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舟游移上到大蛇的身子之上,用尾巴拔出了插在何隐雷“七寸”之处的长剑,一挥之下,斩下了蛇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风玄舟,根本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风玄舟面无表情地擦拭着长剑,平静地说道:“这把祭妖剑终于炼成了。”
四周一片沉寂,众人看着风玄舟,不知道他接下里还要做什么。
“爹爹!国师怎么变成了一条蛇?”风来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国师本来就是一条蛇。”风玄舟一脸宠溺地看着风来。
“难道国师真的是坏蛋?”风来看了一眼常在,对风玄舟问道。
“国师真的是坏蛋!”风玄舟答道。
“爹爹……你什么时候知道国师是坏蛋的?”风来疑惑地问道。
“你娘死的时候。”风玄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我娘告诉你的?”风来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娘,对娘没有什么记忆,所以提起娘,并不会如风玄舟一样特别悲伤。
“嗯……”风玄舟的声音很轻。
“那娘是怎么知道的?”风来依然很疑惑。
风玄舟略略地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家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风玄舟,似乎也在好奇风来提出的问题。
风玄舟重重地呼了口气,想了想,缓缓说道:“在你的百日宴上,何隐雷见到了你娘。它看上了你娘一身的法术修为,想通过……想吸取你娘的法力。”
风玄舟说得很隐晦,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好跟风来这么一个小孩子说得那么露骨,不过在场的人,大多数还是听得懂的。
“终于有一日,何隐雷找到了你娘落单的时机……你娘自然是拼死反抗,可惜她根本打不过何隐雷……重伤之下,你娘诈死才算逃过一劫……”
风玄舟讲得断断续续,风来只当是爹爹过于悲伤,所以话都说得不连贯了。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大抵上明白风玄舟一直在努力用风来能理解的方式讲述经过。
“当我找到你娘的时候,你娘只来得及将何隐雷是一条蛇的秘密讲给我听,就撒手人寰了……”
风玄舟知道,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杀了何隐雷,所以他很耐心地给风来讲述这些往事,也是顺便解释给众人听的。
“爹爹,原来你九年前就已经知道国师是坏蛋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一直那么维护这个坏蛋国师呢?”风来继续好奇地问道。
“我虽然深信你娘的话,但是依然很难相信我一向敬重的师父居然是一条蛇。所以我暗地里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结果,发现了一件又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这条蛇在盘行国竟然做出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坏事!”风玄舟闭上嘴巴,咬了咬牙。
“爹爹,你调查到了什么?”风来追问道。
“何隐雷做的坏事太多了,其中最恶毒的事情,就是把我们全国的人都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风玄舟的尾巴用力锤了一下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我们是怪物?”风来有些吃惊。
“我们是人!我们本应该像他们一样,是有手有脚的正常人!”风玄舟看向常在等人,“何隐雷为了掩盖它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让它自己融入人类社会,就将我们变成了蛇身。这样没人会觉得它是异类,因为大家都和它一样了!”
风来吃惊地微微张开嘴巴,他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崇拜的偶像不仅仅是坏蛋而已,竟然是全国人的仇人。
“何隐雷假借号召全国人民修炼法术之机,物色那些法术修为高的人,吸取他们的法力,增加自己的法力!”风玄舟声音中带着悲戚。
“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有个连环杀手的案子,都是这个大坏蛋干的!”风来醒悟过来。
“我虽然是何隐雷的首席大弟子,但是这何隐雷传法之时对我还是留了一手,并未教我全部法术。我自知无法与何隐雷硬拼,所以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对它的尊重,暗地里找寻杀死这蛇精的办法。”
“爹爹,你连我也不告诉!”风来嗔怪道。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风玄舟看向风来,眼中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风来抿了抿嘴巴。
“三年前,我终于找到了杀死蛇精的办法,于是偷偷找到一名铸剑隐士炼制这把祭妖剑。这把剑不但要锋利无比,还必须能破除蛇精妖法的防护罩。铸剑隐士失败了五十六次,终于铸成了今天这把剑。”风玄舟用尾巴挥了挥祭妖剑。
“今日终于被我等到了绝佳的时机,何隐雷将身子弓到了极限,正好将‘七寸’之位展露出来,我不知道祭妖剑是否真的能杀死它,但是这个机会以后很难等到了,所以我只好孤注一掷,一剑刺了出去。没想到,这把祭妖剑是真的炼成了!我终于杀死了这条蛇精!”风玄舟面露兴奋之色。
“恭喜风兄为盘行国除去一害!”叶东楼见风玄舟基本上已经陈述完毕,于是站起身,对风玄舟施一拱手礼说道。
风玄舟没有说话,对着叶东楼点点头,以示回礼。
叶东楼略一思忖,对风玄舟说道:“此害已除,相信盘行国还有很多事情有待风兄处理,我兄妹几人不便继续叨扰,就此别过。风兄,后会有期。”
风玄舟看着叶东楼,依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心!”突然叶东楼飞身而起,冲向风玄舟。
风玄舟似乎也听见了身后的风声,未及回头,就被叶东楼推开,接着看见一个黑影从身旁一闪而过。
那黑影没有扑中风玄舟,竟然直冲着风来而去。
风玄舟定晴一看,这黑影正是刚刚被自己斩下来的何隐雷的蛇头。
只见那蛇头张着大口,吐着信子,长长的蛇牙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咬上风来的脖子。
叶东楼刚刚落地,要转身去救风来已经来不及。但是他依然一跃而起,朝风来奔去。
风玄舟转身扑向风来,欲替风来挡住这蛇头的攻击。
万迁闪身上前,想推开风来。
常在下意识地甩出了黛龙索,抽向蛇头。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几个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叶东楼还未赶到风来身边时,风玄舟已经扑在了风来的身上。
万迁伸手推开了风玄舟和风来父子两人。
常在手中的黛龙索抽中了蛇头,将蛇头甩出去老远。
风玄舟回头看见蛇头飞出,立刻用尾巴卷起祭妖剑,狠狠地将蛇头劈烂。那蛇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风玄舟才停下来。
风来他娘死后,风来就是风玄舟的命根子。这蛇精害死了风来他娘,现在还想害风来。风玄舟对它的恨意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