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姚武如往常一样,一大早在门外的空地静看山川大地,这都成了他在凌云阁每日的必做之事。
“吱——!”
吴莲拍了拍自已的裙子,从屋中走了出来,反手关上门,喊道:“吃早饭。”
姚武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点头同意。
二人来到膳堂打饭,发现昨天凌云阁掌门的话似瘟疫般传染了每一个人,他们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向吴莲献殷勤,肆无忌惮的看她议论她,而是像常人那般待她。
这也让二人终于开始自在起来,不受那些事情干扰,可以安心的坐下吃饭,再也没有人上来搭讪,特意关注吴莲。
吴莲久违的吃了个安静的早饭,不过速度依然很慢,直到膳堂要结束早饭时间,她实在吃不完,最后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全塞给了姚武。
出了膳堂,他俩慢慢走在去坤云台的路上,因为姚武昨日被淘汰,所以不急着去比武。
这时,二人注意到有不少人急跑向山顶南面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去看看。”姚武说道。
于是,二人跟着那些人一起去看热闹。
几分钟后,他俩便来到了山边围满人群的白玉栏杆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男子边走边问道。
“听说,有一位师兄陨落了。”另一人回道。
“啊,这么严重!”一男子惊道,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姚武和吴莲来到人群外,想透过人群看热闹,可人太多,姚武挤不进去,吴莲又不想挤,怕被占便宜。
二人就只能站在最外面看事态发展。
很快便来了十几个白衣男子和蓝衣老者。
“是凌云阁弟子和长老来了。”有人说道。
“快让开。”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让凌云阁的人走了进去。在这些凌云阁的人当中,姚武看到了颜坤海的身影,他一席白衣,风度翩翩的跟在蓝衣老者后面。
姚武和吴莲眼看这条道要合上,想要冲过去,结果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抢先一步冲到了里面看到了现场。
姚武左右察看,带着吴莲来到侧面,扶着栏杆探头向里面看。
只见几位灰衣年轻人正向蓝衣老者诉说事情的经过,而其他白衣男子则跳出栏杆,落到斜坡之下,很快就抬着一具白衣男子的尸体回到了上面。
灰衣年轻人苦着脸说道:“回禀长老,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我们几个今早打扫此处栏杆,不甚把装毛巾的木盘掉在了栏杆外。于是,我们几人便翻过栏杆,去检拾木盘和毛巾,没想到在下面看到了一具面朝下躺着的师兄。本来我们还抱着侥幸,以为他是喝酒什么的晕倒在了了那里。我们几人就想去叫醒他,哪知他早已死去,尸体已经冰寒。我们怕乱动尸体,会破坏现场,便没有动他,第一时间去了一个人向执法堂报告此事,其他人留下,不让任何人接近。”
蓝衣老者十分满意的点头肯定,说道:“你们做的很好,执法堂会对你们嘉奖的。”
灰衣年轻人几人当场拱手一礼,十分高兴。
“死的到底是谁啊?”人群中有人好奇道。
“还用说吗,看服装,多半是凌云阁的弟子。”旁边的人回道。
“凌云阁的弟子死在凌云阁,这会是谁干的?凌云阁可是禁止同门相残,轻则降为杂役,重则废掉修为赶出山门。”后面的一高个子道。
“这胆子可真大,还在文武会期间杀人。一胆被抓到,有可能小命不保。”另一人说道。
听到这些人的话,姚武也是一愣,没想到凌云阁还挺会保护弟子,但他不禁好奇是谁杀了这弟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吴莲不禁好奇道:“会是谁杀的,我怎么没看到流血啊,就像睡觉一样。”
姚武皱眉转身看向她说:“你习惯看死人啦?”
“哼,你把我想的有多脆弱。你在我面前杀了那么多人,我如果还怕尸体才奇怪。”吴莲反驳道。
姚武盯着吴莲,忽然说道:“对不起。”说完,他便自责的转过头,不再说话。不知为何,听到吴莲这么自然说出这些话,姚武感到难过,自已把生活过成了刀光血饮,却把她也拉了进来,心中真的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你道歉作什么?”吴莲没有底气的小声说道。
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吴莲自知是自已的话触动了他的神经,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已能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似乎看着别人死在自已眼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这让她也反思了起来。无垢的仙颜也愁眉苦脸起来,让她回忆起了那些死在她眼前的人模样,陷入深沉的思绪中。
这时,颜坤海将放在地上的弟子尸体衣服小心的翻开,很快就在他的胸口发现了一道剑痕,可是却没有血流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血。”一白衣弟子惊呀道。
众人经他这一言,立刻又向前紧围了一下,想要看看伤口。
“大家不要围拢,此事凌云阁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待。比武会应该快要开始了,大家快散了吧。”一蓝衣老者说道。
“各位师兄都散了吧。”凌云阁众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臂和剑鞘,将大家往后赶。
为避免更多人围观,一白衣弟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遮盖了尸体。
于是,在凌云阁弟子的驱散下,不少人都一边议论一边缓缓离开,不过依然还有一些好奇的并没有离开,觉得这比比武会有意思多了。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凌云阁弟子也不再驱散众人,而是用一根挂了黄符的麻绳围了一个范围。
姚武十分的好奇,并没有离开。
颜坤海和其他人都一起蹲在地上开始研究尸体,想从其上查到一丝线索。不过,他在查找线索时,眼角却瞥向了吴莲的方向,最后又落在了站在前面的姚武身上。他没有去打招呼,反而像不认识他们一样,继续埋头工作起来。
“秦长老。”一白衣弟子朝赶来的白衣长须老者抱拳道。
“尸体有什么线索了吗?”秦长老问道。
“暂时还不知。”白衣弟子回道。
蓝衣老者回头道:“师兄,此事蹊跷啊。”
“哦——?”秦长老走近又道:“为何蹊跷?”
蓝衣老者指道:“此弟子表面看是一剑穿心而死,却没有流一滴出来,表面肤色也没有发白的异常,不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血的样子。更不知他为何遭受此毒手。”
“查清楚他的身份了吗?是哪位师兄的弟子?”秦长老问道。
蓝衣老者拱手道:“已派人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