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看了一眼党倜:“她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党倜叹了一口气:“她说得没错,我……”
“党倜,我们今天是来陪玉儿的。”
“那好吧,你先陪她,一会儿我来接你们!”说着党倜起身,韩玉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党公子,你别那么小气嘛!喝酒搞搞气氛而已,你不能走,你要是再走的话我就,我就亲你!”若尘看着她的样子苦笑了一下,“你就当她是胡闹吧!”
党倜无奈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韩玉放开了他,过了很久还不见他回来,韩玉说:“若尘,他酒量怎么样,不会喝多了吧,要不你找个服务生去看看。”
“应该没事吧,我去看看吧?”若尘靠在走道的墙上等党倜,想着韩玉刚才的话 若尘有些烦躁地用脚后跟磕着身后的墙。这时两个年轻人从她面前经过,忽然又折了回来。其中一个笑着喊了一句:“美女!”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喝多了,若尘抬了一下眼,那人却因此而来了兴致:“美女,想不想找个人陪你喝一杯?”说着就要伸手,若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倒下了,党倜挡在她的前面,若尘看到紧握的拳头,赶紧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服,他立即轻握住了她的手。
那人起身刚说了一个:“你——”,另一个拉了拉他道:“算了,算了!”那个人吐了一口口水愤愤地转身离去。
“你……啊——”还未搞清状况的若尘下一秒就被拖了过来:“以后不准再来这种破地方!”
“你放开我!党倜,你放开我!”恼羞成怒地若尘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党倜吃痛停下脚步却并未松手。
两两对视,他猛然放手,若尘不由往后退两步了,他伸手想接住她。若尘把他的手甩开,又一个趔趄还好身后是墙。
她靠在墙上他双手立即撑在了她肩膀两侧的墙上。无处可逃的若尘看着党倜,她一字一顿地说:“党倜你想怎样?”
“林若尘,现在是你想怎样?你看着我难受,看着我受折磨!你让我看着你在别人怀里假装出来的快乐,你觉得开心是吗?”她看着淡淡笑了一下,“我没有假装快乐。”他在她的目光是败下阵来。
他的头快要垂到她的头顶,她想起有一次他们两个人去玩党倜开玩笑说:“若尘你老说自己有一米六二是假的吧,你得掂起脚头顶才到我的下巴。”若尘不服气地站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每个女人都会穿高跟鞋的你不知道吗?”那个姿势中他们静静地对视,气氛微妙变化,但一切都没有发生。那里停留着一个没有发生的吻,可无法假设它发生了会怎样。
良久他终于轻轻地说:“若尘,你要我怎么办呢?”然后他孩子一般把头伏在了她的肩上。
这是若尘从未见到过的党倜,那么无奈,那么脆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她自语一般地说道:“党倜我也不知道,我讨厌一切没有条理,一切不安定,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党倜,你不要这样。”其实她心里在想在我最想爱你的时候,你的不挽留;和今天我最不想爱你的时候,你的苦求,是一样残忍。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晶莹的泪花,说了句:“对不起!”若尘笑笑:“没事大家都喝多了,走吧玉儿还等着呢!”她从他依然撑着的手臂下钻出来:“若尘,要是我就此放手你们能不能幸福地走到最后?”若尘停了一下没有说话。
“哎,林妹妹我还以为你被人捌走了呢!”韩玉半嘻笑地用眼睛瞟了一下她身后的党倜。
“我哪像你那么有市场。”
“去去去,你俩先去喝着等我,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党倜看着若尘没有说话,若尘看了看党倜:“那个男人拿走了她所有的钱,连她的首饰和包都没放过。”说完之后若尘自己失笑:“去他的爱情,走喝酒去!”党倜恢复如常:“不怕在我面前再出一次丑?”
“反正也出过两次了。”
韩玉很快回来,坐到若尘身边:“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诗酒趁年华!”若尘颇为豪气地说道。
“说得好!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去他的爱情!”党倜和若尘对视了一眼,若尘挑了挑眉:“看见了吧,这才是默契!”
“好!为默契干杯!”党倜笑着把和若尘碰了碰酒杯。
“你们俩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韩玉做势去掐若尘的脖子,若尘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什么事情要是被你知道了估计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你说我大嘴巴!”
“没有,我说你是工作伟大啊!”
“若尘,我们台要做一项节目,我可能大概要去做主持人了!”她语气中的喜悦足以让若尘听出大概和可能只是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得意才故意加的。
“是吗?那太好了!这不是正是你希望的吗?来来来,党倜为我们的台未来的一姐庆祝一下干一个,直接把这瓶喝干!”看若尘的样子好像要去当主持的人是她一样。看着瓶中的液体一点一点减少,韩玉心想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吧!她为你开心而开心,为你伤心而伤心,毫不掩饰。
看到若尘现在的样子,党倜又一次想起他们相识的那个晚上。她失声痛哭的样子仍然清晰如昨,后来他不止一次的见她流泪,但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像那样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发泄自己的痛苦。他亦举起自己面前的酒瓶向韩玉说了声:“恭喜!”之后,也像若尘一样一喝了起来,韩玉也拿起酒瓶仰头大喝起来。
放下酒瓶子,若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党公子,估计又要在你面前出丑了。”
党倜笑问:“晕了呀?让你逞强!别”
“没事,喝得有点猛了!玉儿我的大美女,现在高兴了吧,为了你姐姐是拿命在喝呀!”韩玉淡淡地笑了笑非常深情的对若尘说了一句谢谢,说得两人都有些动容。
接着韩玉又大笑起来:“林小妞都是被你带的,姐姐都快哭了,好了从现在开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来若尘,党公子我们干一杯,祝我们遇到不一样的幸福。”又是几杯下肚若尘感觉脸有些发烫,连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韩玉不依不饶地说不让党倜喝了,等一下她们喝醉了他负责送两人回家。两人正争得欢畅,韩玉忽然停了下来她的电话在响;她拿出手机的同时发出一个非常不悦的音节,可看了一眼之后又非常紧张地走开了。
韩玉不在党倜和若尘之间的气氛又有些微的变体,过了一会儿还是党倜先开口:“时间差不多了,以后不能这样喝了!”
“你不是也喝了吗?”若尘反问
“你跟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是你党公子比我有更多的愁绪还是你比我酒量好很多呢?”喝过酒的若尘笑中带媚。
“若尘我们能不能好好的说话?”
“我难道没有好好的说吗?”
党倜刚想开口韩玉有些匆忙地跑了过来:“若尘我得回去!台里临时通知我明天有一个节目让我上,我要回去对台本。你们两个慢慢喝着,我要走了!”说着韩玉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包,:“你喝这么多能行吗?”
“没事的,我可以坐最近一次动车。”她看了一眼若尘之后说道:“若尘我必须得回去!”若尘点点头:“一起走吧,我们送你到车站。”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听完她这句话若尘和党倜不由自主的看了对方一眼。
三人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子刚发动若尘想起什么,猛追了过去。磕磕绊绊跑出了几步,党倜也快速跑到她身边车子停了下来。韩玉又过来:“怎么了若尘?”
“你还有没有钱?”韩玉看着若尘过了片刻才道:“还够吃饭。我没事的若尘你放心吧!”末了她又说了一句:“党倜,林丫头就交给你了!”
出租车上韩玉的眼泪无声地流到嘴角,若尘看着远去的车子,眼神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为喝的太多还是因为她太累,此刻她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向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