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姚武一笑又道:“两年前,我还没有踏入修行时,纵使有如此美丽的繁星,我却并没有在意。可是……”姚武思绪陷入回忆中,蹙眉道:“当有她陪伴时,我却开始懂得去欣赏这万里河山,尤其站在高处眺望天地,我有一种空灵释放的感觉。星空浩瀚无垠,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我的答案就是,心在哪里,你的归宿就在哪里。没有固定不变的,因为人也在变。就如人的生老病死,花开花谢,冬去春来。纵有无尽的留念,它也会结束,让人伤痛。”说完,王唯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了姚武面前。
姚武低头看了一眼王唯手中的酒壶,将它拿在手里,又疑惑的看向王唯。
王唯假装拿着酒壶,往嘴里倒,示意他喝酒。
姚武考虑了一下,便不再犹豫喝了一大口,还给王唯。
王唯不授,又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道:“还好我带了两壶,一人一个。”
“你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一起去西边,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考虑。”姚武说完,又喝了一大口,表情凝重。
王唯看向他,问道:“那你想好了吗?”
姚武眨了几下大眼睛,紧锁眉头,仰头不语,似乎在做着决定。
王唯没有继续追问,站在一旁,边喝酒边等待。
片刻后,姚武看向王唯,轻声道:“我去。”
王唯瞥了他一眼,从背后又拿出一袋油纸包的东西,打开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喝寡酒的人吧,当然有下酒菜了。”
姚武看着纸中的油炸花生米和干胡豆,笑道:“怎么这么简单,不来点凉拌菜?”
王唯立刻小声道:“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这么晚了我到哪儿找凉菜。不要这么贪心啊!”
姚武异样的看着王唯,又道:“诶,王兄,你不会身上没钱吧?要没钱,我去找老板买点卤猪头肉来吃。”
“这……”王唯汗颜,忙说:“我,我怎么在你们眼中都变成了那种人了。我也给你次机会,去要个几斤好肉就行了,再来两壶酒,这南方的冬天也湿冷的很。”
于是,二人便在屋顶上大块朵颐,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深入交心。
第二日下午,姚武在客栈外等到了楚环环他们回来。
姚武一眼认出了几女中戴面纱的吴莲,说道:“吴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几女都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姚武,又看向吴莲,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表情怪异。
楚环环说道:“姚师兄,你故意在这里等我家的吴姑娘,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听吗?”
“是呀,是呀,我最喜欢听悄悄话了!”姜钰兴奋道。
姚武一脸的严肃,拱手道:“我有些事想要和吴姑娘单独商量,各位抱歉了。”
“切,大家都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不能听的。不会是那种话吧?”姜钰右手拿着她的长发,在姚武面前画圈,一副调皮的样子。
楚环环一把抱着姜钰的香肩,用力把她往客栈里拉,说道:“别人的二人世界,你捣什么乱,快回去啦!不然你相公又要被你气的吐血了。”
姜钰挣扎道:“他什么时候吐过血,姐姐,不要拉我,我,我,我的衣服要破了,被人看到就遭了,我可是个保守的小姑娘!姐,真的要破啦!”
“哎呀,你破什么啦!你都有相公了,龙夫人,快走吧。”
“我还未满十八岁,还是碧玉年华,我鞋要掉了,要系鞋带。”
“真是的,就数你最麻烦,就闲事不够大。”
姚武有些傻眼,看到楚环环居然把姜钰夹在腋下,当成行李提走了。
李梦青几人也都看了姚武一眼,跟了进去,独留下吴莲一人站在原地。
吴莲看着姚武,冷若冰霜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在哪儿谈?”
姚武吞了口唾沫,不知为何紧张起来,说道:“这旁边有个公园,我们到那里去谈吧,人少。”
吴莲神色柔和了一些,应了一声。
这时,王唯几人也从另一边回到了客栈,看到姚武和吴莲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进了客栈。
片刻后,王唯双手负后,从客栈中走了出来,看向二人消失的道路,不禁有些担心,知道姚武可能是为昨晚的决定去找吴莲商谈。
勾贝拿着一个空碗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眼睛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说道:“你是老妈子吗?别人都走了还在看。你和他不过认识才几天,怎么我感觉你好像和他是亲兄弟一样?”
王唯轻声道:“在我过去的记忆中,有个经常出现的重要身影,不管是外貌还是神态都和姚武一模一样。看着他,不仅仅只是有感觉,还有亲如同母兄弟的强烈感觉。”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只认识了几天,却仿若几十年的感情一样,我说的没错吧?”勾贝道。
“难道,你没有吗?”王唯反问。
“有。不过,可能没有你那么强烈。我总感觉,我们七人相遇,不,应该是我们这十几个人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被人安排好的。”勾贝蹙眉道。
“这不就对了吗?”王唯收回目光,笑道:“也许……我们失去了重要血亲,却又拥有了彼此,我王唯定会珍惜每一个人。”说完,他将手放在了勾贝的肩膀上,很是感慨万分。
“需要这么煽情吗?老人常说,修仙先修脸,笑一笑长命百岁,证道成仙。”勾贝微笑道。
此时三百米外的公园林荫小道中,姚武和吴莲各心怀有事,静静走在无人的碎石路上。
最后,二人停在了一张石凳前谈了起来,右方几十米便是一汪泛舟小湖。
“你……想和他们一起出海离开东方?”吴莲蹙眉道。
姚武不敢看她的双眼,将目光放在了湖面上,说道:“既然待在东方无可去之处,何不找个目标更好?你以前不是骂我胸无大志吗?我考虑了很久,你说的很对。两年前的承诺,我似乎都快忘了。遇到他们,我才知道自已要做什么,为了什么而奋斗,如你所说,日复一日的奔波,我也很累。我想兑现对师父的承诺,对小秋的承诺,对很多人的承诺。”
吴莲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姚武的眼睛,忽然说道:“你想走,刻意跑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