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归心似箭,如同翱翔天际的鹏鸟,在树林当中飞快穿梭,恨不得背后生出一双翅膀飞下去。
但两人也仅花费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青平城前,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还是如第一次来的一样,大气磅礴,气度不凡,让人心中惊叹。
不过,两人也不是像当初没见过世面一般,一路进城,一路东张西望。
这一次,他们昂首阔步,大步向着城门跃进去,宽广的街道,车水马龙,人们摩肩擦踵,非常的热闹。
各种店铺都门庭若市,大排长龙,挤满了要买东西的人。
店铺种类繁多,各种各样的买卖都有,其中不乏药材等等店铺。
宋佑手中有月华赤泪果,若是拿到这些店铺上出售,定会将这条大街上的人全都吸引过来。
但是,这样却不能将利益最大化,只有将此果拿到拍卖行竞拍才可以获取最大利益。
毕竟不会有真正的富商站在街道旁与人讨价还价的买一件东西,只有拍卖行这种地方才会有这种人。
无疑,宋佑的目标便是异宝阁,此处既然能够获取稀罕宝物,便少不了竞拍。
此处的拍卖行业也是在青平城内首屈一指,曾有不少稀世宝物都在异宝阁中拍卖出去。
如果要想将利益最大化,自然选择异宝阁。
但宋佑并不焦急,这两日翻山越岭,穿越林海,浑身都是脏兮兮,一股汗臭味,还是先回客栈好好洗漱一番再前往异宝阁也不迟,当然,也是为了给李伯报平安。
这老人家一路上都待宋佑两人如子侄,照顾上无微不至,让宋佑两人感到无比亲切与感激。
而宋佑也当李伯如同亲人般的长辈,当初他坚决要进青岗山脉,李伯始终不同意。
无奈宋佑有非进不可的理由,李伯知不能阻挡,便尽全力帮助他们,各种物资准备充分,甚至连珍贵的药粉都拱手相送,这让他十分的感动。
如今平安归来,首先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李伯。
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客栈走去,打算向李伯展现他们这一次丰富的收获。
可是,当他们回到客栈后,却得知李伯等人在今天中午时分有事外出,至今还未回来,而且,临行前将三辆马车也一并拉走。
宋佑猜测李伯可能是要将货物交到其所提到过的那名富商手上,以此来与妻儿见面。
也想到青平城内禁止打斗,李伯一行人只要在青平城内,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见不到李伯,不能展现自己丰厚的收获,这样宋佑有一点点失落感,但是,这也是早晚的事情,等李伯回来,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眼下天色已晚,太阳完全落下,夜幕渐渐开始笼罩大地,宋佑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明天一早,他们便打算前往异宝阁询问出售的相关事宜。
漫长的一夜悄然的过去,热闹如火的青平城内也渐渐的归于平静,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已回去休息。
各个住所都已经灯火熄灭,陷入宁静的夜晚上,安然入眠。
可有一处气派非凡,金碧辉煌的豪华住处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气氛如同闹市一般。
吵杂的响声从一处富丽堂皇的庭院中的房子中传出。
一根根粗壮的赤红圆柱支撑住整片屋顶,如同白玉般的白石墙身,让其在这夜黑下,依然是璀璨夺目。
朱红的门窗上镶嵌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宝石,如同夜空中的一颗颗星辰,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熠熠生辉的亮光。
每根横梁上都雕有龙形图案,气势恢宏如同皇家宫殿一般,装饰极具奢华,贵气冲天。
能入住如此奢华的地方,必是一方权贵才能做到,而此处正是青平城首富钱贵的住处。
吵杂的喧闹声就是从他的住处传出,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一些惨叫声。
“李长福,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找人来偷袭我,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心,一脸阴沉的嗤笑着地面一个蜷缩着身体的中老年男子。
这名华丽服装的中年男子正是钱贵,一身金线华丽长袖马褂,黄金般四指宽腰带围束在腰间,上面更有数颗拇指般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内。
仅看这身华丽贵气服装,便能猜测到一定是一位高贵大气的贵公子,可此时这一身穿着却在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
随着他的笑声,其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如同果冻一般富有弹性。
又粗又短的脖子上褶皱了一圈又一圈,像似一圈波纹叠了起来。
那肥壮的大手像似猪蹄一般,肥肉横生,完全看不见有筋骨,而其五根手指上戴着一枚枚宝石金戒指,看上是俗不可耐。
钱贵那如同象腿般的短腿对着地上的中老年男子拼命的使劲踢,仿佛地上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皮球。
一脚、五脚、十脚,一眨眼间,满身肥肉的钱贵就已经踢出了二十几脚,一边踢一边狞笑大骂道:“老东西,居然敢对我出手,如果不是看你还有一点用处,能为我赚钱,我早就宰了你了,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条狗!”
肥肉乱颤,一脚踢出,全身的肉跟着一起跳动,钱贵累得满头大汗,喘不过气来,才愿意停下来,可在停下之前,还是狠狠踢了地上早已蜷缩在一块的中老年男子头部一脚。
这一脚,力量之重,位置之狠,直朝中老年男子脸上踢去,不仅将他踢得在地上翻滚数圈,而且还有大口的鲜血向外喷洒,如同化成一片血雾飘洒在半空,弥漫在空气中,让整个大厅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钱贵喘着粗气,急促着说道:“老东西,真耐打,打了这久,居然都不哼一声。”
躺在地上的中老年男子仰望着屋顶,嘴与鼻子都有血液流出,胸前的衣领早已染成了血红色。
在其褶皱的脸庞上有一大块瘀青,在苍白的脸色上显得格外的刺眼,只见他气息紊乱,时断时续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一般。
这中老年男子就是钱贵口中所说的李长福,也是一直帮助宋佑他们的李伯。
得知钱贵回到青平城后,李长福便与五名壮汉商量要趁这次交付货物的时候,将其妻儿救出来。
他清楚钱贵不会让他们一家人轻易团聚,与其一辈子受制于别人,不如拼一把,将人救出来。
这件事,李长福已经谋划了数年之久,直到今天听说钱贵受了伤,一定会对他们有所松懈,便决定行动。
在黄昏时分,李长福与五名壮汉将三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送进钱贵住处,其中三名壮汉将马车安置后,便悄悄摸到破屋去打算将李长福的妻子救出来。
可是,当他们去到破屋时,早已空无一人,他们知道钱贵为了控制李长福,从来不会让其妻子离开破屋。
然而现在人不见了,难道是他们的计划被钱贵识破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三名壮汉立刻就意识到大事不好,马上冲出破屋,打算将情况告诉李长福。
殊不知,他们刚一出破屋就被住处的护卫发现,当场就打了起来。
多人的打斗造成的动静越来越大,更是传到李长福与钱贵见面的庭院。
李长福一听到如此大的动静,便知道,肯定是事迹败露了,人多势众之下,他们很难逃出去。
于是,他目光变得锋利,如同化作两把利刃一般望向钱贵,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钱贵,不仅他们能够安全离开,还能让其交出他的妻子,这是李长福的备用计划。
战机稍纵即逝,李长福趁众人的注意力被打斗声吸引时,果断出手。
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大步向钱贵冲去,只要胁持住钱贵,就能结束这场战斗。
然而,还没有等李长福靠近钱贵,便被一名中年男子一脚踢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跟随李长福的两名壮汉见李长福行动时,也跟了上去,几乎是与李长福同步行动。
可那名中年男子出现到踢飞李长福,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如此迅速,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除了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将李长福踢飞外,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中年男子将李长福踢飞后,也对他们出手,只见他原地单脚转身,接着一脚横踢向一名壮汉。
突如其来的旋转横踢,速度很快,让该壮汉完全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正中壮汉的胸膛。
砰。
一记闷哼响起,被踢中胸膛的壮汉同样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剩余的另一名壮汉顿时大惊失色,这两脚动作流畅,好像随意而为,却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与速度。
这让他进攻的动作当场停滞了一下,也正是这一下,那中年男子的脚也向他踢来。
看似普通的一脚,却让他有种如大山撞击来的压迫感,仿佛在这脚面前,他变得很渺小,难以撼动这一脚。
结果亳无一点悬念,第二名壮汉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中年男子一脚踢飞出去。
一脚一个,行动看似随意,却又行云流水般流畅,力量与速度惊人,让两名壮汉感受到一种难以抗衡的压力。
大厅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中年男子出手,仅用一息间就结束李长福三人的攻势。
而破屋的战斗也随着大厅战斗的结束而结束,整座大院一下子又平静下来,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战斗结束后的庭院显得格外的宁静,甚至有一种阴沉笼罩住整个庭院,特别是钱贵所在的那个院子。
那森寒的气氛如同漫天飞雪降临大地,将整片大地都冰封住。
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钱贵得知动乱的原由后,顿时大发雷霆,愤怒的情绪如熊熊烈火般向外燃烧。
无尽的怒火让他面目狰狞,满脸肥肉颤动,望着被人按在地上的李长福,眼神凶狠暴戾,仿佛要吃人一般。
肥大的拳头如雨点坠落大地般,对着地上的李长福一轮狂揍,沉重的打击声如同击鼓一般,在李长福身上响起。
钱贵虽然不是武者,但其肥大的身躯也同样显得孔武有力,一拳头打在李长福身上除了沉重的撞击声外,还有骨裂的声音从身体内发出。
一个胖得跟猪一样强壮,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衰瘦,实力相差之大,犹如天差地别,难以对抗。
然而,在如此大的身体实力下,李长福面对凶残、暴力的拳头始终没有哼一声,尽管被打得遍体鳞伤,有多根肋骨断裂,但其眼神依然死死的盯住钱贵,充满了一种不甘之情。
砰砰声的打斗声从大厅传出,但实际上是一个人在打,另一个人在挨打而已,直到钱贵打累,一脚将李长福踢飞后,才停下来看着在地上仰躺屋顶,奄奄一息的李长福。
“钱贵,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会有人来收拾你的。”气息微弱的李长福缓缓站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粗重的呼吸声,让人听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但他的眼神依然死死的盯着钱贵。
而听到这话的钱贵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满是肥肉的脸上狂笑起来,每笑一声,肥肉便抖一抖,看上去既滑稽又狰狞。
“想对付我,在青平城内,恐怕还没有出生呢?在这里,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像你们这些生活在低层的贱民,难道还想对抗王吗?”钱贵很是狂妄自大的笑道。
的确,身为青平城的首富,在这一方之城内,除却城主外,他便是最有权力之人。
财可通神,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在巨大的财富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抗拒。
而他之所以能够如此的狂妄自大,嚣张跋扈,除了他拥有巨大的财富外,还有与城主之间的利益关系。
有城主与其捆绑在一起,在青平城内,他还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