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们同仇敌忾,奋勇当先,从城墙上蜂拥而下,杀向叛军。
佐弋竭看见赢嫪晕倒,无心恋战,指挥叛军,抬着昏迷不醒的赢嫪,败出城外。
嬴政命令把城门关上,又让蒙毅亲自保护着赵姬,把她送回宫中。
赢嫪被抬出城外,过了一阵儿,他慢慢醒转过来,强忍住悲痛,硬撑着站起身,打算指挥兵马再次攻城,忽然听到身后人喊马嘶,他回头看去,卫尉竭带领着十来个人向着这边仓皇逃窜。
在他们的背后不远处,铺天盖地,大批军兵拼命地追赶着。
卫尉竭跑到赢嫪身边,滚落下马,气喘吁吁,垂头丧气,“侯爷!我们在咸阳遭遇埋伏,全军覆没了!”
赢嫪听罢,“哎呦”一声,又要晕倒。
卫尉竭、佐弋竭兄弟两个急忙将他扶住。
中大夫令齐过来向赢嫪拱手,“侯爷,大事不妙啊!咱们腹背受敌,人马已经死伤过半了,不如还是撤走吧!”
赢嫪有气无力地问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咱们能撤向哪里?”
中大夫令齐建议道:“先撤回到侯爷的封地山阳城,咱们在那儿招兵买马,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内史肆也过来拱手说道:“中大夫令说得是啊!魏国与侯爷一向交好,实在不行的话,从那里可以就近投奔他们。”
卫尉竭、佐弋竭兄弟两个听了,也全都点头赞成。
赢嫪想了想,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于是率领手下残兵败将,向着自己的封地抱头鼠窜。
昌平君、昌文君带领大军杀到城下,昌平君向着城楼上的嬴政拱手施礼,“臣等平叛来迟,请大王恕罪。”
赢政对着城外的昌平君、昌文君高声命令:“赢嫪谋逆不轨,反叛作乱,实属罪大恶极!传本王的话,杀死毐人的赏钱五十万,生擒毐人的赏钱百万!”
昌平君、昌文君齐声答应,率领着军兵追赶赢嫪一伙去了。
嬴政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低声埋怨齐郁,“小子,这次是怎么了,不吭声,也不帮忙呢?”
齐郁回答道:“不知如何是好,插不上手,小弟毕竟是个局外人。”
“眼看着月盈被河水冲走,也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吗?”
齐郁回答不上来,不禁心灰意冷,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这次休眠是不是时间太短了,醒来的也不是个时候啊,瞧见的都是血腥场面,刀光剑影。
看他默不作声,嬴政追问道:“小子,怎么又不说话了?”
齐郁见他一再相逼,反问道:“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赢嫪要造反?”
“那当然,赢嫪毐人的一举一动全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为何不早点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绳之以法。”
“不给他们机会充分表演,寡人怎会知道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他们的罪名又怎能做实呢?”
“那也不能把自己置于生死存亡的险境!可以多安排些人马。”
“多安排人马的话,岂不打草惊蛇,被他们察觉,他们怎么可能露出马脚,付诸行动?连这点小事情都搞不定,寡人还怎么能消灭诸侯,成就帝业,完成天下的一统。”
“再怎么,也不能杀死自己的亲兄弟!”
嬴政听了大怒,“赢嫪毐人的两个贼子不是寡人的兄弟,他们是本王的敌人,他们活着是对本王的最大威胁,有他们没寡人,有寡人没他们。”
“这个跟吕不韦逼死长安君有什么不同?”齐郁越说越过分。
嬴政一阵狂笑,“那些人自己作死,可怨不了寡人。”
齐郁无言以对,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他心情无比沮丧,想起了月盈和巴清,闷闷不乐,暗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