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不能全怪干爹。”
“小小的年纪懂什么?就知道顶嘴!”
“哼!当我不知道么!长安君和干爹反叛,还不是因为赢嫪那个毐人从中作梗、百般刁难。带的兵说是十万,其实根本不足,还全都是老弱残兵;给的粮草不够三日,明显是让他们打败仗,逼他们造反。”
“这些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出外面不可以乱讲。”
“知道啦!整天躲在府里不出门,跟谁去讲。”
“对了,刚才有个叫齐郁的求见,你认识吗?没让他进府,打发他走了。”
月盈听了,又急又气,“爷爷!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呢?都说过了,他可是孙女的救命恩人,帮过孙女好几次呢。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的身份可是一直瞒着他的呀。”
安西侯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瞧你练得一身臭汗,赶快擦擦睡了吧。”
月盈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上了烛火,准备宽衣睡觉。
齐郁跟过去,将窗户捅破一个小洞,瞪大了眼睛,向里面偷看。
嬴政悄声催促他,“小子,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偷看。”
齐郁刚想敲窗户,叫月盈出来,侯府外面突然人喊马嘶,砸门声大作。
月盈听到了,慌忙穿上衣服,从房中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齐郁见状,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月盈吓了一跳,抬眼认出是齐郁,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郁哥哥!”
“我是来帮你的,你已经暴露了,赶快跟我走。”
“怎么了?”
“先出府再说。”
此时,安西侯府的外面,很多人吆喝着,不停地撞击着府门,天都被灯火照亮了。
齐郁看向刚才翻墙进来的地方,仍然比较昏暗,说明兵卒还没有包围到那个地方。他牵着月盈的手,向着那个方向跑,穿过了花园,二人翻墙而出。马就栓在附近,他过去解开绑绳,和月盈一前一后,翻身上了马。
他们刚刚离开,大批的兵卒就冲了过来,齐郁暗叫了一声“好险!”
月盈回头看,无数人马已经把侯府团团围住,火光冲天,急着要下马,口中喊道:“我得回去救爷爷。”
齐郁急忙阻拦,安慰她道:“万万不可,回去只能添乱,抓不到你,那些人是不敢对侯爷怎样的。”
月盈听了,放下心来。
齐郁赶紧催马远离侯府,跑了一阵子,看没有危险了,这才放慢了马速,任凭马儿漫无目的地跑着。
月盈问道:“哥是如何得知小妹暴露消息的?”
嬴政接过了话茬:“噢,是这样的,说来也巧,今天在一个酒楼喝酒,正好碰到了山贼巴清和她的两个手下,偷听到她们说话,了解到她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身份,还要向长信侯赢嫪告发,就赶着过来通知你了。”
“感谢哥,又救了小妹一次。”
“没什么,之前在客栈听你说,赢嫪杀了你爹,原来是指樊於期呀。”
月盈不好意思起来,“由于樊於期身份特殊,所以当时没说实话,请哥原谅。”
嬴政又问她:“那个项饰是不是樊於期送给你的?”
“是的呢,樊於期是小妹的假父,妹经常到樊府去玩,无意中发现了它,便向干爹要,起初他还不愿意给,紧不住我再三磨他,才勉强答应了,但说死也不让我佩戴呢!”
“你跟长安君有婚约是吗?”
“只是口头上的,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况且现在长安君已经死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听你说,长信侯刁难长安君,给的兵马不满十万,给的粮草不足三天,故意逼他们反叛,是真的吗?”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长信侯赢嫪打压长安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肯说破罢了,人们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怎会有这种事情?”嬴政自言自语。
月盈补充说道:“还有人私下里说,这些都是丞相吕不韦安排的,目的就是除掉长安君,确保嬴政的秦王宝座不动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