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阮敏儿前后上下的转悠了一大圈儿,回来了。
公良雪竟这才适时对蕉叶翁和庄以南道:“满足了好奇心,涨了一番见识,更是了了一个心愿。但求多靠近神明,沾些护身的福气,将来也不至于落到那个不见底的地狱里去,哈哈哈……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善恶终有报,轮回且昭昭。小兄弟说的对,俗话说天堂有路,地狱无门。礼敬神明不欺天地良心是对的!”
蕉叶翁这句话出口,公良雪竟和阮敏儿不由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极力掩饰的惊异之色!
“前辈这句话说的透彻得很!像是出自哪章经典一般……”公良雪竟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道。
“哈哈哈,倒不是什么经典。是我洞中祈保丰收唱谷雨社戏时,演的一折老戏《十八殿地君辞》中的一句戏词。唱的是人若阳世上淫邪害命,阴世里阎罗老子要将他绑在火铜柱红床上烧为灰烬的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就记住了……”
“哦——原来是这么个出处。真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学习了……那,我们俩就告辞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等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瞻拜神明,跟二位讨教学习。”
“三天后,六神的奉请日期也就到了,将要随我回归蕉叶洞。公良兄弟若是再想看,就只能来我蕉叶洞了,哈哈哈哈……”
“哦?那我一定前往。”
“好,欢迎之至。”
几人又客套了一番,公良雪竟和阮敏儿这才离开了藏室,走了。
看着离去的公良雪竟,蕉叶翁面上竟有些失落,轻叹口气道:“真是没机缘……我强烈觉得,他知道的,好像不止这些……”
穿过幽长的走廊,一出礼堂大门口,公良雪竟一句话都不说,只顾低着头紧攥右拳朝着宿舍快步走去。阮敏儿觉察出了异常,却也不敢多问。
两人一到宿舍,关上了门,公良雪竟径直走到桌前,拿过一张纸来,这才慢慢伸开了右手,看着旁边一脸不解的阮敏儿,伸出左手从她头上的一排黑色小发卡里,轻轻抽出一个下来。
阮敏儿仍旧不问,看着他用发卡的尖端,从右手拇指的指甲缝里,拨弄出一些碎屑,掉在了纸上……
“把刚刚你在那里看到的一切,列一份清单出来,描述越详细越好……”
阮敏儿拿过纸笔,坐在桌边迅速写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写了大半页纸。
公良雪竟将那张包着碎屑的纸折叠好,又拿过阮敏儿刚刚写好的那张,快速的浏览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停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来,放在了桌上。
“你仔细看看,你单子里描述的这种加厚黑色袋子,是不是这个?”
阮敏儿拿过那个透明小塑料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儿黑色的塑料残屑。
“就是!我印象特别深,因为那一沓袋子是特制加厚的,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还印有cs的字母标识,应该是盛装实验室的垃圾专用的。学部使用的普通垃圾袋,好像都没有这么厚实……”
“恐怕,尺寸也很大吧?”
“你也看到了?!反正我目测感觉足有一米多长了……等等,你是说?!!不是吧?!”
公良雪竟脸色凝重,“你刚刚也听到了,三天后,神像就要迎回了。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三天了……呵呵,比我预想的时间,又缩减了两天。”
“神像迎回,跟我们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阮敏儿仍旧是一头雾水。
“希望没有吧。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这些变态的想法,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那该多好……”
说着,他拿起笔,在阮敏儿列出的清单上,圈了几处,并一指那个包着碎屑的纸包,“你跑一趟郡里,动用卫廷局的力量,秘密检验。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些东西的成分和功用。记住,要抓紧时间!拿到化验单据后,速去速回,还有,照顾好自己。”
阮敏儿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再多问,点点头,收了东西,走了。
公良雪竟用手搓了搓脸,喃喃道:“看来,得让谢院长,出点儿力了……”
里斯克学院院长室。
谢之安看着一脸泰然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公良雪竟,内心里竟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绝不是想到学院来找个宿管的工作赚份工钱这么简单吧?”
公良雪竟笑笑,道:“你让聂大胆对我外松内紧的观察了这么些天,怎么?还没有得出结论来吗?”
谢之安脸一红,“这个……”
“一个做了几年的夜班宿管,瞌睡却奇大,雷打不动,这本身就是一个反常的地方,加上他对我工作的安排,也是尽力放水,让我有充足的自由时间和充分的活动范围,好像天底下的工作都是瞎混一混,就能拿到工钱了,这更是不符合常理,不是吗?呵呵,其实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我只是来帮你确定答案,不是吗?”
“听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
“我要李一红、赵新、张遥、王沐、庄以南和聂大胆六个人的入院登记时间。还有,近五六年来,整个学院里,有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伤亡事故?我要听事实。”
“他们的登记信息,都有存档,这个完全没问题,我让档案室马上调出来给你拿一份。至于你说的伤亡事故,我敢保证,里斯克学院从我接手后,确实从未发生过!这一点,我敢保证!”
“谢谢。”
谢之安开始打电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有人将东西送了过来。
“三天。这事就可以了结。但这三天,必须保证一个人都不能离开。”公良雪竟收了东西起身,说完这句话,出门走了……
……
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公良雪竟刚一接通,就听到了那头李龙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老公,你那边还得多久啊?我可告诉你,生意盈门啊!”
“咱们,能不能换个称呼……我每次听到你叫这个,我就想尿尿……”
“我擦……你只能怪你那个诡异的姓不是?我要叫你雪竟,又觉得像个女人名字,好像在喊老婆一样,我也觉得想尿尿……左右都是恶心,那让我恶心不如让你恶心对不对?嘿嘿……”
“你还真是,伟大。牺牲别人,成全自己……”
“哈哈哈……对了,别说这个了,又转过来一件,十良镇的,你看……”
“你把这时间算的,也太紧凑了吧……再给我一星期时间,我有件重要的事情,一了结,我就回。先接吧,赚钱要紧。你先去把所有的相关资料弄到手,记着……”
“详细到穿什么颜色内裤嘛!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把资料收集完整,而且我会亲自再跑一趟,再核对一遍资料,确保最高正确率。”
“好,两三天之内,我手头这件,就能开总结大会了……”
“看来,我又错过了一场大戏。”
“这场,确实,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