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等人自然是一早就注意到那山岭的,觉得作为防守,用处不大,敌人会受到一些阻碍,但是阻力也不大,所以芦洲城在得知外番进犯的消息之后,是把山上的住户都撤进城里了的。
此时再听那老武提到山岭,一时也想不起来,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众人的视线都投到老武身上。
“在山上住户撤入城之后,我每日还是要到山岭周边打探的,就是怕敌人一旦到来,会利用这山岭做什么文章。这一转,敌人倒是没有见,但是总觉得这山好像不是原来的山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一两天的功夫,这山还能变了样?”
“说变样,好像又没变样,说没变,好像是变了,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但是感觉上是真不一样。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芦洲城被轻易攻破,说不好听的,别说外边的人怀疑有内鬼,我自己心里也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老武一边说,眼里流露出痛苦来。其他几人也面色沉重,刚刚燃起的热情又消退了。
是呀,他们身上都有嫌疑。活下来的,最有可能是奸细。
江柳示意老武继续讲下去。
“芦洲城虽然不是多么坚固险要的城池,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下来的。我被他们抢出来之后,反复想过这个问题,若不是有内奸,就一定是敌人凭借什么机巧进了城,我就想到那山岭,但是和敌人入城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也不能肯定。”
江柳眼神闪了闪,这种说法,他倒是没感到奇怪,毕竟当初在伏牛山剿匪时见到的机关设计已经让他对这古代的机关术大开眼界了。只是,伏牛山的机关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打造的,外番要想在大楚巡逻的眼皮底下做大动作,应该也困难。
但是老武既然这么说,那山应该是有古怪。也许,该让侦察排出去探查一番,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是比一般的斥候应该要强一些。
等到众人都说尽了,江柳脸上露出笑容来:“今天大家说的东西都很重要,不要多想,咱们既然从芦洲突围出来,就继续为朝廷效力,早日夺回城池,早日见到亲人。”
几人见江柳说的诚心,一时都很激动,老武更是落下泪来,一双粗糙的大手去抹,倒是像个孩子一样。
送了几人回去,江柳又和古先生牛进达等交流了一番,再看那程大金,早已是张嘴打哈欠了。
对于程大金来说,熬到这个时候已经不容易了。自从大楚建国,这一帮子老人基本没再打过仗,有些是坚持练武没丢下,有些就比较稀松了。程大金这人也没啥高大的追求,就是咋咋呼呼好热闹,留着三板斧就不错了,哪里能和江柳这内芯是青年的人比。
江柳一挥手,几人各自散去。
到第二日,侦查排的训练还在正常进行。不用心的人根本不会发觉侦察排的小五子三人,不见了。
这时候,江柳收到了马将军和黄将军的战报。
二人率领的部队,与国主的叔父狭路相逢时,正碰上他们对一个村镇抢掠。外番兵丁凶猛,对村里的老弱妇孺砍杀凶残,大楚兵一见眼就红了,哪里顾得上游说,闷头就打。
那国主的叔父叫扎利是,年龄并不大,看起来比较凶悍,打起来怂包一个。被那马将军打得抬不起头,只好率领部众逃离。
马将军和黄将军一看反正是已经干上了,也就手下不留情了,率领人马就追,哪成想,那扎利是半途得了接应,身边冒出一员大将来,这大将着实勇猛,马将军勉强能打个平手,一时之间,楚军就不占了优势。
那扎利是并无心恋战,只唤了部众匆匆逃离。
黄将军分析,扎利是手里的兵应该不多,被国主派到后方抢掠收服一些弱国和部落,同时包括大楚的一些村镇,看起来,扎利是很注意保存兵力。
也许江柳所说的分化对方和国主的关系还可以执行。
江柳其实还派了翻译张腾跟着那黄马二位将军去了,之所以要搞分化,是因为张腾曾说过这位国主的叔叔,年轻,桀骜,对国主并不是很服从,手里的势力也遭受了国主的打击和压制。此次只能在后边吃一些小鱼小虾,大约也不会很舒服。
江柳看了,命令两位将军便宜行事,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打。或者打服了再谈。
大楚军的重点还在于收复三座城池。
这边一边排兵布阵,一边等候小五子几人回来。而江柳也拿到了家里写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