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那边？”苏念指着后山。
李小萍摇头，“那边已经荒废了，没什么好去的，那边真的最好别去。”
郑思雅围上来，“去年隔壁班有个追你的那男的，就是因为跟同班的打赌谁敢在老教学楼呆一晚上，结果只有他一个老实人去了。你猜最后怎么着？”
“怎么着？”苏念询问。
“死了。”
“第二天好好来上课，但是感觉跟个木偶似的，那大夏天别人都冒汗，就他浑身冰凉，没三天就死在老校区。还是找了很久他们才在老校区找到的尸体，都烂完了，听他们说身边全是苍蝇。”
苏念听这故事，下意识想去拿烟，被姜泉希压住手。
“这儿人太多了，等下被人看到告诉老师就不好了。”
她定眼看着对方，松了手。
“这事儿大家偷偷摸摸还讨论，说那天去上课就感觉像个尸体，戳着还硬邦邦的，苏念你说，假设他真的打赌当晚就死在了老校区，那去上课的是谁？”
李小萍接话，“总不可能死了还惦记着上课吧。”
姜泉希止不住的点头，觉得她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却又忍不住贴向苏念。
又是下意识挪开一步，接收到姜泉希泪眼婆娑，“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
姜泉希抽抽鼻子，默不作声。
“要是想知道自己去一趟老校区不就知道了。”苏念笑了笑，语气很轻松，这是打起了预备铃，“走吧，上晚自习去。”
“老校区太危险了，不能去。”
姜泉希小声警告苏念，快步跟上她。
“好~”她慵懒应声，实则不听。
晚上八点半，教室里只有书页翻动与小声的讨论声。
苏念用手拖着下巴，看着一张张模糊的脸，不止是同班的同学，就连寝室里的舍友，老师，每一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苏念没怎么读过书，看着数学试卷上的题自然是解答不出来，就只能偷摸着在桌下玩手机。
“班长，去一下厕所。”
前面的男孩低声对李小萍说一句，得到同意后快步离开。
感觉有人戳自己的肩，苏念转过头无声疑惑。
“喏。”姜泉希把自己写好的数学试卷递给她。
接过低声道了谢。
抄完一整张试卷，李小萍有些坐不住了，频频抬头看向门口。
“怎么了？”
李小萍道：“姚鹏去了好久，现在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苏念一想就能猜到是刚才要去厕所的那名男孩。把数学试卷还给姜泉希，她说：“要不我去看看？”
“男厕你咋去？”李小萍觉得还是不安心，对另一个男的说道：“齐麟，要不你去看看姚鹏吧。”
“他这是忘记带纸了吧。”齐麟忍不住大笑出声，引来别人的目光，“行，我带纸去看看他！”
苏念看着他离去，觉得这一片越来越阴冷了。
没多久，在李小萍忐忑不安之中，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大叫。
接着齐麟三步一倒的逃进教室，手里还紧紧抓着纸，嘴里磕磕巴巴让人听不懂他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好多血！卧槽！啊，我的脚！我的脚上好多血！”
他先是指着厕所方向，又抬起自己的脚开始蹬，想要把鞋子给蹬掉。
大家看到他这种情况谁也不敢上前。
“没有血。”苏念穿过人群，眸光落在他只有泥巴的鞋底上，然后又落在他清晰可见的脸上。
“有！有好多血！”
他还是这么认定，程老师很快过来，就连隔壁班都有人到走廊上围观齐麟。
学生相互议论。
苏念趁乱走向厕所，当然还有更快好奇胆大的学生，三三两两抱团去厕所看到底怎么了，居然能把一个小恶霸吓成这样。
苏念亲眼看着原本看热闹的同学笑着进去，出来时吓到失禁，有些甚至开始呕吐出来。
她挪开，躲过那轻微溅起的呕吐物，忍不住蹙眉。
“苏念，你干什么去。”
郑思雅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看见地上的狼藉，都忍不住干呕。
“快走，多脏啊。”
“你脸都白了还有时间关心我。”苏念抚开她的手。
“你可真是没良心，咱们同寝这么久。”
有老师快步走来，朝她们招手，“回来，回自己班级里去！”
到底是快他们一步，就连郑思雅都来不及反应身边的苏念拔腿就冲向男厕。
说实话眼前这一幕属实震撼。
姚鹏，算得上是个小壮汉，盘坐在地上，腿已经断了一截，边上放着软了的小腿。而现在他居然拿着一把刀在挖自己的骨头。
从他身上开始，鲜血流了一地，缓缓向着苏念的脚下而去，再继续流下去就快要蔓延出男厕。
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将自己的肉割开还不够，拿着石头又把骨头砸断，好伸手去将断裂的骨头掏出来。
裂开的桡骨放在鼻下轻嗅，好似什么美味般，他张口吃下了连在桡骨上的肉，那是他自己身上的肉。
肉上的血就着嘴角延下，就像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嚼碎了骨头。
他在嘿嘿傻笑。
我，看见了他的脸。
“同学。”苏念叫了声。
姚鹏没有丝毫的反应，正当苏念又想着进去时，被人拦住。
有老师来拉苏念，不过是转个头的时间，姚鹏已经倒在地上，要不是他手上握着的刀跟边上的石头，苏念都能怀疑这是游戏故意给她看的一场幻境。
“你这学生，都让你回教室去了！”
来人是教导主任，教训完苏念缓下心神来，这才闻到一股直冲脑子的血腥味。
他僵硬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厕那让人呕吐不已的一幕。
“好。”
苏念应声，在鲜血快碰到鞋的那一刻后退离开。
走廊里的学生都已经被赶回教室，没人看见教导主任在血没到鞋底那一刻险些腿软跌坐在地。
一所学校莫名其妙这么的死了人，盼头也就到顶了。
她回了教室，姜泉希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的她近一些。
“念念，怎么了啊？”
“姜泉希。”程老师点名，她不情不愿的坐好，“现在是你们最重要的阶段，不可以分心关注别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