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狗与麻甩钊2人各带了一名保镖上船,2人的保镖皆凶神恶煞、威风凛凛,但他们的身上没有枪。
肥狗、麻甩钊2人都信任“专业和事佬”陆白头,俩人认为,今晚带上一名保镖即可。另一方面,陆白头确实安排得很妥当,他甚至派出了2名手脚麻利的年轻马仔,认真地搜了一遍VIP接待室以外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洗手间。看过电影《教父》的陆白头可不想有人从洗手间掏出一把枪,把今晚上赌船的某一位贵客干掉。
随着进入VIP接待室的王阳坐到了肥狗的旁边,空气中立刻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此时,面无表情地罗七凯正坐在王阳的正对面,麻甩钊的右手边,不动如山。
“哈哈哈……一个人若在道上混久了,谁会没有仇家的呢?今天晚上,在座各位肯在百忙中抽时间上我陆白头的船上玩,是给我陆白头面子,是我陆白头的莫大荣幸!来,来,来,请各位先尝尝今年的春茶,一等品!”
在船主陆雪(陆白头)说话的时候,俩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已经清理干净了肥狗此前吃面时弄脏的椭圆红木大桌子,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逐一给陆雪、肥狗、王阳、麻甩钊、罗七凯5人各倒上一杯刚刚泡好的春茶。
用白色瓷杯盛装的青青绿茶散发着一股摄人心神的春天气息,让喝茶之人顷刻间放松下来。站在老板王阳身后的霍明,把锐利的目光扫向角落的那一台立式松下空调,空调温度显示25.5度,比赌博区的温度低。
“我觉得陆白头所说的话非常有理!像我这个当老大的,怎么会没有仇家呢?去年秋天,‘肮脏辉”跟我争地盘,双方前前后后死了八个人,受伤几十人,动静太大了,搞得公安佬通缉我跟‘肮脏辉’,连陆白头的保护伞‘朱政委’也看不过去了……最后是怎样收场的?大家记不记得?还不是在陆白头的这一艘赌船上谈妥的!”肥狗顺着船主陆雪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咕”一声地喝光了那一杯春茶后,肥狗继续说道:
“今晚,只要双方(王阳、罗七凯)有和谈的诚意,只要双方愿意各退一步,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去年(2004)秋天,王阳曾作为“见证人”上过陆雪的赌船,参与了肥狗与肮脏辉2人的谈判。那一夜,肥狗与肮脏辉最终握手言和,重新划定了各自的“偷车势力范围”。欠了王阳一个人情的肥狗有意促成今晚的谈判,他实际上在鞭打、提醒一直深沉不语的、坐在对面的罗七凯:
王阳、罗七凯2人现阶段的明争暗斗都发生在晨光区,而在东来市公安佬的眼里,晨光区是罗七凯的势力范围。若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了,最终倒霉的还是罗七凯以及他的一众小弟。
“哈哈哈……道上的朋友都说肥狗口才好,我还不信呢!狗哥今晚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的船主陆白头拿东西吃,我当时想:这是一头猪吗?失敬失敬,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一直表现深沉的罗七凯突然放声大笑,让VIP接待室里面的另外15人多多少少感到诧异。原来,在陆雪的宽敞VIP接待室里面,总共有16个人:
笑果岛黑帮的王阳、王川、霍明、霍振南。
晨光区的罗七凯、“蓝发”、“长毛”、“光头”。
见证人肥狗、肥狗的保镖,见证人麻甩钊、麻甩钊的保镖。
船主陆雪,陆雪的2名美女服务员,还有一名紧张观察局面的陆雪安保人员。
此名赌船安保人员约摸三十岁上下,五官大众脸,中等身材,偏瘦,正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位置,腰间别着一把进口的“泰瑟电击枪”。
泰瑟电击枪,属于非致死性射击武器的一种,可以一枪把人电晕。若王阳、罗七凯2人在今晚的面对面谈判中爆发肢体冲突,该名陆雪的安保人员会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