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为应酬故里遇故知 忆往昔往事却随风
书名:夏莲的世界 作者:海杰 本章字数:3961字 发布时间:2022-02-28

(故事写到这里,我想大家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吧。无论是夏莲还是程杰,在之前都经历了多次有生命危险的遭遇,而岩秀则没能逃过厄运,不幸在一次车祸中遇难身亡了。

而夏莲和程杰之所以能够屡次有惊无险,侥幸逃脱,背后的原因却也耐人寻味。这又使得我不由得记起了夏莲出生时,一朵莲花在春日中盛开的异象。

总之,《德.罗西日记》中不断透露出来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更加验证了我的预感,正如我在本故事稍前章节中所揣测的那样,而现在则几乎可以明确的说:夏莲、程杰还有已经遇难的岩秀,就是日记中多次提及的所谓唤醒行动的实施对象。

接下来,在夏莲看似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又会渐渐掀起怎样的波澜呢?又会有哪些人陷入其中呢?)

 

纯粹出于兴趣或者说是爱好,夏莲开始自学英语,报名参加了英语本科自学考试。虽然大学里学习的是化学专业,但其实在高中时,各门功课里一直最喜欢的还是英语。

当时选科时不知为什么自己就选择了理科,其实班主任老师曾经认为夏莲选择文科比较适合。

在大学时候,夏莲也曾被思虹那异常优美的英语语音所深深吸引,现在工作不是很忙,于是利用空闲时间,夏莲开始尝试着拾起原有的英语梦。

英语自学考试的科目中有一门是第二外语,可以选择法、德、日等其中任何一门语言。夏莲最终选择了日语。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因为看过一些原版日剧,比如柯南之类的,觉得日语听起来很好听。

这下倒好,没多久,夏莲这报考自学考试的事没人在意,可这学日语的事却是风传不止,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难道说学日语是很新奇的事吗?夏莲倒是没有觉得。

这不,一天下午,魏成有个老乡兼同学在日企工作,今天从外地回来了,听说夏莲会讲日语,特意提出要见上一面。因此,魏成坚持要拉着夏莲晚上去陪客。夏莲没办法只好答应应酬一下。

请客的酒店是悦来酒店,也算是县城里比较有名气的一家酒店了。夏莲到时,大大的圆桌已经围满了一大圈人,有男有女,有说有笑。

“啊,夏莲来了,快,里边坐,里边坐。”魏成看见夏莲,赶紧站起身来打招呼。

夏莲倒也也不客气,往魏成招呼的空位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啊,我同事,夏莲,会讲日语。”魏成笑呵呵地说。

“唉,是么,吆西,吆西,快快给我们说几句吧。”有人接茬打趣道。

“急什么,有你听的。哎,各位,今天在座的除了老乡就是同学,没外人,大家放开啊。”魏成冲大家喊道,然后转过头来对夏莲说:

“夏莲,这位呢就是我说过的老同学,在日企工作,也会讲几句日语呢。”

听到魏成的介绍,夏莲顺着指示的方向望过去,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一位女士,打眼一瞧,却不觉一愣。

魏成的这位老乡并非她人,竟然是江红。她端坐那里正笑眯眯的一直望着夏莲呢。夏莲来得晚,这满屋子的人,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她。

“唉,别发愣啊,看着美女啦,哈哈。”魏成笑着说。

“赶紧的,二位说两句,得是日语啊,让我们见识见识。”有人也大笑着提议道。

“这样吧,夏莲,你用日语和我们的美女说几句,代表大家隆重地表示一下欢迎,好不好?”魏成说道。

“好!”大家一哄而起。

 

“久しぶり!”(好久不见)一句问候的话语,夏莲脱口而出。

夏莲本想预备着用一句“初じめまして。”(初次见面),但夏莲发现那人竟是江红,所以就用了这样一句“久しぶり!”

“久しぶり!”江红道。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仿佛感觉到了这简简单单的问候里面蕴含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好!”魏成高喊了一句,高高举起酒杯,这才打破了这一片沉静。

 “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不要客气啊,来!一起先干一杯。”他将杯中酒高高得举起。

 “好!干杯!干杯!”一瞬间,酒桌上一时又热闹起来。

 夏莲没有想到在这儿又遇见江红,上一次她随父母离开县城以后,便杳无音信,夏莲以为以后大家再也不会谋面,不想今日再次重逢。

大家喝的都很尽兴,夏莲也是觉得高兴,不觉多喝了几杯。

“吃完饭,大家都不要走啊,咱们卡拉OK走一遭。”魏成涨红着脸大声吼道。

在歌厅里,应大家的要求,夏莲和江红共同演唱了一首日文歌曲,中岛美嘉著名的《雪の华》:

 のびた影を 舗道に并べ

 夕闇のなかをキミと歩いてる

 手を繋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

 そばにいれたなら泣けちゃうくらい

 风が冷たくなって

 冬の匂いがした

 そろそろこの街に

 キミと近付ける季节がくる

 ……

 (拉长的身影 并列在柏油路

 和你漫步在这片暮色中

 多想和你一直手牵手

 永远陪在你身边

 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寒风渐起

 冬日气息弥漫

 这座城市也将迎来

 与你更靠近的季节)

   

后来夏莲从魏成处得知,江红刚刚离婚了。那是在另一个酒场上。听到这消息时,夏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惊讶或者什么其它的表情。魏成用他那微醺的眼睛注视了夏莲良久。

回到家里,夏莲静静地靠在床头上,想起了小时候关于江红的一些往事,想起了那一次和她纯属意外的相拥,那是夏莲第一次也许和其他人比起来也是最早的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相拥。

虽然,那算不上普通意义的拥抱,然而,在那相撞的一刹那,那种柔软而温暖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令他难以忘怀。夏莲也承认随着渐渐长大,夏莲对于江红有过一种特别的好感,一种懵懵懂懂的情愫也在不断滋长。

然而,岁月流转,物是人非,如今,那一份情愫早已经深深埋葬在夏莲的心底深处了,剩下的只有对无欺少年和青春时日的无限怀念!夏莲衷心地祝福自己所有的好伙伴们生活都美满幸福,包括江红。

到如今,夏莲感受过失去亲人,失去朋友的痛楚,包括程杰至今生死未卜。比起这些生离死别的痛楚,婚姻感情上的挫折真的算不了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然而永远活着,是一种奢望,所以请珍惜和朋友亲人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诗云:

又见昔人
乡音不改还羞笑
当初味道
轻问君知否

残月之光
照在长石桥
枯黄草
凭阑远眺
秋水深多少

时间流淌,不觉又进入一个冬季,这年适逢开展农村教育活动,即组织机关单位人员去到农村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了解农村情况,搞宣传,开展思想教育活动。

当时夏莲也被抽调到单位教育队与几位同事一行4人前往一个叫做东梨村的地方开展工作。

教育队有老邢领队,老邢的家在农村,老婆就是个农村人,因此老邢对农村的情况颇为熟悉,遇到事情也便于与村里人沟通,他当队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队员有老顾、波哥和夏莲。四人中夏莲年龄最小,参加工作时间也最短。

冬季的乡村,草木枯萎,略显萧条,教育队的车子在坑洼不平的乡村路上一路颠簸。

经过东梨村的邻村西梨村时,远远看见有几个人扛着红旗和标语立在村头,待他们的车辆一驶近,“噼噼啪啪”鞭炮齐鸣。

看来是迎接教育队的,只是这客呀,迎接得早了。大家笑着,车并没有停留,径直穿过村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不远处的东梨村。

远远一看,村头也是站立几人,见车辆一到,亦是燃起爆竹,挥舞起红旗来。待一行人从车里下来,村书记带领村部一班人赶忙迎上前来,热情地与他们几人一一握手寒暄,表示欢迎。

    东梨村村庄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房屋住院也都大多低矮简旧。村支书领他们来一户新瓦房就住,据说这新瓦房是村里一户准备结婚人家去年刚刚添盖的,一年半载用不着,村部就安排教育队先住下了。

对教育队的要求是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然而他们四人除了白天刷刷标语,贴贴传单外,也就没有其它事情可做。一开始也曾计划着给村里修修路,补补桥,干点实事儿,然而由于资金问题,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要无有恶劣天气,几个人一般是不住村里的,下午都早早赶回城里。当然要求车接车送是不可能了,于是四人结伴骑自行车,每天一早一晚一个来回。

好歹东梨村离海城县城不远,也就是十多里路的样子,大家骑着车子,一路上有说有笑,路旁有乡村田间美景相伴,倒也快活。

在离开东梨村向北2、3里路样子,有一条河,河面还算宽广,风景怡人。尤其是到了夏季,两岸翠柳护堤,花香鸟语,河面上也时不时有小小的渔船儿荡漾,良辰美景,令过路人心情顿感愉悦。

有时候桥头还时不时有打渔翁兜售鱼虾,成色价钱俱佳,常常引得四人停车驻足,卖上个几斤几两,捎带回去,一饱口福。

特别是波哥,只要是遇见鱼贩子,那准是回回必卖,趟趟不落,听说波嫂子特爱吃那大锅炖鱼。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教育工作宣布结束。临走前,单位领导委派一位副局长专程驱车前来接送,村部见是局领导光临,自是高兴,急急在村里唯一一家农家饭店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宴,算是践行。

教育队友和村干部相识相熟的一干人等杯箸交错,你言我语,自是依依不舍。

后来,在四人回到县城不久,村支书又特意带了村部几人来城里探望他们,单位领导闻讯,随即在城里一家还算得上档次的酒店里设宴款待,一来是以尽主人之礼,二来也算是一并感谢村里对教育工作队的悉心照顾。

酒足饭饱,应村支书的要求,大家又一同前往照相馆,留影纪念。折腾了一大半天,见天色不早,这才纷纷作别,自又是一番互道珍重,依依不舍。

几日后,工作队老邢兴冲冲地取回照片来。照片照的还都不错,大家有的或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有的或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只是其中有一张,看着却有些蹊跷,那是教育队员和村干部们的一张合影,其它倒没什么,只是在夏莲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重影,就像是夏莲自己的影子一样,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听老邢讲,摄影师的解释是可能是灯光投影或者洗印不当的缘故。夏莲留下了这张略有瑕疵的照片,对此也没有过多的留意。

有一天,拾掇书橱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又翻开了相册,看到了那张照片。夏莲将照片取出相册拿在手里,凑近了看,越看越觉得诡异。

如果说是灯光或者洗印的缘故,为什么偏偏只有我的身后有影子呢。

他细细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良久,不!那不是重影,分明就是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像夏莲一样对着镜头微笑着,那人的影像在夏莲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起来,不是别人,是程杰!

夏莲曾经拿着这张照片指给单位的同事们看,然而,除了他身后的暗影之外,并没有人看出这张照片有什么其它的异样。

夏莲想也许是自己心里牵挂着程杰的事情一直放不下的缘故吧。于是,他向西城医院打了电话再次询问程杰的伤情,对方的答复是程杰仍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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