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胡世虎死得很难看
晚上八点多,胡世虎被发现死在位于港都市城北的豪贤酒店客房里,死得很难看。
胡世虎57岁,是五指山教育集团的老总。他一丝不挂趴在床上,半个身子跌出床沿,尸体无伤痕,皮肤发红,瞳孔扩大,面部及嘴唇呈猪肝色,床单和地毯上溅满了呕吐物,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
警察从脸色惨白的酒店经理嘴中了解到,五指山教育集团离这有十二三分钟的车程,胡总隔三差五在这包房开会、打牌、会客什么的,有时包好几天,有时要的是钟点房。胡总成了酒店的熟客,平时又喜欢给员工封个红包送点小礼品,酒店上上下下对他口碑都还可以。今天中午胡总来电说订下午四点到八点的钟点房,到下午四点多他在前台拿房卡进入房间。过了八点,没见客人退房,房间电话也没人接,前台以为客人不吱声走了,毕竟过去也常有这种事,于是服务生前往收拾房间,结果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现场勘察看到,客房没有打斗迹象,餐桌上摆着果盘,床头柜上有两根香蕉皮,使人很容易就想到死者是吃了果盘的香蕉中毒而亡,但经化验留在果盘里的水果却没任何异常。警察调看酒店的监控,发现胡世虎进入房间不久,在4:36时有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也溜进了房间,但在5:13时这名女子衣装不整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
案情看上去并不复杂。
在案发第三天,警方就从贵州六盘水带回了逃到家乡的女嫌疑人罗芳,但她指天跺地发誓,胡世虎不是她杀的。罗芳,23岁,公开身份是保健品推销员。据供述,她跟死者认识有大半年,常常在接到电话后赶到他指定的地方与他幽会。在案发当天,她如约而至,进门后死者对她搂搂抱抱缠 绵了一会,其间还剥了根香蕉,自己咬一口喂她吃一口。接着她进了浴室,洗澡更衣约十来二十分钟,出来见胡总光着身子口吐白沫倒在床上。她吓瘫了,定过神来赶紧穿上衣服逃离现场,连夜搭长途汽车躲到了乡下。
在询问中听罗芳提到,死者每次幽会总用开水服食药丸,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伟哥,那天她进房间后看到他偷偷把药瓶塞回搁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里。
死者遗物中有个皮尔卡丹公文包,里头确有一瓶30粒装美国原装进口伟哥。经化验,杯子里喝剩的开水和瓶子里剩下的十多粒伟哥均无异常,药瓶上也仅有死者本人的指纹。尸体解剖检测到死者胃、肠、心血管等处残留着阿托品毒素,进一步证实了在案发现场的判断。警方认为,死者可能服用了瓶中一颗由野颠茄高度提纯而成的阿托品毒丸。综合分析初步表明,罗芳与死者仅是肉体买卖关系,缺乏明确的作案动机。但如果排除了罗芳的嫌疑,那么,到底是谁在瓶里混入了阿托品毒丸呢?
富豪酒店地处偏僻,挂三星牌,平素生意也不见好。案发现场在八楼,出事前房间清洁时未见任何异常,当天上午打扫完毕后直至胡总入住前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房间外墙是一面落地大玻璃,一边的小窗因担心安全而常年上锁,所以外来侵入几无可能。酒店出了这种事,上上下下都吓得不轻,事无巨细,有问必答,警方彻查后暂时也排除酒店内部作案和外来侵入杀人的可能性。
至此,警方才觉得案情并非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