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一处山洞中,洞中点着红烛,地上十几个麻袋堆积如山,阴森异常,床上红帐飘动。
杜云芝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疯女人。
床上血迹斑斑,躺着一个男人,闭着眼睛,女人一手摸着男人的头一手摸着右腿,右腿内侧刚刻上的云朵还在翻红,血迹已经干涸,那女人还在用手帕慢慢擦拭着血印。
“他们即将到黍稷门了,我已经为你拖延很多时间了,你不想为父报仇了?”
床上的女人听到终于有了反应,“我已经照着你的方法修炼了,不知能不能如愿,不如你先来试一试!”
女人突然变得狠戾,从床上突然跃起,直奔杜云芝袭来!
杜云芝反应极快,立马出手!
二人打斗激烈,但床上的男人依然安睡。
女人的武功看着充满邪气,手掌之间内力转换,掌心却出现黑印,并且随着打斗越来越重,杜云芝也很小心不碰到女人的手掌。
但即使如此,女人的武功也是不及杜云芝的,依然败下阵来,但杜云芝却很满意,道:“不错,不愧是周将军的女儿,有些天赋!”
女人被打败,有些不甘,“但还是败了。”
杜云芝:“凭你自是赢不了我的,而且要想报仇也是难事,需要动些脑子,你继续修炼吧!我再去给你找些新的养料。”
杜云芝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的左腿你还要吗?我看着还挺新鲜的,不如切下来给我,我可以用来做些别的事情......”
黍稷门
古圣堂
“子逊,玄门的人已经出动了,应是朝廷那边有动作了,虽不知他们的目的,但是也要小心,多加防范,尤其是你,更要注意一些。”
说话之人正是古圣堂堂主,石况,虽已年过半百,半头白发,但是声音却不显苍老,仍浑厚有力。
“是。”
被叫做子逊的就是残月念着的,齐子逊。
而立之年,束高发,身形挺拔,透着硬气,虽不魁梧,更不孱弱。
着白衣饰蓝色纹样,蓝带护双腕,左手柄长剑,剑柄嵌蓝石。
石况叹了口气,沉默不语。风沙欲来,黍稷门怕是不太平了。
石况想起还有事情要嘱咐齐子逊:“子逊,你去收拾几间客房,合一门的客人要到了。”
齐子逊:“是,但合一门在这城里应该有据点,恐怕不会住这里。”
石况想了想,道:“那就两间吧,病人要住下。”
一间给病人,一间给武林盟那小子。
齐子逊正要退下,石况叫住他:“对了,叫你二师兄帮你收拾!”
齐子逊明朗的脸瞬间僵住:“堂主......这、这可难住子逊了。”
整个黍稷门都知道,他的这位二师兄极其地喜欢睡觉,每日无精打采,一方面是他身子确实不如其他师兄弟健壮,比较孱弱。
另一方面,确实对世俗没有兴趣。
唯一的兴趣可能就是在为数不多清醒的时间去逗弄大师兄了吧!
也难怪师父给他赐字为“修醒”,真是希望他多清醒些!
石况可不管这些:“为师相信你,子逊。”
齐子逊硬着头皮答应:“子逊尽力......”
石况气哼哼:“他要是不帮你,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收拾他!”
......
齐子逊:“子逊告退。”
是夜
残月和庄阎来到了黍稷门地界,二人在山下城里找了客栈,这次残月率先要了两间上房。
她可不想再和某人共处一室了。
吃过饭之后,残月来到了古圣堂,她等不及,她在山下的时候就听到情报,说是黍稷门遭到玄门的袭击,虽说齐子逊无事,但是她还是要马上见到齐子逊才能安心。
“子逊?”残月从瓦片后探头。
“你来了。”
齐子逊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作揖。
“殿下。”
残月从屋顶跳下,冲他摆手,“你又这般唤我......”
“这茶不错。”
残月坐在齐子逊对面的位置,拿起面前的茶,品尝。
水温正好。
“你喜欢便好。”
齐子逊抬头,看到残月身手矫健,安了心,他也坐了下来。
“殿下来看我很是高兴,只是有一点,可否下次别做这梁上君子了。”
残月随口道:“好好好,下次不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齐子逊无奈的摇摇头。
残月:“那我也和你说个事,你下次也不要再唤我‘殿下’了。”
“好。”
齐子逊低头抿了一口茶。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残月小声念叨。
残月试探着问:“子逊,你近来可好?”
齐子逊笑着回答:“很好,何出此言?”
残月挑眉:“就是上次偶然听到庄阎说,让萧译到黍稷门帮他个忙,我想是黍稷门有什么事发生。”
齐子逊对残月笑了一下,看来残月已经知道他遇袭之事,低头喝茶:“殿下不必担心,也无什么新鲜事,只是明日合一门的人要来了。”
残月也顺着他的话头:“他们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要联合起来打朝廷了?”
齐子逊摇头:“是朝廷先动手了,玄门的人对合一门出手了。”
“还是玄门......”
看来在袭击黍稷门之前,玄门先对合一门出手了。
残月这次还没有问过关于合一门的情报,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大事。
玄门,那个修炼玄术的门派,每个人都有不同修炼的秘法,或正或邪,无人知晓。
只要一提到这个门派,武林中人都是不屑或惧怕的,因为它的靠山是朝廷,替那个皇帝办事。
齐子逊继续说:“合一门本家据点被攻破了。”
残月宽慰他:“但他们的据点不止一个。”
但为何来黍稷门地界。
齐子逊知她心中所想:“因为他们有一个病人需要来黍稷门医治。”
残月隐隐之中好像知道答案:“谁受伤了?”
“听说是合一门的那个医者。”
居然是她?
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果然,医者不自医啊......
残月继续问:“被谁伤的?”
齐子逊面色严肃:“弯刀......”
残月放下杯子:“毒蜘蛛—杜云芝!”
根据她的情报,此次袭击黍稷门的也是她的人。
弯刀索命,日月勾魂......
“我看那个小大夫只有医术说得过去,内力不深,武功不高,还有命?”
“是用稀罕药物吊着......萧译夜盗皇宫,取了一朵天山雪莲。”
盗取皇宫,也就只有萧译能做到了。
齐子逊继续说:“要见一见堂主嘛?他会很想见你的。”
残月有点心虚:“不了,下次吧,对了,你知道庄阎来这里做什么吗?”
“庄阎兄未和你说吗?明日黍稷门和合一门要对这次玄门出手做个商议,庄阎兄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残月犯起嘀咕:“他不是不喜欢和你们一起玩吗?”
是萧译......
残月恍然想到,人家的师兄在这呢。
齐子逊沉声道:“这已经不是一门的事情了,毕竟朝廷针对的也不是一个,是整个武林。”
“统一天下......这一直是他最想要的。”
残月又饮了一杯茶,重重地放下,“不早了,我走了。”
残月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明日、那个小大夫、她的情况......”
“好。”
齐子逊知道了她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残月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方离姑娘,至少在齐子逊的记忆里,她和她是没有交集的。
第二日,残月和庄阎一同来到黍稷门正堂。
各堂的堂主也已经到了,残月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石况,而石况也看着她。
“暗网好大的架子啊!”
说话的是戈绝堂堂主单牟,大老粗一个,手上还拄着一对大铁锤,戈绝堂是主战的,这堂主还真是气质相符啊。
“诶呦,这暗网首领身份不方便,能来已是不易了。”
这女人说完还上下打量了庄阎一番,媚眼含羞,丹唇逐笑。梦雨轩的代堂主—仇霜霜,半老徐娘,梳着堕马鬓,金簪,宝石耳坠。
“谁稀罕他来啊,武林盟的人一来准没好事,哼!”
单牟看不惯庄阎,也看不惯对面的萧译。
“好了,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来来来,庄阎先生,残月姑娘快落座。”
来当和事佬的是焚情堂的吴恒堂主,主和,怕事,墙头草。
残月打量着他们,开始对号入座,以前都调查过这些人。
庄阎本来就没理会他们的话,坐在了萧译旁边的位置。
残月站在庄阎背后,她不想坐着,站着看每个人的头顶,挺有意思的。
“既如此,我们开始合议这次合一门的事吧。”石况开了口。
单牟仰靠在椅子上:“有什么可议的,不就是朝廷要对付我们了吗!老子还怕他们,大不了就干!”
但吴恒有顾虑:“要是对付一个玄门到还好,我们四大门联手,倒是朝廷的千军万马不好对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嘛......对不!”
单牟不屑:“啧、老吴你就是胆小!”
吴恒反驳道:“这怎么是胆小呢,这叫谨慎,你个莽夫!”
“你!”
石况阻止:“好了,吴堂主说的不无道理,即使整个武林联合,到头来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这也是朝廷忌惮之处!”
萧译:“石堂主所言极是,就目前看来,朝廷那边更想将我们逐个击破。”
萧译看到那两人不吵了,而石况也出来主持大局,索性也提出想法。
石况想了想:“正是,而且武林之中也有很多是不擅武功之类,硬碰可是不可,像老夫的古圣堂,都是一些读书的痴儿罢了”
“可不是嘛......我梦雨轩也都是女流之辈,小女儿家的在这乱世生活已是不易了,哪经得起这阵仗呀!”
仇霜霜边说边拿着手帕掩面,愁眉不展。
旁边那个大老粗看见美人忧愁,上杆子献殷勤:“别哭别哭,霜霜妹妹,俺来保护你。”说着就要去扶美人香肩。
“手不想要了你!”
还没碰到,仇霜霜横眉冷对,翻个白眼,用手帕打掉单牟的手。
单牟尴尬地收回手,憨憨一笑。
石况继续说:“而且,现在黍稷门门主下落不明,群龙无首,老夫得大家信赖,暂代门主一职,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直未曾说话的柳风开了口:“如今我们门主也在此战当中失去踪信。”
很是担心门主下落,旁边小舞看他担忧,抚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他。
“说了那么多废话,总算提出来有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