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曾润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清洁工人的身边,露出了两只甜甜的酒窝。
“我可以在垃圾堆里面,挑选一些东西吗?”
软萌软萌的声音,如同涂了蜂蜜一样甜得腻人。
清洁工人一转头,就看到曾润杰那昂贵的衣装,高贵的气质,心中不由得一凛。
“哦,”他当即受宠若惊,低三下四地讨好道:“可以,当然可以啦!小公子能不嫌弃,也是小的荣幸。”
说多了都是泪,他们这些清洁工人都出身于贫苦人家,几乎没有修炼资质,是世界最底层的凡夫俗子。
他们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那些贵家子弟。
“那就谢谢叔叔了。”得到了肯定回复,曾润杰脸上两个甜美可人的小酒窝呈现,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小公子您请便,小的有事先走了。”
清洁工人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曾润杰说话虽然客气,看起来也人畜无害,但谁都不喜欢别人看自己挑选垃圾时的狼狈模样。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就怕小孩的家长赶过来,会误以为是他教唆人家小孩捡垃圾玩,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清洁工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垃圾全部倾泻完毕,然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虽然说,垃圾堆里可能存在着价值不菲的东西,但这个可能性毕竟很小,就像凤毛麟角一样。
而普普通通的,或者价值不高的东西,曾润杰又是不屑一顾。
所以在清洁工人走了之后,曾润杰也只是低下身子,一双小手偶尔在垃圾中翻翻找找。
看起来,是在挑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其实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做做样子给赶过来的父母看看而已。
果不其然,曾润杰刚蹲下没多久,父母他们就赶了过来。
“杰儿,你在垃圾堆里干什么?”
一看到儿子在垃圾堆里东翻西找,玩得不亦乐乎,曾宏振的脑门顿时挂满了黑线,忍不住喝斥了一声。
“来了。”曾润杰心中一喜,手中拿着一块破石头,整个人却显得不知所措,如同被警察人赃并获,并且当众批评的小偷一样。
“爹爹,我……”他欲言又止,俨然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
“哈哈哈。”
还没有等曾润杰将精心准备的话讲出来,一个公鸭嘎嘎般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想要说出来的话语。
“曾宏振,我看你们曾家,真的是没落了。”
“就连你的儿子,都开始捡垃圾了,捡的还是一块破石头!哈哈哈。”
被打断了话语的曾润杰,眼中一丝寒光稍纵即逝。
那种不爽的感觉,就像你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人在你的身边拉屎,完全将曾润杰给恶心到了。
曾润杰随声看去。
就见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子,挪动着两条粗短的腿,腆着圆圆的大肚子,像一只蹒跚学步的鸭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
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狗腿子,哪怕今天微风习习的,还在不停地扇着扇子,为主人的逼格添砖加瓦。
“陈有坤,你这个死肥猪,来我曾家坊市意欲何为?”对于陈有坤的取笑,曾宏振充耳不闻,更是反客为主的质问道。
原来,来人叫陈有坤,是陈家家主陈有义的堂弟。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别看陈有坤长得满脸横肉,肥头肥脑,走两三步就要喘断气的样子,就因此小瞧了他。
陈有坤可是天生神力,从小就力大无穷,是货真价实的元师五品修炼者。
加上不错的炼器天赋,陈有坤颇得陈有义的器重,在陈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再加上财能通神,陈有坤那不菲的身价,更让人不容小觑。
“爷爷我有的是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你们曾家的坊市做得别人的生意,就做不得我陈有坤的生意吗?”陈有坤停下了脚步,趾高气扬道。
“有钱?……做你的生意??”曾宏振故意看向陈有坤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头待宰的肥猪一样,满眼都是鄙夷。
“曾宏振,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有坤瞬间怒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以貌取人的眼神了。
“如果你将你这身猪肉卖了,我们曾家确实可以做你的生意,你这一身猪肉确实值不少钱。”
将对方的话置若罔闻,曾宏振像打量着货物一样,继续打量着陈有坤,口中更是啧啧称奇,连连称赞。
“噗……”
曾宏振的针锋相对和评头论足,让陈雅馨和林诗婷都是忍俊不禁。
而曾润杰心中也不由地一乐,原来父亲也有调皮可爱的一面,这真是呛死人不偿命啊。
“你……你们……总之我就是比你们有钱。”
真是气抖冷。陈有坤看着冷嘲热讽的几人,忍不住怒发冲冠,整个人都气急败坏了起来。
“就是,就是。我们少爷就是比你有钱,就是比你们……”
陈有坤身边的狗腿子看着上气不接下气,恼羞成怒,显得狼狈不堪的陈有坤,右手中的扇子舞得更加卖力了。
而他的左手更是对着曾宏振等人指指点点,为陈有坤呐喊助威、打抱不平起来。
“胖,是吧?”曾宏振看着怒不可遏的陈有坤,还有他身边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不慌不忙的,见缝插针的接过了话茬。
“是,”那个狗腿子被曾宏振突如其来的话,问得猝不及防,慌不择言的应声道。
接着,又见他微微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改口否认道:“啊……不是,不是!”
“啪……”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陈有坤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狗腿子的脸上。
“少爷,我……”狗腿子的左脸顿时红肿了起来,他捂着脸,如同被饿了几天的小猫咪,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
“闭嘴!”此时的陈有坤满腔怒火,对于狗腿子脸上的委屈视而不见。
他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曾宏振一眼,色厉内荏的道:“曾宏振,就你巧舌如簧,咱俩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曾宏振的伶牙俐齿,让陈有坤有口难辩,自然不想再自讨苦吃。
他拉了狗腿子一下,如同夹尾巴狼似得,尽管心里还是怒气冲冲,却又不得不逃之夭夭。
“手下败将,何以言勇。”对于陈有坤放下的狠话,曾宏振不屑一顾,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冷冷的眸光,却始终停留在对方离去的身影上,一时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