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成全!”
“王后请说!”
“王爷即将继位,本宫作为先帝遗孀又数度经历了丧子之痛,如今连兄长也去了,本宫在这世上已再无至亲,本宫实在不想再留在这宫中守着那四方的天心灰意冷的过后半生,还请王爷允准本宫出宫,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
“王后痛失至亲,只剩形影相吊,属实不该再被困于宫中,只是本王有句话要提醒王后…”
“王爷所指可是云泽?”
“王后可曾想过,那孩子不简单!况且他与王后年纪相差甚远,如何能共白首呢?”
“王爷曾有过多房妻妾,但在王爷的心中却从来只认长公主一人为妻,王爷可曾想过,为何你的心中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孟良不知如何应答,除了心之所向他想不出更好的答案来!
“王后的意思是,云泽便是您为自己选定的良配?”
“若论年纪家世,我二人相距甚远,自是算不得彼此的良配,而且云泽的心思,本宫亦看得清楚,但本宫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至于其他,对本宫来说并不重要!”
听了王后的话,孟良的脸上浮现一丝浅笑,他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匹配与否只关乎自己的心意而非其他,只要当下乐得其所,何必在意将来之事!
“王后所言极是!既是如此,本王有一提议,不知王后可愿一听?”
“王爷请说!”
“本王会命云泽以煜寒王义子之名入嗣李家并世袭晨国公爵位,如此一来,云泽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王后也可随云泽一同回归母家,如此可说是两全其美,王后可愿意?”
“多谢王爷替本宫考虑的如此周详,只是不知孙家可愿!毕竟是替他人承继香火,孙家算是白养了这个儿子!”
“王后若是答允,本王愿替王后出面劝说云泽父母,毕竟他不是孙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自己愿意,想必不会有什么阻碍,况且这对他来说也算是美事一桩!”
孟良第一次觉得成人之美也会令自己感到身心愉悦!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问过云泽的意思,也是时候该问问那孩子愿意与否了!
云泽早已等候多时,只等孟良开口,他便可全了自己的心意。
“王后已经将王爷的美意尽数告知云泽了,云泽多谢王爷不计前嫌,还给了云泽入嗣晨国公一脉的荣耀!”
“云泽,本王只问你一句,大王之死可是在你的算计之内?”
“王爷真是太抬举云泽了,云泽岂有那样的本事,若真有,云泽便可救下大王一命,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如先帝一般英年早逝!”
“你入宫那日便知大王的病已药石难救,但你一直都令大王的病看上去稳定且略有起色,足以见得你的医术并不逊于宫中医师,可大王偏偏在本王刚刚拿下敌军取得胜利时骤然薨逝,你觉得本王会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王爷信不信都好,云泽真的只是尽了医家的本分而已!”
“本王只想问你一句,长公主真的是为了替小至争夺王位吗?”
孟良一直不愿相信孟欢长是会为了荣华富贵而不择手段之人,这当中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
“姨母的心思,云泽不懂,云泽只知道,王爷若是心存疑惑何不去询问该问之人!”
云泽的心思一向细腻,他虽不知孟欢长到底为何这般急不可耐的要取得王位,但他看得出孟欢长如此行事定有隐情!孟良想不通云泽所说的该问之人到底是何人,孟欢长身边最亲近的人当属婻荞与孙英奇,可经过此番夺位之战,即便孟良并未深究,彼此间终究还是多了道难以修复的裂痕,即便孙英奇知晓内情,只怕也不会再据实相告了!
眼看登基大典在即,孟欢长已是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阻拦才是,如今她已众叛亲离,再难成事,可她却并不知,想要阻拦孟良登上帝王之位的绝不止她一人!
如今响堂山外早已聚齐了一支由私兵组成的队伍,豢养私兵从来都是国法不容的,但这支队伍却有别于其他王亲贵族偷偷豢养的私兵,他们的主人可不是寻常宗亲。
“殿下,明日便是煜寒王继任蜀帝的登基大典了,属下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
“怎么,那老太婆还是不愿意吗?”
“李氏她…她已经…已经咬舌自尽了!”
“废物,连个老太婆都看不住,何谈成大事!”
“殿下教训的是,是属下失职,但请殿下放心,朝中五老已经答应全力配合殿下登上王位!”
“那几个老匹夫不过是因为常年受孟良压制不得翻身才会转投我们的,他们的话不能全信!不过,他们皆是三朝元老,在朝中说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殿下说的是,如今他们可是将全部的筹码都压在了殿下的身上,料他们也不敢临阵耍什么花样,否则他们可是要赔上全副身家和族人性命的!”
“岂止是他们,我为了这一日也付出了所有,明日对我来说便如同凤凰涅槃,这次我绝不会再输给孟良,我要拿回我所有的东西,明日之事不容有任何闪失!”
“是…”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孟良缓缓的迈着步子向着帝王的宝座走去,孟欢长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册封她为王后的旨意已经早一步送到了尽欢阁,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奉先帝遗召,煜寒王孟良人品贵重,赤胆忠心,宜承继大统,继位为王!”
“慢着…”
内监刚刚宣读了先帝的遗召,孟良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一男子给叫停了!
“何人敢在登基大典上生事!保护大王!”
孟良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样貌,殿前侍卫首领便已带人冲了进来,并迅速排成人墙挡在了孟良的身前!
“王叔怎的这般健忘,难道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阳光照进大殿内,那人背光而立,样貌确实不容易看清,可孟欢长分明觉得这声音实在是熟悉的很!
“你是何人?竟口口生生唤寡人王叔!”
来人一身戎装,却并未佩戴头盔,青丝间已布满了缕缕白发,眼角处也深深的刻着几条皱纹,他口口声声唤孟良王叔,可他的面容看起来却比孟良衰老得多!
“惠…惠溪…你是惠溪?”
尽管孟欢长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来人的名字还是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