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莲为失去好友而陷入悲伤的时日里,好哥们高胜忽然辞去了自己本来还算安稳的工作,竟自离家出走了,后来听说是去了什么大山什么道观之中修道去了,没成想,自此一去,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高胜的踪影。这叫高胜的父母好不伤心,也使得夏莲的父母有些紧张,生怕夏莲也“走火入魔”一走了之了,为此,死活不让夏莲再学练什么太乙大法了。夏莲笑着劝慰父母,只说没事,自己只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却教二老放心好了。
再后来,花儿姐也离开了单位,她则是调离去往一个乡镇担任领导去了,也算是高升了吧。
不久西美来了,添补了花儿姐的空缺。
记得夏莲和西美初次见面时是在单位二楼的楼道里,当时她身着一件藏青色的西装套服,刚好和夏莲走了个对面。她冲着夏莲莞尔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总之,一开始,西美并未对夏莲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夏莲觉得女孩子穿着那种颜色的西装,总有点过于正式的样子。
然而,随着时日渐长,夏莲忽然对西美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西美瘦瘦的,肤色很白,完全是一种比较柔美类型的女孩子。特别是西美一笑,脸上有深深的酒窝。
这酒窝使得夏莲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思虹。
夏莲几乎将他有特别好感的女孩子的类型都归入了这一类,就是思虹这一类的女孩子。
可是不知为什么,西美一开始给予夏莲的印象是过于拘谨,甚至有些俗气,就是说缺乏思虹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见到思虹,夏莲总有一种惊为仙子的感觉,而对于西美,那感觉却太过于世俗和现实。
直到多年以后,也许是职场的浸润,总之西美变的模样有了些微改变,不知怎的,忽然就和思虹对上了号。因为,随着时光斗转,夏莲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的思虹大约也是这样的了吧。
事实上,夏莲应当第一眼见到西美的时候,就该会引起他的特别的注意才对,因为她的模样确实很像思虹,特别是笑的时候,出奇地像。夏莲很奇怪当时为何没有在意。
无论如何,在夏莲看来,像他和思虹那样的故事以后也许会很稀有了。
总之,西美的出现,使夏莲又无可救药地想起了思虹,想起了他们的故事,一段不同于现在的关于青春和理想的遥远的往事。
虚伪与诚实,这里的诚实也不妨称之为真诚。这话题很大,今天夏莲之所以想起这个来,是因了一件事。
所以这里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这件事也是事关西美。现在,夏莲在科里终于也算是独当一面了,他开始分管单位考评工作。有一回西美托夏莲替她一个亲戚弄个奖励指标。但由于已经过了考评期限,没有办法再增。事没办成,于是她说夏莲“虚伪”。
虚伪的反义词就是真诚。夏莲认为,如果有的人背后说你真诚,那这话的份量就很重。但是若是当面说你真诚,那水份就很大。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真心话的可能。然而,大多情景,更多的是恭维与客套。至少,这话的份量比不得前种情况。与之相反,当有的人背后说你虚伪时,虽然也不能完全排除你有此种嫌疑,但很多时候也包含有他人的别有用心、挑拨离间或搬弄是非。可是当有的人当着你的面说你虚伪时,夏莲想那你千万不要因此生气,在你为你的虚伪(如果说真的有的话)而愧疚的时候,更要因他(她)的这份真诚而感动和由衷得高兴。
所以,夏莲认为,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当着你的面数落你,那可是你的福份,你可得打心眼儿里感谢这个人。最起码这不是件坏事,这总比背后捅刀子,暗地里使坏,阳奉阴违的人强得多。
工作中,夏莲还有一位兄长般真诚的领导,就是那位教夏莲气功的老领导,人品极佳,让夏莲很敬佩。重要的是,对于夏莲的缺点和毛病他也总是直言不讳.然而那种方式和口吻又总是那么的真诚自然,完全不会伤了夏莲的自尊心。夏莲很庆幸自己的人生中能有这么一俩位真诚的朋友、红颜知已。
这就是夏莲要说的事情。夏莲说过,西美有点像夏莲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位女朋友,夏莲很看重的一位朋友,她叫思虹。“人间没有完美,也没有尽善。”但夏莲觉得这位朋友在夏莲心中已臻于尽善尽美。夏莲不否认这是由于思虹的缘故,西美于夏莲才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那一天,西美三番五次的追问夏莲,夏莲只有耐心地解释,并说:“下次吧。”终于有一次她没好气地冲夏莲说:“虚伪”。望着那张恼怒而依旧可爱的脸庞,夏莲不但没生气,反而很开心。只是觉得那张脸越发可爱了。因为那是一张真诚的脸,那是一张流露着真实情感的脸,一张在朋友面前没有面具的脸。
于是夏莲又把以前说了好几次的理由又好好的重复了一遍。最后,夏莲又笑着对西美说:“除了太不给面子了,你没有别的毛病。”
西美歪着头笑:“是么?你也有面子么?”
已经进入初夏,天气却还不十分炎热,早上明亮的阳光洒在身上,一缕缕微风吹过,很清爽的感觉。
夏莲刚进单位大门,门卫大爷就叫住了他:“夏莲,有你一封信,赶紧拿走,看样子还是从国外来的呢。”
夏莲很奇怪,国外会是谁给自己写信呢。
夏莲接过信件,寄信人的姓名是:刘易斯.米尔纳。
刘易斯.米尔纳?这名字有点怪怪的,好像与夏莲有点关系,但又是怎么回事呢?夏莲一时想不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夏莲拆开了信件。
“亲爱的夏莲,我的灵魂双胞胎。刘易斯.米尔纳在旧金山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怎么想不起我是谁吗?不过,这没多大关系,您只要仔细地读这封信就可以了。谢谢。”
“恕我冒昧,我之所以用书信这种方式和您联络,是因为我觉得这种方式能够使我与您很好的交流,畅所欲言。我觉得打电话虽然便捷并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但反而会有些许隔阂和思考时间上的仓促,不若经过深思熟虑的文字交流来得好,来得自在。”
“记得陆曼吗?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她的治疗很成功。祝福她吧,爱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爱情则是两个人的事情,因为爱情包含了俩个人的爱,爱与被爱,缺一不可,当然多了也不行。《圣经》上说当初上帝造女人,是用亚当身上第七根肋骨造的,于是就有了夏娃。每个人都有他的真爱,相信我,如果她是,她就是你的。要知道上帝只在那男人身上抽了一根肋骨。一根也没多,一根也没少。所以为了爱而试图改变自己或是别人都是枉然的。我觉得两个人因相爱走到一起,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组建家庭、生儿育女,白头偕老,都是人生非常美好的事情。而且,这些也都不是偶然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那就是您的肋骨呀,她就是您的另一半啊。”
是啊,夏莲想,这些话在电话里确实说不出。但是他不明白这位素不相识却又貌似相识,自称为刘易斯.米尔纳,自己的灵魂双胞胎的人,干嘛要对自己如此侃侃而谈呢。
“好了言归正传,我写这封信,是因为有一事相求。陆曼的母亲现有一位在海城的老同事,这位老同事的孩子一个月后举办婚礼。陆曼的母亲近期将受邀前往海城,老人家此行正好一来给朋友贺喜,二来也算作是故地重游,和老友们叙叙旧。只是陆曼的家母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本想托付刘兵到时候代为照料,不巧他刚好在外地有要案任务在身,脱不开身,今只好求助与你,有劳辛苦接送为是。”
信的末尾说明了接送时间和地点。
灵魂双胞胎?来信开头这样称呼自己,对于这样的称呼只能使夏莲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程杰。但是,来信人自称是刘易斯.米尔纳,这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对了!忽然,夏莲想起了《德.罗西日记》中德.罗西和鲍威尔两人的一段对话,上面提到过这样一个名字,这一段对话内容如下(以下摘自《德.罗西日记》):
“是这样,教授,您说您在E星上曾经同U527765205号航舰乘员之一路易.米尔纳取得过联系,但是由于时空错位,难以实施全面唤醒。”鲍威尔说。
“是的,先生。我尽我所能通过预留的微弱信息通道给他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整个事件的详细过程。”我说。
“他看到了吗?”鲍威尔问道。
“我想是的。”我答道。
“他会相信吗?”鲍威尔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说。
“签于《米诺斯星际公约》第七条规定的约束我无法进行进一步唤醒。而且返程虫洞也不允许我再做逗留。”我接着说道。
“是这样,那么您认为目前路易被唤醒多少?我是指对于乌托邦星的记忆会唤醒多少?”鲍威尔问道。
“知之甚少。”我这样答道。
“路易的双胞胎兄弟,叫什么来着?额,对,刘易斯.米尔纳,您跟他没有取得一点联系吗?”鲍威尔问道。
“没有,先生,包括其他乘员。对于他们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您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说。
另外,夏莲还记起了在日记的结尾处有这样一段内容,原文如下:
“使我生活下去的理由为数不多,毕竟人类也有着其光明美好的一面,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此外,U527765205的唤醒计划,是其中另外一个原因。
对了,后来,我见到过路易.米尔纳,还是一副地道的黄种人的模样。他个头不高,身材廋俏。黑黑的头发,黄黄的皮肤。尤其是一双单眼皮的黑眼睛和厚厚的嘴唇极富东方韵味。但于多数黄种人稍有不同的是,他的脸型偏廋而且分明,鼻梁也稍显挺高。米尔纳有些近视,总是架着一副黑边框眼镜,因此,总是透出一些温文尔雅的姿态来。不过要我欣赏的并不主要是他的外貌,而是他那E星人少有的冷静、淡定和理智(照一般人类的标准,称此种人为:冷血动物)。要知道,这样性格的人却是我这样一个乌托邦星人所喜欢的。”
夏莲困惑了,继而细思极恐。夏莲惊愕地发觉自己似乎正在被卷入一个未知的巨大的隐秘事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