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任志文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悠悠的睁开眼。
一双清澈的明眸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任志文看着王馨。
「占了便宜还卖乖?折腾了大半夜,能不一觉睡到自然醒?搞到我现在还是浑身疼痛!」王馨语气颇为幽怨。
「这是否叫作快乐与痛苦并存?噫,不对,好像只有快乐嘛!」任志文猥琐的笑了起来:「如今精力充沛,仍可再战三百回合。」
「滚一边去。」说着王馨一脚将任志文踹下了床。
光着屁股的任志文满脸痛苦的站了起来:「你这是打完斋不要和尚了!」
「这么说,你自认是利尚了?敢问大师,若是和尚犯了色戒该当何罪!」王馨捉笑说道。
「逐出佛门,回家娶亲生儿育女。」任志文面不红心不跳。
「胡说八道。赶紧去涮牙洗脸,等会还要回家。」
当两人来到王家大宅时,客厅内传出剧烈的争吵声。
两人对望一眼,连忙往屋里走去。
开门的是王宇恒的第三孙子王兆强。
王兆强向两人使了个眼色。
「是大哥二哥?」
王兆强苦笑地点了点头:「这个月第三次了,劝也劝不住!」
王馨听得眉头皱了一下。
「他们两人一向和睦,最近为什么变了仇人般,总是争吵不休?」任志文小声奇道。
王馨及王兆强同时摇了摇头。
「极可能受到了挑拨离间,否则关系不如会此明显的急剧恶化!」这是王馨的结论,而至少任志文与王兆强都是这样认为。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好像公司前两天赔了近一点二亿给三个地产开发集团,因为王氏集团上个月所提供的石屎外墙不符合标准,导致他们要将楼体拆了重建,而过程中对各个集团所造成的其,于是两人都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就差没大打出手而矣!」王兆强大感头痛。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沙发旁。
见到王馨及任志文,两个都看彼此不顺眼、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动起手来的人才止住对对方的指责。
「大哥二哥!」王馨不待两人开声便打破火药味浓烈的气氛。
「你们来了。」大哥王智兴仍处于愤怒之中,说起话来自然是毫不客气。
王馨不由苦笑起来。
「怎么,自己做错了事,造成公司的巨大损失,却把气撒在不相干之人身上,想侧侧膀吾多觉的推卸责任,门儿都没有!」王智贤指桑骂槐的冷笑几声。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此事上你须负上主要责任。」王智兴亦冷笑说道。
「笑话,这个方案由你主导兼策划,甚至联络等都由你负责,如今出了事,你妄想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个锅我不背,亦背不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馨忍不住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若有时间,倒不如将精力放在那棺材案件此,一周都要过去了,仍无法侦破,还重案组,简直浪费纳税人的钱。」王智兴似乎对王馨亦相当不满。
「我并非疑犯,勿以审犯之语气来跟我说话,况且我比你年长,你是否该注意一下态度?」王智贤亦相当不满道。
王馨被呛得顿时语塞。
「还有你,作为公司高层,发生了这么大件事却似事不关己般,终日不见人影,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成立了一间科技公司,也不知是否公器私用,把公司的资源私自进行调配。」王智兴忽然又盯着王兆强冷声说道。
王兆强亦是个有火气之人,正要发作,却被王馨按住。
王智兴与王智贤冷哼一把,拂袖反方向离开。
「哼,什么玩意!」王兆强黑着脸看着两人的背影骂了一声。
「三哥你真打算脱离公司?」王馨忽然问。
王兆强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的兴趣不在此,我希望通过人工智能来改变人类未来的生活,这是我的理想!况且爷爷早已知晓此事,且他不仅不反对,反而大力支持,让我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而且如今王氏集团稳步发展,财务等各方面等都处于健康的状态,我占着这个位反而阻住了上进之人,且对我自己而言反是束手束脚,如今放手不是时候正好?而且你都选择了自己的兴趣,当上了警察,为什么我就要受到束缚?」
「我是女的,迟早要嫁出去。」王馨笑着说。
王兆强听后双目颇有深义地打量起王馨及任志文来。
两人被看得头皮发麻。
「三哥你这眼光为何带有淫邪之意?」王馨故作惊讶。
王兆强听得哭笑不得,笑骂起来:「滚蛋,什么叫淫邪?注意你的措辞,都要嫁作人妻了还不懂得矜持!况且男欢女爱实乃正常不过之事,哪来淫邪一说!」
任志文及王馨听后却忽觉面红耳赤。
「噫,这里很热吗?否则为何你们会表现面红耳热的样儿!哦,我懂了!」王兆强讪讪一笑。
「对了三哥,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爷回公司了吗?」王馨只好岔开话题。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是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集团制造的楼宇外墙供应了二十多年,但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出现过质量问题,只是周三忽然接到三家合作已久的开发商,说我们提供的外墙硬度强度及防水均达不到屋宇处的标准,致使即将完成的楼宇须拆了重建,故而要求我们赔偿。」
「同时三家合作已久的公司?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事情竟会如此凑巧?」王馨与任志文几乎同时疑惑问道。
王兆强亦无奈的点了点头:「简直是离奇的巧合!这分明是针对集团有计划的布局。尤其今日,集团承认这次事件是质量监管不力造成的,所以由王氏集团负上全部责任,这对集团的声誉是难以弥补的打击!爷爷已约了那三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出来见面,希望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难道与当年的事有关?」任志文的脑袋又快速运转起来。
「爷爷和你们说了什么?当年的事?」王兆强忍不住问道。
王馨只好将王宇恒所告知的、六十八年前的事不增不减的说给了王兆强听。
王兆强听后沉默起来。
「对了三哥,你对公司员工一向随和,故而对公司之所发生的大小事相知自然较多,所以你在公司的时候有无听过当年相关的事?大哥二哥似乎不太肯合作,随便丢给了我们几个已死去的人的数据,然后让我们自己查,现在警处仍在查找那些人的资料,希望能通过他们的后人得到更有效的信息。」王馨又开声说道。
王兆强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当年的老员工基本上都已不在人世了!而奇怪的是也鲜有的听到过他们是否有后代之类,更不要说他们的后代也进入了王氏集团之类的话了!而你们所说之事,若你们无给那两个家伙说起过这件事,我相信那两个家伙亦不晓得这件事!」
「这事确实奇怪!照理来说,那些老员工都算得上功臣,但王氏集团的股东,除爷爷外,其他人虽说都有份创立王氏集团,但无一是当时面粉厂的人,而他们的持股时间也恰好是五十年,但那件事却发生在一九七二年,若事件当真如你们爷爷所言,当年的男性死者会否曾作为王氏集团的股东?」
「这一点确实有点奇怪,实际上王氏面粉厂才是王氏集团的前身,所以实际控股人离不开王氏面粉厂,但为什么王氏集团的高层及至大股东,包括已退休的大股东,却无一人曾在王氏面粉厂任职。而根据集团的资料,股东在集团创立后并无发生过任何变化,倘若当真如爷爷所言,集团的创立该与王氏面粉厂毫无关系!但倘若真无关系,这与爷爷之说法岂非自相矛盾?」王馨亦陷入了苦思。
「你们爷爷曾说过是怎样认识当年的女死者的!所以按你爷爷之言,王氏集团确实建立在王氏面粉厂的基础之上,惟一的解释就是你爷爷在一九七二年后大刀阔斧的改革了王氏集团,而这有两种情况,一是当年的股东不知道王氏面粉厂所发生之事,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二是七二年后你爷爷强硬的更换了另外的股东,但为何其他股东会答应,这其中的因由恐怕只有你们爷爷知道了!」
「我们好像遗漏了一点?就是王氏集团的创立时间。」王兆强忽然道。
王馨与任志文听后忽然浑身一震,两人从未曾往这方面想过。
「所以我们目前要搞清楚针对王氏集团之人是否与送来棺材之人属同一人,或是相关。」任志文双目中精芒一闪而过。
「在六七十年代,股东的变更并不如现在这般繁琐,尤其是拥有一定的话事权且交际圈广泛之人,更何况当时王氏集团仍未上市,所以王氏集团的大动人事变更亦非是无可能!」王兆强插口道。
「除非爷爷有预知的能力,知道王氏面粉厂会有大事发生,于是提前布局王氏集团;另外就是王氏集团建立在当年事件的发生之后。如按爷爷从看到棺材后到说出当年之事的反应来看,王氏集团很大机会是建立在面粉厂的事件之后!」王馨思索道。
「那三家地产的老总是受人指使还是那神秘人已潜伏在王氏集团内部,如是后者,此人该是集团高层,且熟悉内地工厂的运作。」任志文说道。
「唐仁说他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而警察亦就此进行过调查,唐仁确无可疑!况且他的父亲唐季从八十年代起就成了集团御用风水师,爷爷则是看着唐仁出生与成长的,若王氏集团倒了,对他们亦无好处!」王兆强说道。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