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慢条斯理,不慌不忙,“那好吧,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赶往安西侯府,通知月盈一声,她已经暴露了,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嬴政心急火燎,“那还坐在这里干啥?赶快走啊!”
“知道安西侯府怎么走吗?”
嬴政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齐郁想了想,“先去集市东门看看吧,问问那里的官人可否知道。”
来到了集市东门,《吕氏春秋》依旧刊布在那里,参观的人仍然很多。齐郁远远地看见,李斯坐在大桌子旁边,正在喝茶,紧步走过去,向他拱手施礼,“先生还记得小弟吗?”
李斯站起身,拱手还礼,“记得记得,方才一起吃酒的那位公子。”
“先生知道安西侯府在哪里吗?”
“知道,就在集市的东北边,离这里不是很远。”
听完了李斯的指引后,齐郁又问他,“先生有马吗?”
“有,有的。”
齐郁取出腰牌,交给李斯,“小弟有点急事,需要借马一用。劳烦先生明日到章台宫,拿腰牌向守门的人索回马匹就可以了。”
李斯把马牵了过来,“请教公子,您是章台宫的人吗?”
齐郁上了马,向李斯点点头,“小弟在章台宫当差,多谢先生借马。”
言毕,出了集市东门,向着李斯指引的方向拍马急奔。此时,天色开始逐渐暗了下来。
安西侯府很容易就找到了,齐郁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来到侯府大门跟前,向着守门的人拱手施礼,“劳烦小哥向侯爷通禀一声,就说齐郁请见。”
不一会儿,守门的人通禀回来了,“侯爷说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见客。”
嬴政听了就要大怒,本王来了,他老儿竟敢躲着不见,刚要自报大名,被齐郁劝阻。
齐郁转身离开侯府大门口,对他说道:“哥,此时此地还不能暴露身份,得另想办法,咱们再做一次飞贼好了。”
说完,他围着安西侯府转,找了个地方把马拴好,看四下无人,翻墙而入。落地之后四下观察,前方有一个大花园,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他猫着腰,蹑手蹑脚,悄悄向着花园靠近。
在花园之中,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练武,他借着月光定睛看,非常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月盈姑娘。
嬴政看见了月盈,心中大喜,刚想喊她,突然看到一个侍从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向着月盈轻声喊道:“大小姐,侯爷叫您去书房说话呢。”
月盈放下手中兵器,向着一间点着灯火的房间走去。
齐郁悄悄跟在后面,来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前,蹲下身子,侧耳偷听房中说话。
安西侯大声训斥月盈道:“一个女孩家家,练什么武?真是把你宠坏了!”
月盈擦拭着脸上汗水,“练武有啥不好?可以防身呢。”
安西侯瞪起了眼睛,“防什么身?惹祸还差不多!若不是你哥救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早被逮了去,株连九族!”
月盈不耐烦,“又来了!若不是我,还能发现那毐人的奸情吗?”
安西侯的手颤抖着指向月盈,“说起这个就生气,你是不是长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刺杀长信侯和王太后。”
“干嘛扯上王太后,只不过想教训一下那个毐人而已。”
“你凭什么要教训那毐人?”
“干爹和长安君被毐人杀死,这口恶气不能不出。”
“樊於期只不过是假父而已,干嘛为他出头?长安君和你的婚事,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你又何必当真呢!”
“干爹每日教我练武,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呢!”
安西侯拍了一下桌子,“樊於期对你好是应该的,你亲爹若不是因为救他的缘故,怎会战死?”