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了雍城城外,齐郁放眼看去,雍城四面环水,城堑河濒,河岸上果然修筑了崭新的城墙,气势宏伟,高高的,坚不可摧。
城门前很大一片都是河水,波涛翻滚,湍流不息。
远远地望去,雍城就像是一只雄鹰,翱翔在水面之上,傲视着东方。
城门处修得很特别,并不跟城墙一平,向前凸出很多,好似雄鹰的头部,城门就如同鹰嘴一样。
一条宽敞的木桥通向城门,城门上方的墙面上书写着“雍城”两个大字,再往上是个很大的城楼。
城墙上有很多防守的军兵,见到嬴政都拱手施礼,口中高呼着大王。
嬴政率先走过木桥,进入城门,宦官们也跟着进来了。
蒙毅率领军兵断后,见佐弋竭他们不敢进来,轻蔑地笑问:“竭将军不进城吗?”
佐弋竭不理他,将头扭向一边。
一名宗亲跨步上前,大声对蒙毅说道:“麻烦蒙将军向大王禀告一声,就说宗亲们想要见王太后。”
蒙毅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众军兵,“关上城门,没有大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打开。”军兵们齐声答应。
嬴政叫过蒙毅,吩咐他道:“把月盈带到雍宫,多派几个人保护,再把王太后请过来说话。”
蒙毅拱了拱手,“明白!小将这就去办!”
月盈听暂时要与嬴政分开,死活不肯,安西侯劝她道:“这里是男人打仗的地方,女孩家家不可在场,听大王的话,赶快离开。”
月盈没办法,极不情愿地跟着蒙毅去了。
嬴政看月盈他们离开了,转身上了城楼。
齐郁向城外面观看,佐弋竭和内史肆站在木桥的对面,后面是百十位宗亲,再往后是一大队兵卒,他们都身背弓箭,约莫总共有五六百人。
过了一阵子,蒙毅和赵姬一前一后,急匆匆来到了城墙之上。
嬴政看见母亲来了,赶紧上前拱手施礼,“儿政拜见母亲。”
赵姬气喘吁吁,问他:“怎么了?为何这般紧张,如临大敌?叫为娘过来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孩儿在加冠礼上,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想当面问问母亲。”
“政儿有何疑问?为娘一定如实告知。”
“听人说,母亲生孩儿前,曾经是个舞姬,还是吕不韦的小妾,这些都是真的吗?”
“谁这么胡说,娘是富豪之女,怎会当舞姬?怎会给吕不韦当小妾?”赵姬说着,眉头紧蹙,怒目圆睁。
嬴政看母亲眼神坚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问她:“有人说母亲尚未嫁给先王之前,就怀了孩儿,还说孩儿是吕不韦的儿子,这些是否属实啊?”
赵姬听了,满腔怒火,义愤填膺,“简直是一派胡言!娘与吕不韦始终相敬如宾,从来没做过什么苟且之事!”
“请母亲对着先王的灵魂起誓,孩儿绝对是先王的儿子。”
赵姬仰望苍天,口中振振有词,“先王有灵,赵姬发誓,政儿绝对是先王的儿子,如有妄言,不得好死!”
“母亲为何把印玺交予他人?”
“怎会有此事?为娘的印玺一直藏于宫中,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别人。”
“这些事情,孩儿相信,可是宗亲们仍有疑问,他们现在都聚集在城外,想向您讨要个说法,请母亲向他们说明。”
赵姬走到城墙边,向城下俯看,果然见到宗亲们都站在下面,她朗声对那些人说道:“先王在上,宗亲在下,赵姬发誓,从未与吕不韦有过任何私情,政儿绝对是先王的儿子,印玺也从未私自交给他人!”
宗亲们听罢,纷纷跪倒于地,兵卒们有不少也跟着跪了下来。
有一位宗亲站起身,往前跨出两步,向城楼上拱手,口中高喊:“先王有灵!谣言得到澄清,误会了大王!误会了王太后!我等有罪,请大王和王太后宽恕!”
齐郁问嬴政:“那个说话的宗亲是谁啊?”
嬴政回答他:“噢,他是有诡君赢傒人,担任族长一职,也是一位王裔。”
“好奇怪的名字。”
“没什么可奇怪的,他的封地在有诡那个地方,固而称为有诡君。”
赵姬对着城外众人高声大喊:“今天是大王加冠吉日,各位宗亲不该在此聚众闹事,暂且宽恕你等罪责,这就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