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仔!收不收到?”
陆平那挂在后腰位置的黑色对讲机,传出了陆白头(陆雪)的沙哑声音。听到叔父陆白头在对讲机CALL自己,光头的陆平一边继续要粗大的右手掌舵,一边用左手抄起了对讲机。接着,陆平把左手大拇指按在了对讲机的应答键上,高声回应:
“阿叔,我收到!”
“你接了来自笑果岛的尊贵客人没有?”
对讲机里面的陆白头继续问陆平。
“阿叔,我已经接了,现在正载着客人们逆流而上,很快会到达汇合点。”陆平回应。
“好!不着急,小心驶得万年船。”
此时的王阳在颠簸的船仓里面站了起来,他灵活地移动至“水上司机”陆平的驾驶座位旁边,随后,自然地抓去了陆平左手上的黑色对讲机,大声CALL道:
“陆白头,我是刀疤阳(王阳),你听不听到我说话啊?”
“阳哥,我陆白头当然听到了!咱俩一会儿在汇合地点见吧!”陆雪在对讲机中笑着回应王阳。
“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早在陆平刚开始载着王阳、王川、霍明、霍振南4人赶往陆雪昨天定下的汇合地点之时,一辆2005年款的白色本田奥德赛正载着参与今晚谈判的罗七凯以及他的三个保镖,风驰电掣地赶往离晨光区最近的一个东江码头。
晚上八点以后,陆雪的赌船低调地停泊于一个离晨光区颇近的东江码头,赌船上的陆雪除了在耐心等待罗七凯之外,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一拨接一拨的“赌客”从陆地上前来他的赌船。
原来,陆白头的赌船是由一艘大型的货轮改装而成,它的改装集中在货轮的顶部区域,但在外型上却看不出什么端倪。皆因,改装过的陆雪货轮之顶部被一层厚厚的绿色油布所遮盖,远远看上去犹如大货轮上堆放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用绿色油布遮盖的集装箱。
其实,在绿色油布所遮盖的改装货轮之顶部区域,除了有开放空调冷气的赌博区,还有独立且宽敞的休息区。休息区里面既有免费的冷热茶水供应,还有卖烟卖零食的专门小卖部,更少不了专职保洁员打扫的男女洗手间,可谓“吃喝玩一条船”。
至于赌客的来源,陆雪在出狱后的第二年(2001年)开始采取了“以客带客”的招揽模式,几年下来,已经积累了一群相对固定的老熟客源。
另一方面,陆雪赌船的“老熟客源”其实是动态变化的。几年来(2001年——2005年),在陆雪的赌船赌到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而最后赌到家破人亡、锒铛入狱的人,也有不少。对此,曾经的黑老大陆雪已经见惯不怪,赚钱赚得心安理得。
铃——铃——铃——
“喂,发仔。”
看到自己派出去的司机发仔来电,赌船上的陆雪在东江夜色中接通了电话。此时,49岁的陆雪正站在船仓外的甲板上吹风、抽烟、想事情,他的赌船停泊在离晨光区较近的yyy码头,一名身材高大的副手正陪伴其左右。
“雪哥,我跟阿顺已经把车子开到了yyy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