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生孩子？”
今天是……
江碧月不记得今天是十二月几日，但她记得今天是除去妖怪的第三天。
她现在正在居雅的屋里，床上的居雅听了她的话，先是翻了个身……
“时候不到，时候到了，孩子自然就出生了。”
然后居雅这样说道。
“你昨天就是这样说的。”
江碧月对居雅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正如居雅所说，时候到了，孩子自然就出生了，时候不到，急也没用。
“快了，就这一两天吧。”
“这句话你昨天也说过……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你回去也没事做吧，不如多住几天。”
“师兄想回去，师兄上午就想回去了，是我说想看一眼你肚里的孩子，所以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如果你的孩子今天还不出生，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想看新出生的妖精，但也不是特别想看。”
屋里只有她们两人，林平泽在他住的屋里修炼江碧月给他的法术；宁玉好动，和昨天新交到的朋友一起在城中游玩；许贵在店铺打理生意。
顺带一提，许贵在昨天新招了很多仆人，整个宅院因为人的增多而热闹了起来，丫鬟小哗因为没有在居雅被妖怪盯上的时候离去，所以许贵让她当仆人的管理者。
说起来，执行除妖计划的那天，许贵让小哗等人去外面找林平泽等人，目的就是让小哗等人离开宅院，以免受到来袭的妖怪的伤害，一个时辰过后，只有小哗一人回来，据小哗所说，那三人在找不到林平泽等人的时候跟她发生了争执，她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许贵，那三人说居雅已经生产，如果回去，可能会被吃婴儿的妖杀害，最后小哗与那三人分道扬镳。
小哗回来以后才知道妖怪已被除去，她是听居雅说的，居雅还对她说，与她是朋友的小咏并没有找来产婆，也没有回来，她想，小咏也是因为怕了妖怪才不回来的，她不会想到与她同吃同住的小咏是妖怪，也不会想到居雅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而对她撒了谎。
“小月，你好像很在意林平泽的想法。”
“他是我师兄，我在意他的想法是应当的。”
“仅仅是因为他是你师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居雅笑了笑，她接下来的话让江碧月脸色发红。
“你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在意他的想法吧。”
“……这与你无关。”
“好，与我无关，你打算嫁给他吗？”
江碧月不答，她的脸色越来越红。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拒绝回答。”
“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都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居然还跟小姑娘一样容易害羞。”
“不要你管。”
“他打算娶你吗？”
“我不知道。”
江碧月的确不知道，林平泽没有说过，她也没有问过。
“如果你们互相有意的话，你最好赶快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你不是人类，是……”
“我绝对不会说的！我现在不是人类，不过我以后会变成人类，我有了转血丹的丹方，我会变成人类。”
“变成和林平泽一样的人类？”
“嗯。”
“真的有办法吗？我也看了转血丹的丹方，炼制一颗转血丹，就需要一颗人类婴儿的心脏，而且转血丹并不能让妖彻底变成人，是有时间限制的，再说了，转血丹能否让你变成人类还不好说，毕竟你不是妖怪，你是妖精。”
江碧月是妖精这种事，居雅当然知道。
“我懂得炼丹，我只要对转血丹的丹方进行合适的修改……就没有问题了。”
江碧月虽然这样说，但是她还不知道应该怎样修改，尽管她已经把丹方看了几十遍。
她想，如果是玲珑的话，应该知道怎样修改，她想，敖素素应该也知道怎样修改，她炼制丹药的本事是从她们那里学来的，但她不能把丹方给她们看，她怕她们会察觉到什么，她不能冒险。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一定会接受身为妖精的你，如果他不喜欢你，即使你变成了人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真正应该做的不是修改丹方，而是确认他是否喜欢你。”
江碧月觉得居雅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认为确认林平泽是否喜欢自己是一件比修改转血丹的丹方还要困难的事，她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更怕林平泽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啊……”
江碧月烦恼的时候，居雅发出一声痛叫。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居雅捂着肚子。
“有点痛……啊……啊……怎么这么痛！”
居雅神色痛苦，开始流汗。
“你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可能……”
“你等着！”
江碧月去找人帮忙，她先是找人去照料居雅，然后找人去通知许贵，最后和小哗一起去找城里最好的产婆，也就是高产婆。
半个时辰过后，居雅经历了痛苦、痛苦还是痛苦以后，最终生下一个女婴。
“是男……是女……”
居雅脸上全是汗水。
“是女孩。”
屋子里只有三人，居雅和江碧月，还有高产婆。
回话的人是江碧月，她看着那个女婴……
“看起来就和人类的婴儿一样。”
然后自言自语。
“许老爷，是个女孩。”
高产婆打开屋门，许贵进屋，看见那个女婴，脸上全是笑，居雅也在笑，高产婆同样在笑，堵在门口的仆人跟着笑，他们都在祝贺许贵和居雅。
那个女婴在哭，明明还不会睁眼睛，却会哭了。
江碧月看着众人的笑脸，听着女婴的哭声，突然感到恶心，她捂着嘴跑出，跑到一棵大树旁，张开嘴要吐出吃下去的饭菜，结果什么也没有吐出。
“肮脏的妖精！下贱的妖精！”
江碧月的心情很差，她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她攥紧拳头，然后把面前的大树打出一个窟窿，接着抬起右腿横踢，把大树踢成两截。
江碧月觉得舒服了很多。
“师妹。”
林平泽出现在江碧月的身后，在江碧月跑出屋子的时候，屋外的林平泽便跟着她。
江碧月在林平泽开口叫她时才注意到林平泽。
“师兄……”
江碧月转身，两人面对了面。
“嗯……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生气，不过生气伤身，不要生气了。”
江碧月不说话。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林平泽露出微笑，江碧月则是面无表情。
“我没事。”
“把手抬起来。”
林平泽指着江碧月刚才击打大树的右手。
“做什么？”
江碧月抬起右手，她的右手有几处擦伤。
“帮你治疗，法术「万方苏生」。”
林平泽同样抬起右手，他运转法力，右手掌心冒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包裹江碧月的右手，那些擦伤逐渐愈合。
“你练成了！”
江碧月十分惊讶。
“那是当然。”
林平泽得意一笑。
“厉害，真是厉害，什么时候练成的？”
“上午。”
林平泽练成的「万方苏生」正是江碧月从鼠妖的住处搜出来的法术，是专门用来治伤的法术。
江碧月也练了「万方苏生」，不过她没有练成，宁玉也没有练成，她们没有练成，只是因为她们不适合学习这个法术。
能够治伤的法术很少，能够学会治伤的法术的人更少。
「万方苏生」共有二十四句话，第一句话是：天地供养，日月布辉，心存慈爱，万方苏生。
第一句话只是引子，如果想要练成「万方苏生」，则需要理解剩下的二十三句话。
若能练成，可治愈一切伤，像是断手断脚这种伤，也可以治，让失去的血肉重新长出，便是「万方苏生」真正的厉害之处。
林平泽练成以后想立刻回忘忧谷，就是想医治李睿英，让李睿英失去的右臂重新长出。
“谁惹你生气了？”
“是我自己跟自己生气，不要问了。”
“……好吧。”
江碧月不想说，林平泽不再问。
“看我把这棵大树治好，让它重获生机。”
“对草木也有用吗？”
“「万方苏生」能治一切活物。”
林平泽搬起大树的上半截，把上半截的断口对准下半截的断口，然后慢慢松开手……
“接下来，「万方苏生」。”
林平泽对大树使用法术，变成两截的大树变为一体，树上的窟窿也消失不见，不仅如此，光秃秃的大树甚至长满绿叶。
江碧月默默抬起脚。
“别踢它了，「万方苏生」很消耗法力的，我们去别的地方。”
林平泽推走江碧月。
“师兄，我们回忘忧谷吧。”
“好，我们回忘忧谷。”
林平泽和江碧月跟许贵和居雅告别，夫妻挽留两人，两人坚持离开，许贵要给两人除妖的报酬，两人不要，林平泽说江碧月受过居雅的照顾，收取报酬，实在不妥，最后，两人身无分文的来，身无分文的走。
两人出了靠山城，便飞向忘忧谷，两人在半夜飞回忘忧谷，分开以后，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
林平泽脱掉衣服，脱掉鞋袜，然后上床，准备睡觉，他想，自己要在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对李睿英使用「万方苏生」，让李睿英的右臂长出。
［除了师妹和小玉，师父和敖师姐她们一定会无比惊讶……小玉……］
林平泽有了睡意。
“……小玉。”
林平泽猛地坐起身，此时的他已全无睡意。
“小玉！小玉！我把小玉给忘了！”
林平泽啊啊大叫，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总是和江碧月一起外出，回来也是和江碧月一起，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忘记了同行的宁玉。
“我真是太蠢了！”
林平泽穿衣穿鞋，急匆匆地去找江碧月，给他开门的江碧月听了他的说明以后，叹了好大一口气。
“我也把她忘了，真会给人添麻烦。”
“忘记她显然是我们的不对，她是我们的师妹，不能不管她，我这就去找她。”
江碧月走出屋子，却被林平泽推了回去。
“我来找你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去，你上床休息吧。”
林平泽飞出忘忧谷，天亮时分，飞到靠山城。
他在途中仔细寻找，没有看见宁玉，他想，宁玉应该还在许家，便直奔许家。
然而他并未在许家找到宁玉，听许贵说，宁玉在昨天傍晚得知他和江碧月回了忘忧谷以后，也回了忘忧谷。
林平泽只能返回忘忧谷，傍晚时分，回到忘忧谷，见到宁玉。
他在见到宁玉之前，先见到敖素素，从敖素素那里得知江碧月被玲珑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
“碧月故意把小玉丢在靠山城，还骗你说小玉提前回来，师父知道以后，很是生气。”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是我把她……”
“平泽，你可别告诉我是你们一起把小玉丢在靠山城的。”
“不是丢，我们把她忘了。”
“……你们两个……”
“非常抱歉。”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就让师父和小玉认为这都是碧月的错，你不要提了。”
“可是……”
“你若是提，师父肯定会对你发脾气，你若不怕气坏师父，那就提吧。”
“我不会提了……李师姐在哪里？”
林平泽对敖素素说自己能让李睿英长出右臂，敖素素听了，没有露出林平泽想象中的惊讶的表情，敖素素带林平泽去了玲珑的屋子，在这里，林平泽见到和玲珑下棋的李睿英。
敖素素又找来夏远秋、江碧月和宁玉，林平泽在众人的注视下对李睿英使用「万方苏生」，柔和的白光包含了治愈的神力，李睿英的右臂慢慢长出，最后恢复如初。
李睿英挥动右臂，转动右手。
“谢谢你。”
李睿英向林平泽道谢。
林平泽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玲珑、敖素素和李睿英的反应都很平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有他和宁玉。
夏远秋虽然也激动，但没有林平泽和宁玉那样激动，至于江碧月，她睡着了，在李睿英挥动右臂的时候就睡着了，敖素素在玲珑的示意下把江碧月放在玲珑的床上。
“其实这都是师妹的功劳，要不是师妹从妖怪的住处找到这个法术，我也不可能练成它，你们等我一下。”
林平泽离开这里，回来时手上多出一张纸，正是他从自己屋中床上拿的那张记录了「万方苏生」的纸。
他把那张纸放在桌上，供师父和三位师姐观看，四女去练「万方苏生」，不过她们都没有练成。
五天后的晚上，李睿英找到林平泽，她要林平泽治疗她腹部上的疤痕，并要林平泽透视她的腹部，检查里面的内脏是否有伤。
李睿英解开衣服，露出腹部。
林平泽有些慌乱，但他见李睿英面色如常，心想自己应该专心治伤，不该去想其他的事情。
他蹲下身体，看见李睿英腹部那道长长的犹如虫子一样的丑陋疤痕，然后，他使用透视的能力，发现李睿英的内脏的确有些损伤。
林平泽把手放在李睿英的腹前，开始使用「万方苏生」，柔和的白光让腹部的疤痕消散，让内脏的损伤消失。
“不管是腹部的疤痕，还是内脏的损伤，我都已经治好了。”
“的确感觉不到那种疼痛了，谢谢你。”
林平泽起身，他发现李睿英的脸有些红。
“李师姐，喝酒伤身体，你要少喝点酒。”
“酒？”
“你喝酒喝的脸都发红了。”
“……我喝多少，不用你操心。”
李睿英穿好衣服，然后离开。
八天后的中午，夏远秋走进江碧月的住处。
“平泽！”
夏远秋没在林平泽的屋中找到林平泽，便猜想林平泽在江碧月的住处。
林平泽的确在江碧月的住处，江碧月正在弹琵琶给林平泽听，夏远秋的到来让江碧月停止弹奏。
夏远秋对林平泽微笑，她的笑容让林平泽有些不安。
“……我现在没有钱还你。”
“别说那种见外的话，我们是比亲姐弟还亲的姐弟啊！”
夏远秋说完以后，林平泽更不安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治好我的左手。”
夏远秋解开缠绕左手的白色布条，她那只纯白色的像是干枯树枝一样的左手暴露在林平泽和江碧月的视线之中，显然，她的左手出了问题。
“好丑。”
“师妹，夏师姐会听见的。”
“我已经听见了。”
“夏师姐，你的左手会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你受了伤，是因为你修炼的时候出了差错，「万方苏生」只能治伤。”
“试一试。”
夏远秋朝林平泽伸出左手。
她十几年前修炼法术「白甲」时，因急于求成，结果走火入魔，变成了全身纯白的怪物，在忘忧谷里大闹了一场，幸好玲珑对她使用能够驱除魔性的法术，也幸好她入魔不深，不然她已是一具尸体了，她恢复了理智，变回了人类，但是她的左手依旧是她变成纯白怪物时的左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变不回人类的手。
“平泽，试一试。”
“知道了。”
林平泽对夏远秋使用「万方苏生」，结果……
“没用啊。”
夏远秋很是失望。
“抱歉。”
“没事……我也料到这个结果了，我要去找敖师姐，请她帮我缠好左手，不打扰你们了。”
“既然不是伤，那就变成伤。”
夏远秋和林平泽看向开口的江碧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平泽问道。
“先把左手砍掉，然后治疗，长出来的左手可能会是正常人类的左手。”
“这有点……”
“很好！就这么办！”
“夏师姐，万一不行呢？”
“试过才知道。”
“要砍手的话去外面砍，别在我屋子里砍，血会弄脏地板。”
“碧月，我要用你的剑。”
“就在那里。”
夏远秋右手拔出涟水剑，左手拽着林平泽，她把林平泽拽到外面。
江碧月站在门口看。
“夏师姐，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
“不必，我要砍了。”
夏远秋不想让血沾到袖子上面，她挽起袖子到手肘，她的左手和手臂完全是两种颜色，她举起涟水剑，瞄着手腕。
“我要砍了！”
涟水剑锋利，夏远秋可以非常容易地砍下自己的左手。
林平泽做好了治疗夏远秋的准备。
“我真的要砍了！”
“夏师姐……”
林平泽看得出夏远秋下不去手。
“我会砍的。”
“需要我帮忙吗？”
江碧月走了过去。
“……好，我从一开始数，数到三的时候，你就砍我的手。”
夏远秋把涟水剑交给江碧月。
“一……啊啊！”
夏远秋刚开始数一，江碧月便毫不犹豫地砍掉了她的左手。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夏远秋放声大叫。
“忍耐一下！”
林平泽伸手要治疗夏远秋，却被疼的失去理智的夏远秋抬腿踢飞。
江碧月把涟水剑插进地面，用左手抓住夏远秋的右手，用右手抓住夏远秋的左臂，她制住了乱动的夏远秋。
“夏师姐！你冷静一点！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疼死了！平泽！平泽！”
夏远秋叫着林平泽，林平泽试着站起来，却没能成功。
“刚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平泽！我快疼死了！”
“我……我的肋骨断了……”
夏远秋听到林平泽这样说，瞬间有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赶快治疗你自己！治好以后立刻来治疗我！”
林平泽忍痛站起，他跑向夏远秋，把手靠近夏远秋的伤口。
法术「万方苏生」。
白色的光芒包裹夏远秋的伤口，夏远秋的手正在慢慢长出。
夏远秋见林平泽优先治疗自己，又是感动，又是羞愧，闭上嘴巴，直到左手完全长出。
“可以放开我了。”
江碧月放手。
夏远秋长出的左手是正常人类的左手，江碧月提出的办法显然有效。
“真是太好了。”
林平泽笑道。
“师兄，赶快治疗你自己。”
林平泽把右手靠近左侧肋骨处，施展「万方苏生」，他感觉断裂的肋骨处又暖又痒，他透视自己的身体，看见断裂的肋骨正在快速愈合。
“这个法术真是方便。”
林平泽感慨道。
随后，夏远秋先向林平泽道谢，然后道歉，林平泽不会计较这种事情，江碧月却要夏远秋拿出诚意。
“什么诚意？”
“师兄欠你的一千两不用还了。”
“当然。”
“你要拿出一千两当谢礼……”
“不用！”
林平泽阻止江碧月说下去，当天晚上，夏远秋给了林平泽一百两，林平泽不要，夏远秋坚持要给，林平泽只能收下，其实，他嘴上说不要，心中是想要的。
如今是新一年的一月份，这个月的月底，也就是一月三十一日，是玲珑的生辰，他给玲珑买礼物需要花钱，而且，玲珑生辰的前一天，他的母亲和他的妹妹会来，他带她们去临仙城游玩也是需要花钱的。
林平泽上床睡觉，等到三更半夜的时候，有人推开了屋门，走到熟睡的林平泽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