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市市郊阳明山的展家老别墅,占地一千多亩,拥有一个顶级高尔夫球场,三栋呈品字型的住宅建筑,平时十分冷清,今天却显得特别热闹,各种世界顶级的跑车呼啸而来,许多只在电视上出现的面孔齐齐聚在展家的会客厅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展家是世族大家,延续了几百年,家族繁洐昌盛,产业遍布海内外。展家一直以来实施家主制,家主下设四个族老,具体负责各方面事务,家主对家族事务有着很大的决定权。
现任家主展云翼30年前,因一名叫沐心言的女子与家族决裂,其家主权利由上任家主决定一直由展云翼的妻子傅九瑜行使。
展云翼虽有家主之名,却无家主实权,迫于家族压力和对妻子傅九瑜复杂的感情,展云翼一直未离婚,与妻子傅九瑜无子无女,与沐心言生有一子,叫展宜建,现年27岁。
四年前,展云翼以回归家庭为条件让傅九瑜任命展宜建为云翼集团总经理。可惜展宜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上任三年就让云翼集团亏损一半,上个月又让云翼集团丢了一笔36个亿的项目,急得展云翼心脏病复发,心脏病药又未带在身边,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随后傅九瑜大病一场,病情稍微缓解, 她就召集全球的展家人全部到北市,包括沐心言和展宜建。
沐心言和展宜建是第一次来到展家老别墅,看着金壁辉煌的会客厅,训练有素的佣人,沐心言更加痛恨傅九瑜,如果没有傅九瑜,展家的女主人就是她沐心言。可惜她从没从傅九瑜的手上讨到过便宜,甚至四年前,连展云翼都回到傅九瑜身边了。
可那又怎么样,傅九瑜无儿无女,四年前都60岁了,一辈子孤苦无依,展云翼回到她身边又能怎样,不像她沐心言,有展云翼唯一的儿子傍身,她沐心言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那些展家人凭什么对傅九瑜毕躬毕敬的,对她沐心言和她儿子展宜建冷嘲热讽的,他们等着,等到她儿子继承了展家的财产,她要让展家所有人都看她的脸色。沐心言想到这,一阵得意。
然而想到傅九瑜的为人,以及她这些年来对傅九瑜的手段认知,又觉得应该今天的事没那么容易,她想想,拍拍展宜建的胳膊,低声问道:“阿建,你说傅九瑜那个女人,她只说了要宣布你爸的遗嘱,但为什么要把展家的人都召过来?今天的阵仗应该不是宣布遗嘱那么简单。”
展宜建弯了弯嘴角道:“今天叫他们过来是除了宣布爸爸的遗嘱,还有定下展家下一任家主。”
沐心言急切地望着展宜键:“你确定下一任家主是你,我记得你爸提过,但后 来又没说了。”
展宜建掩饰不住面上的得色,小声地道:“我爸是上一任家主,我爸去世了,应该由他的子女继认,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再说云翼集团30%的股票都在我手上,另外30%的已转到我名下的公司。而且我还收买了孙律师,那个女人除了把云翼集团给我,让我继任下一任家主,她还能做什么。”
“好,好,阿建,妈全靠你了。”沐心言连连拍了拍阿建的手,激动地说:“你妈这辈子,在那个女人手里没讨着便宜,幸亏我儿子能干,我们母子两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后我要让那女人跪在我面前求我。”
“妈,你小声点,展家的人全在这呢,等以后随便你怎么折腾那个女人。”展宜建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
“好,好,妈不说。”沐心言挺了挺身子,得意地向四周环视了一圈。
却不知他们母子的谈话,被站在角落背侧的展云飞和他的女儿展暖曦听个正着。
展暖曦碰了碰展云飞的胳膊,轻哼道:“爸,大伯母真的准备把展家交给展宜建那对母子手中?你看他们轻狂的样子,以展宜建在云翼集团的所做所为,展家到他们手里,估计三五年就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了。”
展云飞轻轻地拍了拍展暖曦的胳膊,安抚道:“你大伯母能坐镇展家这么多年,连商业对手在她手里都讨不了便宜,那对母子又怎么可能算计得了她。”
“嗯,也是,我也听说了,大伯母是北市商界的传奇,也是我们展家的定海神针。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展暖曦扬了扬眉毛。
二楼,北市最著名的中西医专家,早已退休的黄心仁给傅九瑜又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严肃地对傅九瑜道:“老夫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药能激发您的生机,让您暂时摆脱病痛,但随后的副作用也很大,您随时可能陷入昏迷,昏迷后能否再醒过来都是两说,最好不要用药。”
傅九瑜摆摆手道:“老黄,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你我打交道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多年,布置了那么,终于该收网了,你放心用药吧。”
傅九瑜转头对屋内戴金边眼镜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道:“小孙,东西准备好了吗?”
小孙恭敬地道:“老夫人,准备好了。展云飞那边也安排好了?邹警官那边也安排好了。”
傅九瑜满意地点点头道:“小孙,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办事了,这里的事一了,你立马赶到机场跟你的家人会合,去国外,永远也不要回来。”
小孙红了眼圈,深深地向傅九瑜鞠了个躬,道:“老夫人,我知道了。”
傅九瑜又看了看立在旁边欲言又止的中年妇女,拍了拍她的手道:“林妈,我知道,你不用劝我了,我身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林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傅九瑜抬起头,环视了一下这个住了40多年的房间。毅然地道:“走吧,想必他们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