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朗声道:“此宝今日显露于世,说明它遇到了有缘之人”,言毕,推出一掌,玉玺向着嬴政的方向飞去,落于他面前的案几之上。
嬴政伸手臂把玉玺取过来,上下端详,见那玉玺色绿如蓝、温润而泽,有五龙昂首盘于其上。不紧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一名文臣出班,拱手禀奏,“恭喜大王,得此玉玺,乃是天命所归,祥瑞之兆啊!”
嬴政大喜,对尉缭道:“今日献此宝物,甚是喜欢,寡人要赏给先生金钱。”
尉缭辞谢道:“此宝之前只是代为保管,理应归还给它的有缘之人。老夫此来,不为赏钱。”
嬴政又道:“寡人还要封先生为官。”
尉缭微笑着拱手道:“老夫乃闲云野鹤,散漫惯了,不想当官。献宝已毕,这就要告辞了。”
嬴政无奈道:“秦国统一天下的大业,需要先生这样的能人。”
尉缭道:“如有必要,老夫自会前来。”说罢,转身大踏步走出宫殿,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吕不韦从此托病,不再上殿议事。参与平定赢嫪叛乱的人员,都得到了相应的封赏。李信如愿拜为大将军,月盈被送回了安西侯府,兄妹二人得到团聚。
蒙毅找到了赵高,把他带到了咸阳,嬴政安排他审理赢嫪的案子。
同年九月,案情审理完毕。赢嫪、卫尉竭佐弋竭两兄弟和内史肆及中大夫令齐均被处以极刑,车裂示众,他们的宗族全被夷灭,他们的宾客大部分被抓进了监狱,另有近二十多名骨干都被枭首。剩下参与造反的人,连带着他们的家属,都被迁徙到了蜀地,总共有四千多家。
转过了年,嬴政与月盈大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各个诸侯国都派人前来祝贺,嬴政每日在章台宫置酒,宴请四方宾客。
然而,有不少人都来劝谏,说嬴政的母亲尚在,大婚这种事情,她应该露面。更有甚者居然说嬴政弑杀了二弟,囚禁了母亲,是个暴君,这种说辞触动了他的逆鳞,抓起来二十多人,准备大婚之后全都处斩。并放话说:“谁再敢前来劝说王太后的事情,寡人必烹之!”
这一日宴饮,酒桌上坐满了人,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侍从来到嬴政身边,悄声禀报:“雍城来的消息,王太后茶不思饭不想,病情越来越重了!”他听后心事重重,大为不快,酒便多喝一点。
恰在这事,有一人醉醺醺,大声嚷嚷道:“大王乃不仁不义不孝之人!”酒桌上的人听罢,脸色大变,还有人浑身哆嗦,酒洒到了衣服上。
嬴政也听到了那人说话,用手点指着,吩咐侍从把他拉过来。
那人推开赶过来的侍从,跌跌撞撞向嬴政走过来。
嬴政问:“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那人拱了拱手,“我乃齐人茅焦是也。”
嬴政问:“你没听说过寡人的话吗?谁再敢前来劝说王太后的事情,寡人必烹之!”
茅焦打了个饱嗝,“我的说话,与别人有所不同。”
嬴政道:“来劝谏的人,不是数落本王车裂假父不仁、囊扑二弟不义、囚禁母亲不孝的罪责,把寡人比作桀纣。便是讲些大道理,什么社稷为重,什么存亡之记。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茅焦摇晃着身体,东倒西歪,“王大婚,这是得了新人,忘旧人啊!所谓新人笑旧人哭是不是说大王呢!”
嬴政听罢大怒,掀翻了桌子,颤抖着手,指向茅焦,高声命令:“快把这个贱人拿下,给寡人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