得不相信。
她跟我说:“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我当时也跟你一样,哪信这个呀,我们现在跟你说这些事,你听完肯定也觉得不真实。但我有一次,是我亲眼所见的,真的不得不信了。”
妈妈于是说起了那件直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的事:
“有一天早上起来,我奶,也就是你太姥,一起来就说膝盖疼的不得了,龇牙咧嘴的像是疼的不行不行的,她说八成是踩虎眼了。让我去拿个红皮鸡蛋,中间绑根红绳,放到灶坑里烧熟。我就照做了,隔了一会我感觉鸡蛋差不多能熟了,我就去灶坑里拿木棍把它扒拉出来嘛,欸你说神奇的事就来了,我在鸡蛋上系的红绳没断,你要知道农村那灶坑里火可旺了,鸡蛋都烧熟了,线还完好无损呢,但凡有一点火星子崩上,它都得燎没!
听到我喊,我奶就从屋里出来了,她一看那线没断,说没跑了,肯定是踩虎眼了,然后她把那鸡蛋扒壳吃了,然后回屋就说自己膝盖没事了。“
我的嘴惊讶地合不上了,连忙问道,什么是踩虎眼?
妈妈说她当时也是这么问的,可是太姥不识字,她只知道那叫踩虎眼,但具体什么意思,她也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我写下的“踩虎眼”这三个字,是我个人杜撰的,再无从考量了,也许它叫踩狐眼也说不定..
(五)未完待续
我白天听我的奶奶讲故事,晚上听妈妈讲她的奶奶的故事,独自整理沉淀了一会,也觉出一种奇妙的滋味。
这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传承,由我们的父辈沉浸在他们的父辈那里的回忆一点点向我们道来,我们聆听,或许某天,我们也可以这样一点点忆着旧年,坐在椅子上窝在夕阳里,给我们的孩子娓娓道来那承载着一辈辈跃然纸上的灵魂的故事。
这篇故事
就到这里吧,可我们的人生故事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