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拿出一些方方正正的木头棍子,以榫卯的方式接在一起,拼成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在床上放一块木板,又铺上一张毛皮制成的厚垫子,再放上一床满是毛毛的薄被子,睡觉的地方就完成了。解决完了睡觉的地方,就该解决吃的问题了。
他先是用泥巴做了两个简单的灶台,生好火。借着河水,淘净大米后,掺上些水,开始煮饭。
如意从河里抓了一条大鱼,打算煮锅鱼汤。
先是将鱼剖杀刮鳞,除去内脏。用刀将鱼从背部切成一指多宽的大块,但不切断。取些许白酒,食盐撒在鱼身上,涂抹均匀,随后切些姜片、葱节和碎蒜。所有材料准备就绪后,就起锅烧油。待油烧热后,先爆香葱姜,加入酱料,白酒,醋,然后加入大量清水,等水开后再放入鱼。熬半个小时后,加入食盐,碎蒜便可出锅,一道香气四溢的清炖鱼汤就做好了。
冰凝去稍远的山上,打算猎些小动物来。她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附近似乎有野猪和兔子出没。
“运气不错嘛,有野猪和兔子。现在看猪猪和兔兔谁的运气比较差了。等等,野猪会不会太大了,应该吃不了那么多吧。算了,管他的。”
她仔细捕捉着附近的声音,一些“嗖嗖”声从不远处传来,估计是野猪在草丛里穿梭。她顺着声音悄悄的靠近,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轻轻的扒开眼前的草丛,一头不大不小的野猪正在刨食着地上的草根和浆果。
她静静的将石头举起到耳旁,凝神聚气,“嗖”的一下,朝着它的脖子处砸去。这一下,径直将那野猪的脖子砸出一个窟窿。但野猪并未马上死去,遭到攻击的它立马掉头逃跑,它的鲜血顺着它脖子上的窟窿“哗哗”的流出,将自己的踪迹完全暴露了出来。
冰凝并没有选择立刻追击,她只是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被贯穿动脉的野猪只是锤死挣扎罢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更别说疯狂逃命的它,加快了血液的流动,让死亡的倒数来得更快。
在走了大概四五百米处,她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野猪。有着完整情感的她看见这奄奄一息的模样,竟然心生了些许怜悯。她走到野猪的身旁,俯下身来,抚摸着它的脸庞。
“对不起了,但人要生存,就只能剥夺你的生命了。这里本就是弱肉强食,只愿你下辈子投胎能离人们远一点。”
……
昊切着菜,如意煮着汤,小铃儿在两人身边来回晃着,想帮些什么,但又什么也帮不了。突然,两人同时向着河流上游的方向看去,冰凝扛着一只野猪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昊显得很正常,如意和小铃儿则有些吃惊。小铃儿拉着昊的衣角,问:
“昊,昊,她背着的是什么?”
昊低头拍着她的脑袋,解释道:
“她扛着的是野猪,猪的一种,就和你之前吃的肉包子里的肉差不多。”
冰凝来到他们面前,将野猪“唰”的一下扔在地上,露出一脸等夸奖的表情。
昊看出了她这没有丝毫伪装的伪装,虽然很想说她两句,但还是不想太打击她,但如意并不这样想。昊便抢在如意开口之前说:
“辛苦你了,你帮忙看下锅,猪我来处理。”
没有得到夸奖,冰凝有些不乐意,但好歹也是一句好话。
许久没有处理猪肉,这次他打算亲自动手。
昊来到野猪面前,拔出剑,看了看,觉得有点大,又收了回去。将剑整个取下,对着剑施加了些力,这剑就变短了一些,从长剑变成了短剑。他拔出这把短剑,准备处理。
他先是把猪用钩子倒挂了起来,泼上一瓢开水,开始刮毛。这野猪毛又多又硬,刮起来十分费劲。将毛全部褪去后,又是一瓢开水。
将短剑刺入下腹,向下一拉,直通脖子。肚子里的内脏顺势直接流出,堆积在了脖子附近。他想了一下,不打算要内脏,就在肛门处削了一个圈,将内脏全部掏出。
小铃儿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却没有丝毫的害怕。昊将野猪的内脏掏出丢在地上后,转过身来看着她。
“不害怕吗?”
小铃儿摇摇头,说:
“不害怕。”
昊微微一笑,蹲在地上扒拉着猪内脏,和她详细的介绍着:
“那好,你过来,我给你说说。这一长条就是猪的肠子,就是装排泄物的地方。这边上两块比较大的是肺,在中间的这一坨是心……”
昊正专心致志的解说着,如意跑过来就是一记右鞭腿,一脚把昊踢到树上卡着。
“你丫的在干嘛?走小铃儿,我们离他远点。怎么会有这种人,居然让一个8岁的女孩看这种东西。”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走的小铃儿。
昊把自己从树上扣下来,晃了晃脑袋,又拍了拍身上的灰。灰头灰脑的又接着处理这野猪。
两刻钟后,如意将做好的饭菜摆在了桌上,叫大家吃饭。冰凝看见桌上没有猪肉,问:
“诶,我抓的猪呢?怎么没有。”
昊一边刨着饭,一边解释道:
“那猪肉都还没处理好,想吃,还得先把它分成小块,再用火烧皮去毛,然后洗干净切成片,放入锅中爆炒。……额,总之,想吃等明天吧。”
饭饱喝足后,就要准备休息了。如意抱着小铃儿躺在床上,给她说着奇幻惊险的冒险故事,冰凝则和昊坐在火堆旁。
“那个,如果我说我想去你口中的那个什么西方世界去看看,你会同意吗?”
昊朝她看了一眼,说道:
“你想去哪是你自己说了算,只要不出现什么事故,我不会干涉,一直如此。”
这并不是冰凝想要听到的回答。
“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会怎么看。”
冰凝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子,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昊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想法。她并不是想问自己同不同意她去,而是想问自己支不支持她去,愿不愿意陪她去。
“我明白了,如果你愿意等我,我会找时间带你去。”
冰凝听到后,抑制不住兴奋的抱着他。
“嗯嗯,我愿意等你,说好了,一定要抽时间带我去。”
昊无奈的回答着,这下又多了一个女儿,这爹不好当啊。
冰凝兴奋过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了回来,整理的了一下仪容,“嗯”了两声。
“那个,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昊笑了笑,果然只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少女。
“这可不一定,看你表现咯。”
他并不是故意想挑逗她,只是因为之前为了了解一些事情,经常去搭讪年轻女性而养成的一种下意识行为。
冰凝的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昊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立马转移话题。
“啊,那个,你想去什么地方,先说说,我做个规划。”
冰凝听到后,立马把头转了回来,双眼充满了渴望。
“我想去那个什么奥林匹斯山,看看你说的那个奥运会,还想去看瀑布,去那个全是冰雪的地方,还有那个什么金字塔,还有还有……”
“停。”昊突然打断了她。
“一个一个来,我们不是同时去,去完一个再去下一个。还有,我们也不是马上就去,至少要等小铃儿嫁人了以后才去,明白吗?”
“明不明白。”
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拿出了一块板子在上面刻字。
“等这边没事儿了,我们就先去奥林匹斯山,我正好也打算去那边,之后的事,等到了那边再说吧!”
冰凝十分开心的摇着,嘴里还哼着段小调。
……
深夜,此时小铃儿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如意挣脱她的怀抱,来到冰凝的面前,看了一眼她,又转头看向昊。
“我怎么感觉你很宠她?”
昊抬头看向如意,笑着说:
“没什么,只是多了一个伴路人,心里有些高兴。”
冰凝在一旁想说着什么,但感觉气氛不太对,又咽了回去。
如意坐到昊的身旁,伸手添着柴火。
“我知道你想守护每一个纯洁的心灵,但是过度的保护,只会适得其反,有些东西,还得让她亲自体会一下才行。只有经历过,才会更深刻。”
冰凝理解了如意的意思,在一旁默默的低着头。昊确实对自己很照顾,对自己任性的要求也会尽量满足。还能及时看出自己的小心思,满足自己那点无所谓的虚荣心。
昊突然拍着她的头,语重心长的说:
“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帮你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冰凝抬头看向他,显得有些沮丧。
“我只是一把兵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昊笑着说: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做兵器,要按你这话,如意不也是一件兵器?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人,嗯~这样说好像不太对,但是这个意思。再说了,要是我把你只是当做一件兵器,早就把你收到卷轴里去了。记住了,你不在只是一把兵器,你要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