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傒人向城楼上的赵姬拱了拱手,“感谢王太后宽容大度,我等这就去了!”言毕,带着宗亲们很快离开了。
佐弋竭处境有些尴尬,自己完全是受人蛊惑,嬴政并非是先王真正子嗣的事情,他听赢嫪说得信誓旦旦,再听赵姬又矢口否认,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难以分辨。
内史肆来到佐弋竭身边,悄声对他嘀咕道:“赵姬气壮理直,言辞坚定,我俩是不是被长信侯蒙骗了?现在军心涣散,恐怕指挥不灵,要不咱们就先撤了吧。”
佐弋竭回头看,兵卒们全都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心里慢慢动摇了。他刚想传令撤退,转头望见远处烟尘滚滚,人喊马嘶,赢嫪、中大夫令齐率领着大批人马飞奔而来。
赢嫪来到佐弋竭跟前,不等下马便急着问道:“竭将军,怎么回事儿?本侯带领人马攻打蕲年宫,只遭遇到轻微抵抗,并未发现嬴政那个贼子。”
佐弋竭赶紧拱手说明,“嬴政狡猾,加冠礼提前举行了,我们没能托住他。”
“他在哪里?”
“嬴政刚刚带着人马,躲进了城中,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事已至此,就不必管那么多了,只需拿下雍城,除掉嬴政,咱们的大事便成了!”
“侯爷说的极是,愿听您的差遣!”
“他们一共多少人马?”
“最多也就两三千人,由蒙毅率领。”
赢嫪轻蔑地冷笑,“乳臭未干的无名小辈,有何惧哉!我方人马多他十倍,何愁不胜!传本侯的命令,立即攻城!”
佐弋竭听了,急忙阻拦,“侯爷且慢,先不要动手,王太后还在城楼之上。”
赢嫪向城楼的方向观望,赵姬果然站在上面,身边站着嬴政。
赵姬看见了赢嫪,向着他大声问话,“长信侯赢嫪,你长了熊心豹子胆 !竟敢带着这么多兵马前来,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赢嫪高声回答:“身为秦人血脉,朝中重臣,匡扶社稷是本侯的责任,不是什么造反!”
“本后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王太后的话不敢不听,但今天必须杀了贼子嬴政!”说完,他扯着嗓子高声大喊:“准备射箭!”
佐弋竭转身举起手臂,对兵卒们下达命令:“所有弓箭手准备。”他带领的兵卒都是弓箭手,齐刷刷举起弓,搭上箭,蓄势待发。
赢嫪看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对着赵姬高喊:“请王太后速速离开,我等马上便要攻城,再不躲开,可真的放箭了!”
赵姬见赢嫪居然要射自己,快气疯了,怒不可遏,“大王恩重如山,给你加官进爵,赐地封侯,而你却图谋造反!如此忘恩负义,丧尽天良,日后必遭报应,不得善终!”
赢嫪看赵姬翻脸,恼羞成怒,挥动手臂,下令全体攻城。
佐弋竭命令放箭,兵卒们立刻发射,顿时箭如飞蝗,向着城墙上方射了过去。
嬴政赶紧带着赵姬下了城楼,躲避在安全的地方,又吩咐几个军兵严密保护,不让她乱动。
在密集的箭雨掩护之下,赢嫪的兵卒很快冲过了木桥,来到了城门前方,用粗大的木柱子撞击着城门,发出“咚咚”的巨响。
还有一些兵卒搬来云梯,搭在墙面上,往城墙上爬。
蒙毅蹲在墙垛下面,等对方不再发射弓箭,站起身,命令手下军兵用大石头向城外边用力猛砸。
爬在云梯上的敌方兵卒,都被砸中,一个个翻滚着跌落下去,非死即伤。
嬴政重新登上城楼,指挥守城的军兵,用弓箭射击,地面上攻过来的敌方兵卒,大部分都被射中要害,横尸于地 ,剩下的丢盔弃甲,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