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闯悬壁故人解围 观功法扶君归主
书名:仙途漫漫梦一场 作者:玉灵官 本章字数:3673字 发布时间:2022-03-16

凝寒于泛音阁暂歇一夜,二日天明拜别离去。

于城中闲逛约一月光景,却只见一座荒城。


待时候一至,便忙忙离了此地。


凝寒难行约两百里,又寻了数日,终至铁骨帮山下。


远看那山,四下皆是峭壁,并无见可攀登之处。


待行至山下,却被两人拦住,道:“铁骨帮驻地,何人在此。”


凝寒施了一礼,道:“鄙人长生门冷凝寒,奉命拜见铁骨帮峦帮主。”


一人冷笑道:“我铁骨帮不见外客,公子请回。”


凝寒道:“我若非要见呢!”


那人冷笑一声,道:“口气不小。”

言毕,伸手往上一指,讥笑道:“我铁骨帮便在这崖壁上头,你若上得去,再言其他不迟。”


凝寒退身两步,往上瞧了半晌。


那人又笑道:“公子还请回,若伤了性命,小人可替公子不值。”


凝寒不去理会,自言道:“也罢。”

转头看了绝尘一眼,遂御空而上,于崖壁借力,再度往上。绝尘亦御空而上,半空予凝寒借力。一人一剑,于崖壁飞腾,约半盏茶工夫,方至崖顶。


凝寒缓了口气,却见那二人复行至跟前。


那人道:“公子好修为。小人还是那话,铁骨帮不见外客,公子请回。”


凝寒缓了口气,立起身子,道:“那我便硬闯。”


那人厉声道:“铁骨帮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凝寒心内默念一声:“莫伤人命。”

遂御空而上,绝尘亦御空而起,于半空,置双肩于凝寒脚下,凝寒半空再起,直飘入铁骨帮内。


方一落地,凝寒调灵蛇剑环绕周身,又持白骨扇在手。


帮众见有人硬闯,一个个持兵欲上,绝尘于半空划出两道剑刃逼退众人。


凝寒辩清方向,直奔那中厅而去。


待至大厅外,一帮人手持兵刃拦住去路,凝寒见状,一时也无了主意。


这一时动静不小,早已惊动厅内之人。


忽闻得一人道:“全都住手。”


凝寒闻此音,倒有几分耳熟。


又闻一人道:“都且退下。闯我铁骨帮,我倒要会会。”


众人领命退去,绝尘自空中落下,立于凝寒身侧。


凝寒见那厅前两人,其一人却是童宪。


只见童宪跑至跟前,细细端详了凝寒半日,复转身向那人施了一礼,道:“这本是我同门师弟,姓冷,年幼鲁莽了些,还望帮主莫怪。”

复又转身向众人施了一礼,道:“都是自家兄弟,童某人特向诸位兄弟赔罪。”


凝寒方知,那一人,便是铁骨帮帮主峦崇崖。


峦崇崖道:“既是自家兄弟,且随我进来。”


童宪领命,携凝寒入得厅上。


凝寒奉命落了座。


看那峦崇崖,面若悬屻,眉似绵峰,穿一套石红色叠障纹嵌丝软甲,头戴一顶红玉群山冠,一柄长刀立于座旁,身形刚硬,却不似草莽,眉宇昂然,生有几分大家之相。


峦崇崖道:“冷公子与童副帮主,昔日虽是同门,却算也算不得我峦某人兄弟。峦某人倒要问一句,冷公子究竟为何硬闯我铁骨帮!”


此话一出,童宪一旁直冒冷汗。


凝寒起身,行了一礼,道:“奉门内长老之命,亲送一封手书予峦帮主。”


凝寒随即将手书取出奉上。


一人将手书接过,交于峦崇崖。


峦崇崖将手书打开,一眼垂光细看,一眼斜瞟凝寒,道:“哪位长老。”


凝寒道:“申长老。”


峦崇崖道:“还有何话。”


凝寒思隼片刻,道:“长老未曾交代,只命我将此信交于帮主。”


峦崇崖道:“果真?”


凝寒道:“果真。”


峦崇崖道:“那为何此书却是白纸一张。”


话间,将手书展于人前,凝寒细看,却是白纸一张,无半分字迹。


童宪忙起身,行至凝寒身旁,小声道:“可是路上出了岔子?”


凝寒亦是一头雾水,摇头道:“未曾有过。”


童宪忙向上行了一礼,道:“帮主息怒。冷师弟年幼,路上定是出了岔子,容我细细问问。”


峦崇崖道:“罢了。童副帮主当初来我铁骨帮,所持手书不也白纸一张么。冷公子既是童副帮主旧识,暂且住一夜,明日便离了此地。”


童宪称是,凝寒亦谢过。


童宪携凝寒来至自己住处。


屋内虽陈设虽是简陋,却是一概俱全。


许久未见,两人早已安奈不住,紧搂一块。稍许温存,二人落座。童宪煮起一炉茶。


凝寒道:“师兄怎来了此地。”


童宪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略缓片刻,又道:“那日被撵出师门,一时也没了去处,便在外闲逛两日。哪知第三日一早,申长老竟寻至我的所在,命我于某月日前来此地,解铁骨帮之危。我想来也无去处,便应了。申长老又取手书一封,命我交于峦帮主。我依命来此,只见一帮人围攻铁骨帮,似是朝中兵士,便依命相帮。自那以后,峦帮主便留我于此,命我坐这副帮主之位。”


凝寒斟了两杯茶,递与童宪一杯,道:“师兄若得以在此长留,也是好事。”


童宪长叹一声,道:“无你在旁,又有何趣。要不,明日我求一求峦帮主,将你留下。”


凝寒道:“使不得。申长老命我往药王谷一行。”


童宪叹道:“我倒想与你同行,只……”


凝寒见童宪半天为再有言,忙问何事。


童宪道:“申长老命我长守此地,也未曾言明待至何时。只留了两句话给我,道是,山河相逢复山河,社稷功成归社稷。我也不知何意,只得这么守着。”


凝寒亦不懂何意,只得安慰童宪几句,令其宽心。


童宪看着凝寒,问道:“自我离了山门,那薛青鹤可有对你无礼。”


凝寒不知童宪为何有此一问,先是一愣,道:“倒未曾有所谓无礼。”


童宪道:“也好,如此我便安心。”


凝寒问道:“师兄与薛师兄为何又起争执?”


童宪没好气道:“莫要提他。师弟也尽早离了他的好,免得被沾染坏了。”


凝寒忙问何意。


童宪道:“自那三人下山,我自以为薛……我以为他是改了,未曾想……那日我去寻他,想着一块去见你一见,刚踏入房门,见他正行那淫秽之事,见了我也毫不避讳。见他如此,我哪忍得了,抓过来,狠命揍了一顿。也不知他死了没。”


凝寒沉默半刻,道:“只是伤的重了些。”


凝寒忽想起一事,道:“师兄可有兵器在身。”


童宪道:“我要那兵器何用。”


凝寒道:“师兄现不同往日,有件兵器在旁,纵使不用,也威风些。”


话间,将那双锏取出,递与童宪。


童宪只得接过,一手执一锏,费劲力气,仍无法将那双锏分开。


凝寒叹道:“不曾想,师兄与此锏无缘。”


童宪道:“此双锏倒有些分量,师弟何处得的。”


凝寒道:“路过墨楮城,一人相托,托我为此锏寻有缘之人。”


童宪仔细端详那锏,道:“此锏似非凡品,明日且交由峦帮主一试。峦帮主整日间感叹,无一件趁手兵器。峦帮主见师弟有此心意,或许能多留师弟几日。”


凝寒只道也罢。


童宪将双锏交回凝寒,凝寒收了。


凝寒道:“这峦帮主究竟何许人。看其神形,也非草莽。”


童宪忙朝门外看了两眼,又朝窗外细瞧了几下,小声道:“峦帮主之父,名唤峦归臣,四十来往年纪便已位居宰辅。十年前,峦归臣称病辞官,不再过问朝中事。峦帮主并非长子,自幼养在外地。峦归臣辞官之后,便命峦帮主于此建铁骨帮,帮内弟兄皆非旁人,皆是旧日朝臣后人。三年前,一人来至此地,也不知其来路,授以峦帮主修行之法。谁曾想,峦帮主进步神速,现如今,已是半步分神。”


凝寒道:“这倒是奇人。”


童宪道:“不止如此。峦帮主今不过二十七八岁,帮内无人不服,帮内事务一人打点,诸事妥当,就这,还不忘修行。”


凝寒道:“这帮内之人,可都是修行之人不成。”


童宪道:“少之又少。”


凝寒道:“那这绝壁,众人如何上得来。”


童宪笑道:“师弟如何上得来。”


凝寒只得略略说了一番。


童宪闻罢,忍不住大笑。

住了笑,道:“师弟非铁骨帮之人,故不知晓。有一密道,挂直上悬梯,外人皆不知晓。改日领师弟一见。”


二日一早,童宪携凝寒拜会峦崇崖。


童宪并不往正厅,凝寒忙问何故。


童宪道:“峦帮主练功勤勉,此时,正于武场练功。若过了时候,恐要天黑方得见。”


二人来至武场,见峦崇眼正独自练功,只得并肩远远立着。


峦崇崖手持双剑,招招正气,剑剑凛然。


凝寒看了半日,满脸疑惑,小声对童宪道:“峦帮主,这,似不是剑法。”


童宪小声道:“我也曾觉不像,曾有心问过,峦帮主道,那人传授功法之时,并未言明是何兵刃,只身旁有此双剑,便随手拿来。”


峦崇崖收剑立身,道:“童副帮主,若有事,上前讲来。”


凝寒,童宪两人闻言,先是一惊,只得向前,行了一礼。


童宪道:“倒也无事,只……”


峦崇崖忙打断道:“若是要我留冷公子数日,倒是不能。”


童宪闻言,只得讪讪不再答言。


凝寒道:“并非此事,只有一事,还要烦劳峦帮主。”


峦崇崖问是何事。


凝寒将双锏取出,道:“还请峦帮主一试此锏。”


峦崇崖并未迟疑,一手持一锏,随手武了几下,尽显绵山之势。


峦崇崖复身至前,道:“此双锏却非凡品,冷公子好机缘。”

话间,将双锏递还凝寒。


凝寒也不去接,道:“此锏与峦帮主有缘,便归于峦帮主是了。”


峦崇崖冷笑道:“我铁骨帮尚不缺兵刃,无故受此宝,外人岂不小看我等。”


凝寒道:“此双锏名为扶君,小弟受他人所托,为此锏寻有缘之人,今峦帮主使得此锏,便是此锏之主,小弟之事也算了了。”


童宪忙道:“冷师弟如此说,帮主收下无妨。”


峦崇崖犹豫半日道:“也罢,我收下便是。冷公子也暂住两日。”


童宪忙道谢。


峦崇崖道:“莫要谢我,此非我本意。三年前,一人至此,授我修行之法。虽未有拜师之礼,却有授业之实。家师临行有言,来日,持白纸书信来此者,且留下,持白纸赠兵器者,兵器且收下,人留两日。”


童宪道:“这倒未听帮主提及。”


峦崇崖道:“若非家师之令,童副帮主又如何可留于此地。”


忽一人跑至武场,见凝寒在此,忙向众人施了一礼,贴身于峦崇崖身旁,慌慌急言几句。


峦崇崖闻罢,急道:“童副帮主,快去召集众兄弟,有敌来犯。”


童宪领命。


峦崇崖又对凝寒道:“冷公子非我铁骨帮之人,且随峰峻回内歇息。”


言毕,峦崇崖朝那人点了下头,遂同童宪一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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