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苏念替人交了保释金，连连道歉这才将苏光永捞出来。
“姐，对不起。”
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面对苏念低下头，声音低的不行。
“哪儿不适合你，别去干了。”
“我不去干，小城的病怎么办。”孙光永一下就红了眼眶。
苏念闷声不吭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大笔钱，听见支付宝的到账提醒，孙光永震撼不已。
“姐，你去贩毒还是贩人了？！”
她瞥了眼就在面前的警察局，“你再大声点。”
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将人鬼鬼祟祟拉走，还不放心频频回头，确定没人偷听才又放低声音。
“你真的去做这些事了？”
“没有，你不用管钱哪儿来的，钱不够了再问我要，不用省。”
见他又是要抹眼泪，立马出声，“这么大的人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好，听老大的，我不哭。”
“我已经不是你老大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开一家咖啡店吗，一些钱是给小城看病用的，剩下的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孙永光看着苏念支支吾吾，“姐，你咋穿了裙子。”
不怪他表情奇怪，苏念从小就不喜欢穿裙子，只有妈妈在她小的时候强迫过一次就再也没穿过，更何况今天她出门的时候穿的也不是这套。
出门时穿的那套，染了血，被她烧了。
“衣服不小心弄脏了。”
他们二人又去看了孙光城，睡的很熟，交上了一直拖欠的医药费这才回他们合租的一个老旧的房子。
“明天一起去吗？”
回房前，孙光永小心翼翼询问道。
良久，苏念应了声，这才进了房间。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真实又虚假。
她站在花洒下，任凭流水迎面而来，在卫生间许久，才稍许抚平心态，洗去今日疲惫。
关了水，毛巾随意擦拭短发。
在抽屉翻了又翻，才找到一个快没用了的打火机。
苏念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房间昏暗无光，平望而去，越过这老旧的区域就是繁华的高楼大厦。
烟雾在周围萦绕。
打开手机相册，里面独独出现了一张——那困在黑暗之中的烂尾楼。
*
敲门声一直没停，苏念醒来时困意汹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摇椅上睡着了。
昨晚做的梦里全都是自己埋尸体，杀boss的画面就像梦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她，不让她呼吸。
“孙光永，买东西没？”
“买了，买了好多！”
出门前孙光永给她做了早饭，吃了不过几分钟，她就坐上小货车副驾驶，前往那所谓的富人区。
“姐，我已经辞职了，咖啡店我连夜看了些位置，你帮我看看，赚来的钱都是你的，我就给姐打一辈子的工。”
苏念摇下车窗，任凭凉风迎面。
“你自己看，赚来的钱你自己留着，你是我的恩人，我不需要你给我打工。”
“你看你又说这话……”
大约半小时，二人来到别墅区，孙光永下车跟门卫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放人进去。
也是，就这破车子谁敢放进去？
几乎二人每次来都是这样，遭到别人的辱骂，被阻挡在大门之前，好像就是要让她们明确的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孙光永，上车。”
“啊……啊？”
他一懵，发现苏念已经坐在驾驶位上。
等他反应过来，人再一懵，自己坐上了副驾驶，手抱着上把手，苏念一脚油门直接硬生生冲进了别墅区。
透过后视镜一看，一群人在追车……
“猛啊你。”
等到了地方，苏念一脚刹车，站在大门前按门铃。
孙光永识相的拿起自己精心挑选的礼品。
安保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大嗬，“我们已经报警了！”
别墅里有人出来，是这家的保姆。
“阿姨。”苏念淡淡叫了声。
孙光永急忙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挡在苏念面前，不让安保接近她。
她从口袋里拿出信封，里面是一张卡与写着密码的纸。
递给保姆，但是她并没有接，“她知道是我来了吧？这是给她的东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东西麻烦您转交给她。”
“这……”保姆一脸无能为力。
“听说她生了个女儿，恭喜。”
苏念把信封放在地上，又将礼品拿过来放在一边。
自然的做完这些就被带进了警察局。
也亏得没做什么事，赔了钱人就出来了。
“姐，阿姨一定是早就原谅咱们了，不见你肯定是怕伤心。”
孙光永巴巴安慰。
苏念意味不明暼了他一眼。
“换你终于逃离家暴，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生了孩子，孩子才上初中就又被自己另一个女儿跟她同学弄死，你能过去？”
孙光永摇头，又急忙点头。
“那都是意外。”
“人生哪有那么多意外，这就是我的错。”
苏念疲惫闭眼。
想起那个弟弟不喜欢自己，拿刀恐吓自己，意外后背被划了一道。孙光永气不过骂了几句，两人起争执后，孙光永推了他一把，人就这样小小一团滚下楼去，那刀子正好插进肚子……
“是我没拦住你，是我不应该住进那个家……”
对，她是半路住进那个家的。父母离婚，她被判给了父亲，三天两头被家暴。高中时候他因为酗酒打了别人，被一群人活生生打死了，她妈这才不得已把她接过去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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