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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书名:为侍 作者:小陈同学 本章字数:1856字 发布时间:2022-02-28

  昏暗逼仄的平台在轨道上缓慢地沉降,示警灯橘黄色的光芒不断在三人脸上略过,咫尺之间的路程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冗长。金属在制动装置的作用下轻微的碰撞,传来的些许震动感惊醒了所有人。


  凸字形相互嵌入的厚重金属门缓缓打开,温和锃亮的灯光“抚”在三人身上,丹妮芙本急速跳动恐慌万分的心也在安逸的氛围里渐渐平息下来,她狠狠咽下了口唾沫,目光越过中间的阿南看向最左侧全身覆盖着械骨的凯尔特,她强行镇定下来问道:“我…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头铠里凯尔特的脸色似覆盖着阴云,充斥着血丝的眼球紧盯着个人消息链路,听到丹妮芙的声音后他沉默片刻后呢喃道:“没有感觉到震动。”


  “什么?” 阿南脚上的动作顿了顿疑惑道。


  凯尔特的面部更加的阴沉,他猛然回头看向两人,嘶哑的回答声隐隐有些力竭之感:“没有震动感,协定的炮火支援没有到,后方可能出…”


  “紧急!请优先处理!”消息链路弹出的血红大字打断了凯尔特的话语。充满着压抑感的硕大字眼却给他带来了安心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急切地阅读起了上级的指令。


  没有军用通信线路的丹妮芙却因为凯尔特突然没了声音而感到百抓挠心的难受,她慌乱中下意识地抓紧了阿南的右臂,状态并没有比丹妮芙好多少的阿南下意识的回头,两个深陷在眼框中灰暗且失神的眼睛便在此刻相互的对视着。


  恐惧的种子渐渐发芽化为了氤氲缭绕在两人的心头。


  “现在是要去避难所吗?”阿南撇过头去问道,他对自己的怯懦和畏缩被妻子发现而感到懊悔不已。


  “女士、先生看来需要请你们移步至前线壁垒中枢了,那里目前还算安全,”凯尔特顿了顿,丹妮芙觉得自己隐隐听到了些笑声,“毕竟,军事基地里是不可能有避难所的。”


  …


  基地的供能集中到了堡垒防线上,通道上原本明亮的灯光渐渐变得黯淡,在达到阈值后应急灯随即触发,发出清脆的“啪”声。并不大的声音却吓到了如惊弓之鸟的丹妮芙,她看了看正缓步前行的凯尔特,错愕的发现在他的械骨上不知何时起有着光痕流溢,亦如岩石裂隙之间肆意流淌的炽热岩浆。


  走过数个自动机械监控的环形通道后三人终于见到了其他的士兵,他们皆穿着厚重的械骨,搬运着远重于他们数倍的物资,身上与凯尔特如出一辙的光痕快速的移动着,隐藏式散热槽上不断有着灼热的气化物喷溅而出,全然是临战时的状态。


  走在前方的凯尔特微偏过头友善的提醒道:“离他们背后远点,虽然有感应装置,但毕竟也有出错的时候,被喷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丹尼特只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些不停忙碌着的士兵想起了自己十五年前的遭遇,那时仅仅十二岁的她被法纳国强制征召为士兵而她的连长则是一名十六岁的男孩,阴雨的天气让她们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战壕里,没有武器的她们只是用来为贵族们争取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逃跑时间罢了。


  幸运的是侍们绕过了他们脆弱的防线,杀死了当时包括国王在内的两百多名至高贵族。


  “放松些,待在这里,这里是前线的中央指挥部,这个基地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心事重重的两人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满是全息光影的地方,与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的杰森少校就站在中央。


  杰森表情凝重的看着全息光影,尚存的战术机械部队带着或多或少的腐蚀伤痕静默着站在壁垒之前,漫天的黄沙中时不时传出暗雷爆破的声音,嘶哑非人的兽吼声极具穿透力的传入防线上的每一名战士耳朵中,甚至有几位新兵连枪都因此拿不稳了。


  对侍的恐惧早在他们还是孩童时期便已经印刻在心中。


  “战士们,《铁与血》(歌名)预—备—”杰森威严的声音出现在每一个战士的耳旁,命令的内容让他们感到些许错愕。


  “唱!”已为士兵,服从命令便是天则,短暂的不齐后,响亮的歌声便在每个堡垒中响起。


  “暮秋沉眠,灯火萎恹,神明遮蔽上眸眼,天使撕扯下羽翼,流亡的路途里荆棘的灵魂下卑陋龌龊,黑暗的污秽在高洁的骸骨上肆意嗤笑…”


  漫天黄沙中的爆炸声渐渐停歇,一个接一个不可名状的人影从中踏出,从脊椎上长出的巨大触手上遍布着口器和锯齿,它们大多都如破旧玩偶般残破不堪,而那些恶心污秽伤口处不断衍生出新的触手。


  “呼哈(拟声词,震声),黑暗中的烛火,燃烧着血肉的骨骸,迎来不朽晨曦;呼哈,铁与血的战士,挥舞着带血的钢刀,终将势不可挡。”战士们大声的唱着属于他们的战歌。


  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那不可名状的人影咆哮着,心中的恐惧和紧张渐渐地被愤怒所湮灭。


  “血光飞溅,决不退缩,血肉砌墙,碾碎一切。”


  怖偶们全身的口器同时嘶吼惨叫起来,随后摇晃着飞速向静默的机械战士袭去。


    “我们将死在朝阳前的永夜,胜利的消息将由准备赴死的生者带来!”


  聚焦能量的光芒在战术机械的炮口处闪烁。


  “我们必将,胜利!胜利!胜利!!!”


  剧烈的爆炸甚至短暂的驱散了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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