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颂轻轻的推开后窗,本打算观察一下的,只见一只带血的手突然出现在阮靖颂面前,阮靖颂被吓到刚准备大叫呼唤,嘴就被另一只手捂住了。
“别叫,我是人!”梁浦泽喘着气说。
“嗯”阮靖颂疯狂点头。
梁浦泽缓缓松开手,阮靖颂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如果非要用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丰神俊朗, 剑眉星目,跟禧钰是不一样的好看。
一个是像太阳般明朗,一个如月亮般皎洁。
阮靖颂看了看他胸口好像被人划了一刀,从里面渗出血来。
“需要帮忙吗?”阮靖颂小心翼翼的问。
“嗯”梁浦泽有气无力的说。
梁浦泽从后窗翻进来后,阮靖颂将他搀扶在美人榻上。随后从柜子里取出之前她从宫外带进来的药物。
“见谅”阮靖颂将他的衣服褪下,细长且深的刀伤直白的出现在阮靖颂眼前。
阮靖颂将手帕递给梁浦泽示意让他咬。
“不必,我可以忍!”梁浦泽强撑着说。
阮靖颂收回自己的手帕,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包起来。
整个过程梁浦泽一声不吭,只有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流出。
“记住明日一定要找大夫看看,我这只能先替你止血。”阮靖颂边说边收拾着东西。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梁浦泽问。
“我不好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休息片刻就赶紧离开吧!”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我是皇帝身边的侍卫,我叫阿泽,刚刚有刺客刺杀皇帝,我一路追过来,结果遭到埋伏。”
“嗯”阮靖颂淡淡回应,仿佛不想和面前这人有任何牵连。
“你应该是陛下的妃子吧,我在陛下身边多年怎么从未见过你。”梁浦泽躺在榻上问。
“我是刚刚入宫的,被太后封为贵人之位。”阮靖颂在柜子翻找着东西。
“刚进来就封为贵人,那你一定是豪门贵族出身吧?”梁浦泽又接着问。
“不是,我就是一个寻常老百姓,就想单纯的在这皇宫养老,争权夺势什么的与我无关,我只想好好活着到老。”阮靖颂拿出一套被子递给梁浦泽。
“盖着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梁浦泽问。
“萍水之人何必相知”阮靖颂回到自己的床上。
“我要歇息了,好梦!”阮靖颂闭上眼说。
梁浦泽没有困意,但心里好像有一处渐渐软了下去。
梁浦泽歇息了一会儿估计外面应该没人追杀他之后将被子折好放在榻上。然后走到阮靖颂床边撩开床帘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低声说:“好梦”。
阮靖颂再睁开眼时阳光已从昨夜打开的窗户里洒落进来。
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在阮靖颂眼前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现在何时了?”阮靖颂问。
“回小主,现在已是巳时了。”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阮靖颂说。
“回小主,云夕是准备叫醒小主的,但进小主房间时遇见早起打扫庭院的禧公公,他说昨日看见小主深夜未眠赏月,让我晚些叫醒你。”云夕边说边把热水盆放在桌上。
“他倒是个有心人”阮靖颂起身道。
阮靖颂洗漱完后就拿了把椅子坐在屋外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阳光。
阮靖颂闭上眼享受着阳光,她就在温暖的太阳光下渐渐睡去,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风镶,那里有好友,有亲人,有父母,有家。但当梦醒来,一切随之破碎。
阮靖颂清楚的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也没有家可以让她回了,同样也没人记得明日就是她的生辰日。
“真想家啊,不,我早已经没有家了!”阮靖颂低声轻轻的说。
阮靖颂起身回到屋内,然后将房门关上。
“陛下这伤幸亏已经处理过了,现在老夫只需给陛下开两个疗程的药外加涂抹这金创膏就行。”陈林平说。
“陈大夫,麻烦你走这一趟,你知道的,朕现在形势不便。”
“我知道的,老夫觉得扮演厨子也挺有趣的,哈哈哈。”陈林平笑着说。
“顾二,把陈大夫安全送出去。”梁浦泽叮嘱道。
“老先生,这边请。”
顾孟平将陈林平安全送出去后又返回梁浦泽的寝宫。
“如实招来,昨夜是哪个美人替你包扎的伤口!”顾孟平拿起一把扇子抵住梁浦泽的脖子。
“什么包扎,是朕自己包扎的。”梁浦泽面不改色慢悠悠的喝着茶。
“骗子,是不是生死兄弟了,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结果你连一个女人都不肯告诉我!”顾孟平气愤的说。
“殿下,你要的东西。”影卫执一将一张纸递到梁浦泽手里。
梁浦泽看了看手中的纸笑了笑,然后放在火中烧了。
“看的什么,笑这么开心,不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芙蓉姑娘”梁浦泽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芙蓉姑娘?什么芙蓉姑娘,你把话说清楚!”顾孟平赶紧追了出去。
夜晚降临,阮靖颂刚刚躺在床上就听到有人在敲后窗窗户。阮靖颂起身披上外衣依旧拿起桌边的剪刀,蹑手蹑脚的走到后窗边。刚打开一条缝就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你!”阮靖颂打开窗户有些惊讶。
梁浦泽翻进房间轻车熟路的走到月牙梅花桌上坐下。
“你伤好些了吗?”阮靖颂问。
“好多了,大夫说幸亏你替我处理好了伤口。”梁浦泽笑嘻嘻的说。
“你不是皇帝的侍卫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你不怕被发现惩罚你吗?”阮靖颂边说边给梁浦泽倒茶。
“陛下见我因公受伤就让我休息几天。”梁浦泽解释道。
“明日戌时我要送你一份礼物。”梁浦泽又接着说。
“什么礼物,我可不需要。”阮靖颂虽无法断定眼前这人是否真的是陛下的侍卫,但依照那人的身手和谈吐就可以看出这人定不是区区一个侍卫而已,眼下她已是陛下名义上的妃子,还是少与外男有任何牵扯,以免日后落人口舌。
“哎呀,就算我还你的恩情,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恩情了。”梁浦泽一脸认真。
梁浦泽见阮靖颂还在思索,就直接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明日戌时我就在风铃宫外等你,别忘了”。
说完梁浦泽就走到窗户边从窗户翻了出去,不见踪影了,只留下还懵着的阮靖颂。
第二日早晨阮靖颂才刚刚睁开眼就听见云夕在外面惊呼道:“下雪了”。
随之云岚将热水盆端进来。
阮靖颂梳洗后换上了冬装。
一身大红色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芙蓉祥云绣百蝶花裙,身披朱色织锦羽缎斗篷,整个人显得喜气洋洋的。
“小主果然人美穿什么都好看。”云夕在旁边看着镜中阮靖颂。
“就你嘴甜”阮靖颂笑着说。
梳妆打扮好后只见汤嬷嬷从门外端来一碗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