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对教练来说像是夏天的蚊子,要躲,而且还要挥手拍跑。
他带着大家穿过了东区十四与十五中间的空地,沿着东区十四侧后面的小路走了百十米,眼前已经不是砖石堆垒的天地,而是葱葱绿绿的树林。
清新的泥土味扑面而来,阳光像很多把宝剑投射在叶间,鸟儿的叫声在每个枝头响起。
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子路慢慢出了树林,有一片像篮球场大小的空阔之地,脚踩着上面比先前松软多了,像是在鞋底踮起了妈妈常用的瑜伽垫。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哗啦哗啦地流着。
“好了,就这里吧!”教练停住了脚步,身子溜达着,靠在了空地边缘的树旁。
看来,这里就是今天要训练的地方了?是我们“杂牌军”开小灶的地方?孙学隆心想。
棕发姐姐问为什么不在操场里训练。
教练点上烟斗,吞吐一番,心情看来不错,不知有拿蝎子怪练了手儿的成分。“一会儿我再解释,现在,我们进行一项重要的工作,正式自我介绍自己。”
教练指了指岳队长,“岳,从你开始吧!”
“好的!”岳队长向教练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大家。“我叫岳。其他情况就不说了,没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呢?”孙学隆这时候小声嘀咕,他心想一会可得把自己介绍得全面点,对还得带上包子、煎饼果子……
“我从前的生活不值一提!”他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干净的下巴微微上翘,看上去很认真而又很昂然的样子,黑色的头发浓密油亮,在微风吹拂下有一缕挂在了高高的鼻梁上。
“嗯!”教练对岳的自我介绍没有评价,但是做了简单引导,“那么,你多大?”
“十七岁。”
“给自己起个绰号!要简单、好记!最好还能……像酒一样——振奋、有力!”
教练已经拿出了那个对战蝎子怪的“武器”,开始自己给自己“加油”了。
“绰号?”岳显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程序,“没想过!”他沉吟了一会儿,“叫‘逃离’行吗?”
“不行!一点也不鼓舞斗志!”
“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也要想!”教练的语气不容拒绝,“连个绰号都起不好,能干成什么?”
“‘队长’”孙学隆像课上第一个做出题目的学生一样抢答,他说就叫队长吧。
“没个性!”棕发姐姐瓦伦蒂娜紧跟着就给了“差评”,“你电影看多了?我看叫‘模特’比较好。”
“太难听了,不好不好!”黑大个哥哥洛尔曼说。
“那,我……叫……‘蓝鲨’!”岳哥哥自己说。
“蓝鲨……蓝鲨……可以,下一个,谁来。”
教练也不问问岳哥哥怎么起的这个绰号。他着什么急呢?烟也抽上了,酒也喝上了,真是的。
教练看着大伙,“简单介绍自己——姓名——年龄——爱好,如果有的话,然后弄个‘绰号’!别让我重复要求!”
棕头发姐姐走了出来,“我来吧,我叫瓦伦蒂娜,十七岁。说实话,我讨厌这个鬼地方,我想尽快地回家!”说着她眼圈有点湿润,惹得孙学隆和矮个子妹妹也有点想家了。
“瓦伦蒂娜,你一定会回家,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带着眼泪!”
瓦伦蒂娜抹了抹眼角,无奈得像是假笑,她的牙齿好白,看来每天至少要刷两次,“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继续!”
“我喜欢足球,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踢,我也喜欢跳舞”,说着,她扭动自己的腰身,尽管穿着宽松的粗布衣衫,还是能看出她动作的优雅轻柔,比孙学隆学校的领操员看起来舒展多了。黑大个哥哥洛尔曼看着也很高兴,难道瓦伦蒂娜姐姐也让他想到了领操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