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校长第一次找他谈话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蒋先云吃了早饭,刚想上街去书店买书,队长吕梦熊通知他,说是校长要找他谈话。
原来蒋介石决心当黄埔军校的校长之后,从几百学生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意识到,黄埔军校第一期将近500人,以后还要办很多期,会有几千甚至上万名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将来的军、师、旅、团长,他们会带几万乃至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军,而他们又都是我蒋某的学生,到那时,蒋某就不再是小小的一个校长,而是统帅百万大军的领袖。在这个军阀混战、有枪便是草头王的时代,我蒋某就不单是军队的领袖,也会是党的领袖、国家的领袖。所以蒋介石从一开始就把黄埔军校作为自己起家的家底,把每一个学生都视为自己的亲信。尤其是对那些他认为将来有出息的更是视为掌上明珠,爱不释手。因此,他要亲自找每一个学生谈话,以示关怀。对黄埔一期的头名状元蒋先云更是如此,所以他第一个要谈的便是蒋先云。
谈话地点是校长办公室。
蒋先云一身戎装,迈着有力的步伐走进校长办公室:“报告!一队学生蒋先云到!”然后面对蒋介石行一个军礼,笔挺笔挺地站着。
蒋介石打量一下蒋先云,觉得虽然只有几天时间,眼前这个学生就有了一个军人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他端坐在椅子上,说:“哦,蒋先云,比面试时精神多了。嗯,你又叫巫山?蒋巫山?”
“是,巫山是我的字。”
“蒋荆山是你什么人?”蒋介石问道。
“他是我大哥,民国二年在武昌牺牲了。”
“他是我党的先烈,死得很壮烈呀!”蒋介石惋惜地说。
蒋先云说:“大哥对我的影响很深。”
“看得出来。”蒋介石又问,“你是哪里人?”
“湖南新田县人。”
蒋介石沉吟了一会,说:“湖南新田?哈哈,好好!我是老蒋,你是小蒋,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嘛。”
蒋先云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蒋介石笑了笑,问道:“这次来考军校的,你们湖南人最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蒋先云说:“湖南人忧国忧民嘛!”
“说得好!”蒋介石站起来,拍着蒋先云的肩膀说,“还有一点,就是曾国藩创办了湘军,兴起了湖南的参军热。”
蒋先云没有回话。
蒋介石接着说:“曾国藩,噢。曾文正公,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我经常看《曾文正公全集》,还有胡林翼的文章。我正在编纂一本《曾胡治兵语录》,准备以后出版,出版后每个学生都要发一本,这可是强兵治国的好书啊!”
蒋先云说:“曾国藩不是镇压太平军的吗?太平军在反清这一点上,不是和孙中山领导的革命相一致吗?”
蒋介石一时语塞,喝了一口茶,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他是治军的高手,他的治军之道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蒋先云说:“好,以后我会认真看的。”
蒋介石又问:“听说你是共产党员?”
蒋先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蒋介石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来黄埔军校读书,这个学校可是国民党办的哟!”
蒋先云说:“我是为响应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而来,是为实现国民革命而来。”
蒋介石说:“好,你是一个有志向的青年。不过光有志向还不行,还得要跟准一个好的领袖。我风风雨雨奔波多年,最后找到了中山先生,从'永丰’舰开始,我就跟着他,直到今天。这些话,一般的人我是不会对他说的,你不一样,你知道吗?"
蒋先云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很快就听出了蒋校长的弦外之音,不过他没有象有的学生那样向校长表忠心,而是说:“感谢校长的厚爱,我一定听从校长的教诲,好好跟着孙总理,献身国民革命!”
“好了。”蒋介石从蒋先云的回话中知道他不是一个阿谀奉承之人,而是一个老实厚道之人,于是说,"你这次连中三元,实在是难得的人才。现在全校师生都知道你蒋先云了,军校6月16日举行开学典礼,你就代表全体学生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