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躺在一个土炕上,一条非常陈旧的被子盖着身体。房屋破烂不堪,窗户上露着好几个大洞,根本遮挡不了风雨。屋内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一个破柜子的旁边放着一张瘸腿的桌子,上面摆着嬴政的冠冕和佩剑。齐郁坐起来,感觉到浑身无比的疼痛,上下摸了摸,身体并无伤口。紧咬着牙关,挪开了被子,下了地。把佩剑挂到腰上,戴上冠冕,出了房门。房子旁边有个破棚子,里面拴着一匹老马。前方不远是条大河,河上有个中年汉子划着条破船,正准备靠岸。岸边一块石头上蹲着个中年女人,挥舞着木棒,用力捶打着另一块石头上的衣服,石头微浸在水中,清澈的河水在石头和衣服上流淌。
齐郁慢慢走向河边,划船的汉子首先看见了齐郁,飞快地跑到女人的身边,拍打着她的肩膀,又向她的身后指了指。
女人放下了木棒,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转身和汉子一起笑着迎了过来,女人扯了扯汉子的裤腿,意思是让他说话,汉子拱手施礼道:“拜见大王!”
齐郁赶紧闪在一旁,拱手还礼,“大哥不可如此称呼!小弟可不是啥大王。”
女人忽闪着眼睛,用手指了指他头上戴着的冠冕,笑而不语。
齐郁明白了她的意思,脑袋转得飞快,想着如何解释才能骗过她们,“啊哈,小弟是名宫中的倡人,戴着这个是逗大王乐的!”
女人不相信,转身用手指了指河水,又用手扯汉子的裤腿,汉子道:“那您怎么会在水中?”
齐郁双手搓揉着,“啊!是这样的,我的节目不好笑,大王生气了,一脚把我踹进了河里。”
女人听后,一甩袖子,跑向了房子。不大功夫,捧着一捆东西,来到齐郁面前,稀里哗啦扔到地上。
有佩剑、弓箭还有长戟,各式兵器一应俱全,齐郁一看要哭了,吞吞吐吐道:“这个么,这个是道具,表演用的道具。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否则这么多插在小弟的身上,早就玩完了!”说罢,转过身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便在此时,嬴政突然开口讲话了,“编!继续编!”
齐郁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悄声道:“哥,您醒了,还真是个时候呢,不能这样吓人吧!”
女人还是不相信,跺着脚,扭着屁股,走向河边,洗她的衣服去了。
齐郁向汉子跪地拜谢,“感谢恩人救了小弟!”
汉子急忙将他扶起,憨笑道:“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
齐郁问:“嫂子说不出来话吗?”
汉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九年前,我们的女儿丢失后,由于伤心着急,她的嗓子就逐渐变哑了。”
齐郁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让大哥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汉子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我们离开家乡,出来寻找女儿,到处打听,逢人便说的,不用介意。”
齐郁问:“大哥不是这地方的人?”
汉子点头,“我们是巴郡的。”
齐郁道:“不知大哥的女儿叫啥名?怎么失踪的?小弟认识的人多,可以帮着找一找。”
汉子直摇头,“小兄弟在宫中当差,未必能认得。也不满你,听说我的女儿被抓去,当了山贼!”
齐郁急问:“大哥的女儿到底叫啥名?”
汉子道:“我的女儿叫巴清。”
嬴政听罢,拔出佩剑,高高举起,不由分说,向着汉子头顶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