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届演武结束了,可张潇依旧没能进三世的苗班,不过这也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一日,张潇和花千语在练功,石磊却走了过来,对张潇说:“哟,张潇,这么勤奋的。”
张潇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过来说风凉话的:“那是自然。”
“可在这次演武中,不见得你施展平时所练呀,是没机会吧!”石磊微微笑道。
“演武,重在参与,不要太在乎结果。”张潇坦然的回答。
“这种事情竟然被你解释得这么透彻,我倒是……显得有些狭隘了。”
张潇开始趾高气昂的说:“你需要参悟的还有很多,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地给你说的。”
“不用,听多了我怕变得跟你一样。”石磊摆手。
张潇说:“我怎么啦?你在苗班好像也不招人待见吧,跟过街老鼠似的。”
石磊骄傲的说:“你的消息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现在的我可是过街的猫,谁见了我都得躲着点儿,这种威风可是我用拳头打出来的。”
“还不是一样不招人待见。”张潇不屑。
石磊说:“你要努力呀,我最多还能等你两届演武。不然,你再来也只能从他人口中,听到我的光荣事迹了,因为我感到自己就快要出师啦。”
在三世和十方,弟子们一旦突破到天境界,基本就可以出师了。那时,他们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三世和十方,或帮师尊料理事务,或下山造福人间,不再受三世与十方的约束。但若是做出有辱山门或为害世间之事,三世、十方共讨之。
张潇听石磊一说后,心中颇为震撼:“不一定非得进入苗班,才能突破到天境界吧。”
“但进入树苗班的人,九成能突破到天境界,而剩下的那一成也只是渡天劫时失败了而已。”
这个数据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没能进入苗班的弟子,基本只有三成可以修炼到渡天劫,其中也只有两成的人会突破到天境界。剩余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能突破,而这些人达到后期知道自己不能再有所精进时,便下山去了,或分担门中一些杂务。
但也会有奇迹出现,例如有个杂务弟子,到了晚年时修为竟突飞猛进,一举突破到了天境界。也正是这些奇迹,鼓励着那些心中还有梦想的弟子。
张潇说:“无所谓啦,只要能陪在花千语身边就好。我可以天天看到她,天天和她说话,这就足够啦。”
花千语站一旁不说话,石磊倒是有些急了,确实,这就是他在苗班的遗憾之处。
他对花千语说:“花千语妹妹,张潇不求上进,你可不能止步于此啊。我最近又有了新的修炼体悟,一会儿分享予您,定能有所帮助。争取在下次演武中脱颖而出,进入苗班,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分享心得,我们共同进步好不好?”
花千语嫣然一笑,点头说:“好呀。”
张潇说:“别听他的,他心术不正,图谋不轨。”
石磊说:“像你心术正似的,在还没有花落谁家之时,大家都是公平的,不能出现恶性竞争。”
“你……好!公平就公平,谁怕谁!”
石磊对花千语说:“我最近研究出一个术,叫血灵感应,经过多次修正,终于完美了。”
他取出一片比指甲盖略大的花瓣,花瓣本是白色,可中央处被一滴血染红,看上去煞是美丽。
石磊将其递给花千语,说:“我取出自己的一滴心头血,封印在了这片花瓣中。你若是遇到危险,就滴一滴血到这花瓣上,我便能感应到。这样,我就可以来保护你啦,你把它收好。”
花千语迟疑道:“这……”
石磊急切的说:“你收下吧,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次试验才成功的,我只是想保护你。”
取心头血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至少会感觉到剧痛。
张潇也劝道:“虽然有我保护你不会遇到危险,但多一份保障会让人更放心一些,你就收下吧。”
花千语看着石磊,接过花瓣,认真的说:“谢谢你。”
石磊突然涨红了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抱头,尴尬地笑着说:“没关系啦!不必放在心上。”
张潇看得双眼冒火,说:“他都说没关系啦,叫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就照做是了,坦然的收下这片花瓣就好。”
石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张潇,我跟你说,要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我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首先揍的人就是你。”
“瞎操心!”
石磊说:“走,花千语妹妹,我给你分享修炼心得。”
“嗯。”
石磊转头对张潇说:“不许跟来,不许偷听。”
“切,我还不屑听呢。”
石磊和花千语独处了一个时辰才离开,走时还大声的说了一句:“花千语妹妹,我在苗班等你。”好像还特意说给张潇听的,有点炫耀之意。
石磊走远后,张潇问花千语:“他都给你说了什么?”
“他不让我告诉你,不过听起来对修炼确实很有帮助,说不准下一届或再下一届,我真的可以被选进苗班呢。”
“他就是小人得志,我才不屑于他的修炼体悟呢,靠我自己依然能进苗班,苗班只是我想不想进的问题。不说了,我修炼去了。”张潇转身向修炼场走去。
花千语看着张潇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又看向石磊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远比表面上呈现的要好呢。”
月光下,池塘边,亭子中,夏弦月抚着琴,娄兰坐在长凳上望着水中的月亮。琴声幽幽,波光粼粼,情意惬惬。
路回轻声走来,听夏弦月弹完了一曲,见她没有再弹之意,才开口说了话:“好曲儿是好曲儿,只是里面的思念之意太强烈,让人听后心生惋惜。”
“咦,路回师兄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们怎么都没有察觉呀?”娄兰回头问道。
“刚到。”
夏弦月站了起来,说:“路回师兄还懂曲儿?”
“不懂。”路回笑道,接着说:“但能感受到其意,想必夏弦月姑娘是在思念断续吧!”
夏弦月也不回避,轻轻点头,说:“嗯,他都很久没有回来了,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都不知道他怎么样啦?”
“他跟着他爷爷走的,不会有危险。”
“危险他倒是不会有,只是很久没见到他。”
路回笑了笑,长出一口气,说:“是呀,他的运气总不会差,就算遇到危险,也总能化险为夷。不传音讯回来,定是迫不得已,他应该在进行着某种刻苦的修炼吧。自他进入苗班以来,虽说我们又同流合屋了,但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我也有些挂念着他呢。”
“嘻嘻,原来男人之间也会有思念。”娄兰笑道。
“嗯,和他相处,总能感觉到阳光,感觉到正能量,很多抑郁的事情和他聊后都会开怀很多,他是一个让人很想和他做朋友的人。”路回坦然的说。
“我想去找他。”夏弦月说。
“哪里去找呀,世界这么大,一个方位都没有,你不会打算在街上见人就问‘请问知道断续在哪儿么?’吧。”娄兰说。
夏弦月听到娄兰说问人,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同时抬头看着天空中斜挂的明月,笑了笑说:“或许他会知道些信息。”
娄兰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高兴的说:“对呀,他弟弟应该会知道,卜老和断宇的师傅是熟人,他师傅一定知道卜老的住处。这样就可以通过断宇知道卜老的一些信息,我们只需要去明月的墓地,断山那儿等断宇就好,他一定会来的。”
“嗯。”
“我跟你一起去。”娄兰说。
“好。”
路回听后笑了笑,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